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氣浪炸裂,結界破碎的聲音,讓她的思考突止。
巨大的擴散力讓她的頭發被沖散,整個人被掀起,不受控的往沙發那邊扎去。
重重落入沙發中,她抓住沙發邊緣起身,驚然發現之前空無一人的辦公桌上,南嶧安然無恙的坐立在後方。
臉上雖有密集的細汗,但是整個人完好如初。
「南總!您沒事吧!」中指那根紅線斷裂,疼得她臉色發白,但是她心系著南嶧,便忍了下去。
南嶧穩穩的坐在座椅上,目光掠過室內,血水消退,狼藉復然,整個辦公室幾乎沒變過。剛剛那死亡臨近的一幕幕仿佛是一場夢。
「南總!」文莫凡見南嶧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以為他神智未清,忍不住靠近了些一些,想要喚醒他的神智。
「文秘書!」
然而剛靠近了一步,南嶧凌厲的目光便扎了過來,宛若針芒讓她不敢直視。
「不要靠近我。」
听聞這樣疏離強勢的聲音,文莫凡揚唇苦笑,他依然是她不可觸及的夢。但是很快她收起自己的苦澀,自動後退了一步,低聲道︰「南總,剛剛發生了什麼?我為您設立的保護層碎了。」
「碎了!」南嶧想到剛剛那殺氣沖天的一幕,想起那一雙皓白的手,心頭突然泛起了難以名狀的壓抑。
「是,如果想要再重新修築第二個,需要等三天。」文莫凡看著沉思的南嶧,回答道。
南嶧听聞文莫凡的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沉思。
文莫凡模不準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見南嶧絕口不提,也知道自己追問不會有結果。
只是結界的事,她著急也沒用,上一次為了幫他築起結界,她將家里最珍貴的法器上的靈力都用完了,至今也才休養了兩年,根本不足以撐開一道防御性強的結界。
但是幸運的是,听聞家里最厲害的表姐已經到了風鼎,但是行蹤不定,極其難找。如果這三天能找到表姐,自然就有希望。
正計劃著,南嶧冰冷的聲音卻切斷了她的計劃。
「不必了。」
她一听,姣好的臉瞬間就怔住,好半天才找到話應答︰「南總,可是您的安全……。」
「我自有安排。」
一句話堵得文莫凡接不下去。
但是下一句話更是讓她連胸口都疼了起來。
「文秘書,你親自下去幫我請谷秘書上來一趟。」
谷秘書!
文莫凡心頭暗驚,上一次兩人就在辦公室內呆了好一陣,這一次又單獨去請她,南總對谷秘書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這兩年為他的付出,他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在眼里嗎?
想到這里,她感覺那股哽在胸口的疼痛扎入了心頭,翻涌起伏得讓她失去了反應力。
南嶧見文莫凡遲遲不動,反而失神的站在原地,面色一沉,語氣含著明顯不耐,「文秘書,我不希望我的話再說第二遍。」
文莫凡慌忙回神,倉促點頭,「是……我……我馬上下去請谷秘書。」
看著文莫凡失魂落魄的離去,南嶧抿唇深吐出一口氣,她的心思他看得分明,再這樣下去,她或許沒有能力再為自己做事了。
是該換一換了。
當文莫凡氣勢洶洶的從三十樓沖到谷瑤所在的辦公樓層時,谷瑤正好將一個紅色的掛飾掛在包上。黑色的包搭上紅色的掛飾,倒是不突兀。
一聲尖銳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含著一股子迫人的氣勢從門口席卷而來。
「文秘書。」
人未至,四周的同事已經告知了谷瑤來人是誰了。
舒雯今天因為要還在薛少薇沒有在,因此文莫凡直殺到了谷瑤所在的辦公桌前。其他同時不明所以,但是看文莫凡明顯不好看的臉,知道兩人之間必然有什麼,紛紛起身,八卦的看著。
「谷秘書,南總要見你,請你跟我去一趟三十樓。」雖然心頭怨憤,但是有其他人在場,她不好肆意發作,只得咬牙道。
看著文莫凡明顯不善的面孔,谷瑤猜不到緣由。但是南嶧要見她,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好,辛苦文秘書了。」
「哼。」一聲滿含怒火的冷哼聲從文莫凡嘴中發出,或多或少的發泄了一絲情緒。
谷瑤知道對方不待見自己,沒多在意,跟著她往電梯廳走去。
四周的同事見兩人沒有刀劍相交,卻以更為怪異的氣氛走了出去,失落而又八卦的張望了過去。
膽大的還小心的跟在兩人身後巴望著動靜。
對于同事這樣的舉動,兩人都是看穿卻不說穿,任之予之。
當電梯抵達,兩人進入電梯後,後面的目光才被迫截斷。
「谷秘書,」目光截斷了,文莫凡的不善就開始作祟了。
隔著如鏡面的光壁,她再度打量了谷瑤,一股子做作的淡然氣質,與秀雅端麗的面孔,讓她怒火節節攀升,恨不得當即撕開這樣一張偽善的面孔。
「嗯?」谷瑤平淡以對。
文莫凡轉過身,以自己嬌美的面孔和傲人的身材清傲的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我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來綠瀾?」
「為了生活。」谷瑤對這種面試類問題的答案,熟記于心。
文莫凡怒極返反笑,「如今的生活壓力有多大,我們都感同身受。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加之如今愈發現實與殘酷的社會,我們不得不費些心機,所以這並不可恥。」說著她的目光含著鄙視與輕蔑,繼續道︰「可恥的是你明明想要卻裝作不在意,明明是一個狐狸精卻非要裝純淑女!谷秘書,你明白我的話嗎?」。
谷瑤自然听懂了她的話,文莫凡對南嶧的心思從她公司那天起就有同事明里暗里的透露過給她,雖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但是對愛堅韌的女人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她之前不確定文莫凡到底對南嶧有多少情意,不去評價,但是今天的這一番卻讓她明白,她對南嶧不是愛。
「到底是因為社會殘酷,讓人不懂得愛,還是人性太過自私,不再相信愛,所以你們才會有一籮筐的理由說明自己,將一份不愛裝飾成為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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