慕容芷在外人的面前,總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樣子,此時也是見到公公為難,假裝路經此地,好心好意地來替公公解圍︰「您是皇上身邊的內侍宮人吧?我好像曾經見過你。」
冠冕堂皇的開場白總算是給了公公一個台階下,他皺著一張臉,苦巴巴地說道︰「慕容小姐這般說真的是折煞奴才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若是有什麼事的話,我也可以代為效勞。」
黎芊荀當機立斷,還未等公公說道,忙就開口搶白︰「想不到慕容姑娘如此體貼善良通情達理,既然如此,那公公的煩憂之事就有勞你了,沐葉,你前面不是說你渴了嗎?走,我給你泡茶喝。」
這麼好的一個超級大便宜,不要白不要。
她知道,若是真的這樣賜婚,不用蘇沐葉出手,慕容芷自己也會想辦法解決這樁婚事,更何況她還不知緣由地自己攬了下來。
黎芊荀倒真的開始有些感激她了。
昭陽听見黎芊荀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笑得一如話多綻放之明媚︰「千離,你還會泡茶啊?」
「那是自然。」
慕容芷心中已是分外不快,點頭客氣地對著公公說了一句︰「勞煩公公稍等」,而後,便沖到了兩人的面前,無視阿默的阻攔,她橫著手臂擋在了兩人中間。
「我不許你們這麼做。」
黎芊荀一臉疑惑︰「慕容小姐,我們干什麼了?要幫著那公公也是你要幫的,我們可從來都沒說過什麼。」
抗旨這種事情罪名實在大的很,她覺得十分棘手,但沒想到昭陽卻如此無謂地當眾抗旨。有這份心是好的,慕容芷又想著攪一趟蘭王府的渾水,那黎芊荀自然就成全她,同時也成全昭陽。
慕容芷眯了眯眼︰「我不許你們在蘭王府里泡茶喝,這里是蘭王府,是初哥哥的家,又不是你們的家,你們怎可隨意動用這里的東西?」
昭陽直接推了她一把,嗤之以鼻地哼道︰「喂,慕容芷你搞搞清楚,千離是五哥請來做客的,這屋子里什麼東西不能動?倒是你,你又不是蘭王妃,你管這麼多干什麼?」
「蘭王妃的位置遲早都是我的,反正我就是不許你們亂動蘭王府的東西,不然等初哥哥回來,我就去告訴他!」
黎芊荀懶得與她爭,她知道若是這般與慕容芷爭下去,不僅會爭個沒完沒了,搞不好還會同昭陽打起來。眼下昭陽已經在養傷了,她怎麼可能因為一些別的原因讓昭陽再次重傷一次?
她知道,昭陽/根本就不是慕容芷的對手。可她作為男子,對女子更是不方便出手了。
到時候若是打起來的話,她還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索性盡快拉著昭陽回去,怎麼說也能避免一場戰爭。
「沐葉,我們走。」
她見昭陽在原地,便又喊了一聲。
昭陽本想著同慕容芷再吵一架,可一听到黎芊荀喚了她的名字,她就忍不住欣喜地想要跟著她走。
兩人直接無視了慕容芷,只听到慕容芷在蘭王府的大門口不顧形象地大喊︰「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話?不許走!都給我站住!」
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理她。
回了王府,黎芊荀倒真的開始行動起來幫著昭陽泡茶喝,雖然她泡不來。
兩人品了一會之後,贏景初適才不緊不慢地趕回來了。
他此番回府,頗有些風塵僕僕的架勢,許是出了城,故而回來的時候才這般倉促。
「我回來的時候听說父皇差人過來頒旨了?」
他想必也是收到了風聲,此番才趕回來。
黎芊荀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你哪里惹來的桃花債,是賜婚旨。」
「就是說啊,五哥你也太不厚道了,長成這樣就該待在家里,沒事不要出去。不然都城里有了姑娘家的,到時候全要賜婚給你了。」昭陽自然是站在黎芊荀這一邊,黎芊荀說什麼,她就十分配合地跟著說什麼。
贏景初听到此處,和煦地笑了笑︰「無礙,若是父皇請旨的話,我想辦法讓他收回成命便是了。」
「怎麼可能!」昭陽立刻說道。
其實她心里十分不安,她知道請秦皇收回成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五哥,你要是真的這麼去做了,你會倒霉的。」
「那倒也不至于,這要看成親對象是誰了。」
「如果……如果是我呢。」昭陽說完,立刻走到了黎芊荀的身邊︰「五哥,你別誤會!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千離。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皇上就下旨來了。」
黎芊荀在一旁哂道︰「那還不簡單?無非就是你與慕容芷打架,致使臉上受了傷,秦皇想要補償你臉上的傷,便賜婚于你。不如你先把你臉上的傷養好,這件事看看情況,咱們再從長計議?」
昭陽一听,笑得十分明媚︰「千離,你是不是不想我嫁給五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嫁人的。」
贏景初听到此處,也是戲謔地笑道︰「我看啊,千離是舍不得我娶了別人才是。」
「哼,五哥你別跟我作對!」
兩人吵鬧了一會之後,還是阿默為難地走來通報。
他說慕容芷替贏景初先暫時接了聖旨,眼下是要親自將聖旨轉交給他。
贏景初冷笑︰「她自己接的旨,讓她自己兜著去。」
……
那宣旨的公公回了宮中,自然是暫時不敢回去找秦皇復命。此時在宮中亂轉,恰巧就遇到了雲妃。
雲妃對此事一直上心的很,故而見到公公,立即就認出了他便是那個頒旨的公公。
「公公,本宮先前瞧你不是去替皇上到蘭王府頒旨了嗎?怎的會在此處逗留?」
那公公見了雲妃,也是心虛無比,下意識地雙腿發軟︰「娘娘恕罪……昭陽郡主不肯接旨,奴才、奴才就將旨給了慕容家的大小姐。那慕容家的小姐接了旨後,只說代為轉交,可奴才見她的樣子,听到旨意過後等了老半天才將聖旨接了過去。奴才見她的樣子,恐怕……她或許會將聖旨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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