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李欒的指引,谷瑤有驚無險的將車停在了南家門口,白色的柵欄大門在見到谷瑤的車時緊閉不動,但是在見到李欒從上面下來之後,自動打開。
然後一個看起來就尖嘴猴腮的人從里面走出來,諂媚的問候他,而後才在李欒的暗示下去泊車。
谷瑤樂得輕松,將鑰匙給了那人。
與李欒一道往里走,寬敞的草坪仿佛一塊嵌在地面的碧玉,盎然生氣。臨近一棟華貴別墅的時候,草坪中間用白玉石轉砌了一個長方形的泳池,湛藍的水悠悠飄蕩,純粹如頭頂的天空。泳池的四周栽種著那種偉岸的樹木,這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奢華的度假山莊。
別墅成奢華的金色,遠看是堂皇如宮殿,近看是富麗如金雕,華貴得近乎跋扈。
谷瑤看著這樣奢華的別墅,暗暗驚嘆南家的家大業大。
「宴W@會在後面,跟我來。」李欒見別墅里面盡是長輩在寒暄,便不問谷瑤的意思,徑直將她帶到了後方。
後面是一處差不多十米寬的泳池,碧藍如下沉在地表溝壑,四周豎起了多頂太陽傘,大多的人都穿著比基尼或者泳褲在攀談,看起來不像是參加宴會,更像是度假。
「阿欒,這邊。」谷瑤正驚訝的看著身材火辣,面目嬌美的泳池美女時,頭頂傳來了熟悉的舒雯的聲音。
她抬頭正好見到一身白色闊腿褲,端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的舒雯,舒雯也正好見到她,無不歡喜道︰「你也來了,快上來。」
「這就來。」李欒對她揮手,紳士的讓谷瑤走前面。
兩人一上去,立刻就被圍堵。
「說,你們這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舒雯輕輕往欄桿上一倚,靚麗的五官含著一份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分外勾人。
平日里雖然干練,但是私下卻是一個活潑份子,谷瑤沒見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不由驚了一下,而後笑道︰「正好遇到了。」
「谷秘書也來了,真好!我還說我怎麼忘記請你了呢!沒想到阿欒就帶你來了。」舒雯的後方,薛少薇穿著一襲櫻粉色長裙,甜美中含著一份女人的端麗,樂吟吟的看著她。
谷瑤看到了薛少薇,目光微微一頓,才看向攬著她坐在旁邊的南嶧,今日的他一如往常穿著西服,只是不是之前的黑色,而是灰色西服,系著瑰紅色的領帶,嚴謹中添了一絲柔和之氣,不如之前那如刀鑄的鋒銳冷刻,
看起來極為賞心悅目。
但是想到之前李欒的話,谷瑤的心情就不怎麼飛揚得起來。
她對薛少薇友善一笑,而後安靜的站到了一旁。
李欒見谷瑤沒說話,看了她兩眼,而後朝南嶧那邊走去,端起桌上的酒兩人踫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來,跟我坐吧。」舒雯拉著谷瑤做到另一邊,兩排座位對立分設,正好她坐在了南嶧的正對面。
李欒見谷瑤不自在,想到之前那驚心的車技,不想讓氣氛凍下來,便開始胡天黑地的說談起來,薛少薇也饒有興致的接話,加上偶爾舒雯的妙語連珠,整個氣氛相當的和諧。
谷瑤的不自在在他們的打趣中漸漸消散,偶爾也是插幾句。倒是南嶧一直不曾插畫,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靜默。
夜幕降臨,這才是真正重頭戲的開始。
看著四起的霓虹與繽紛的霞光,仿佛都在為即將登場的喜事做鋪墊,用自己的美麗訴說著對他們的祝福。
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腦中清醒異常。
都說酒易使人醉,為什麼落在她身上卻不是呢?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今夜可以一醉。
「這南家二少要人有人,要才有才,對薛家那位千金更是寶貝得不行,之前我還以為薛少薇逃婚,他們不會在一起了呢!沒想到輾轉一圈,還是在一起了!你說,她的命怎麼就那麼好呢!」
「對啊!說到這個,我也覺得世道真是不公平!薛家不算大家族,而且她薛少薇也不算天姿國色,怎麼就能俘獲住那位堪稱尤物的男人的心呢!」
「哎,說不清楚啊!不過我到是听說,薛家之前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才讓薛少薇從國外回來攀南嶧這棵大樹!」
「不會吧!你听誰說的!可不可信啊!」
「不知道,道听途說,你們可別往外說啊。」
談話聲越走越遠,谷瑤听著他們的談話,淡淡一笑,得不到就詆毀,這是她以前會做的事,但是如今的她已經做不出來這種肆意妄為的事了。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清潤如玉的男音,溫沉柔悅宛若細泉趟過心尖。
她回首,猝不及防見到是南嶧後,登時驚愕當場。
然而當她的目光往下看去時,不由震駭難當。
深邃的眉目,桀驁的鼻梁,嫣紅的薄唇,這不是南嶧嗎?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目光一掠,看到突兀坐在輪椅上的他,她心跳止了幾秒,面色驚惶的走過去,蹲在他身前,難以置信道︰「你的腿怎麼了?」
之前還是好好的嗎?
男人眸色溫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容貌秀雅,氣質溫婉,那雙澈眸仿佛是一泉清水,純淨見底。
但是听聞她的問話,他卻抿唇不言。
見此,谷瑤理智回攏,盯著男人的表情,忽然覺得不對,南嶧是利落的短發,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是齊耳長發,而且他的眼中卻沒有南嶧那份鋒利與凌然,有的卻是和他相反的溫柔與謙和。
這個人不是南嶧!
想到自己關心則亂,冒失失說出的話,她恨不得鑽到土里去。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見谷瑤誠心道歉,無措的面容我見猶憐。男人淡然一笑,「我習慣了,沒關系。」
一句習慣了,卻讓谷瑤心弦一動。
該是怎樣的身心磨礪,才能讓一個人笑對所有善意卻刺骨的詢問。
就算眼前的人不是南嶧,但是這般如出一轍的面容也說明兩人之間關系甚密。驀地,她想起了之前那些女人談論南嶧時說他是南家二少。
那眼前的男人不就是……
男人看穿了谷瑤的想法,淡然一笑,似春風拂面。
「我叫南冗,是南嶧的同胞哥哥。」
谷瑤驚愕,從心頭卷起的海浪直撞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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