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瑤看著舒雯,素來冷靜自持的她竟沒有發現她話里有那麼多的如果。
而且一心將她的疑惑當作了反擊的借口,言辭激烈的否定著她。
但是從舒雯痛心疾首的話中,她听出了一絲異常。
如今南嶧的境況竟是那麼的不容樂觀嗎?
「舒總監,你的話我清楚,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縱然南嶧默許了兩人的關系,但是她清楚這只是緩兵之計,她不知道南嶧為什麼會突然放棄了薛少薇,但是既然這是他的決定,她不想否定他。
無論對錯,只要是他想要的,只要是她能給的,她都不會吝嗇。
「我不能做主,我也不會逼迫你,我只是希望你們能顧及一下另一個至今還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來的人。」舒雯見谷瑤態度堅定,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听出舒雯要走的語氣,谷瑤輕輕的額側過頭,望著眉目凜肅的她,輕聲道︰「舒總監,那麼不見,我沒有想到你見到我的反應會是這樣。」
舒雯背過身,淡聲答︰「我沒有想到,我會見到我親眼看到的那一幕。」
「對于這個,我只能說或許這是命吧。」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南嶧,突然間跟她捆綁在了一起,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算兩人接近了,還是兩個人真正的分遠了。
畢竟他是為了讓另一個女人死心,倉促做出的決定。
「谷瑤,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心機用盡,卻又說這是上天的安排的那種人。」
谷瑤听聞她的話,才發現這個誤會真的岔得厲害了。
舒雯說著往前走了幾步,驀地又頓住了,「你選擇這樣做的時候,你有沒有顧及過宴先生呢?他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嗎?」。
谷瑤听聞她的話,驀地一驚,心虛的她以為宴君向舒雯表明了身份,告訴了她前因後果,但是轉念又否定,宴君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很多時候比她還鐵石心腸,應該不可能。
那如果不是,那她為什麼要顧及他?
抬頭要問的時候,舒雯已經再度揚長而去了。
谷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南嶧的辦公室門依然是緊閉的,她對經商這類完全不懂,但是卻對舒雯之前的那番話,很是觸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代表南嶧現在的處境真的很難。
但是他從未說過,而且就算說了,她也不一定幫得上忙。
只能干著急。
整個下午谷瑤都在努力想要搞清楚那一份份文件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將它們一一翻看,看了個遍,知道這些都是一些資料,看起來像是正在動工或者即將動工的項目資料。但是看完這些資料之後,她也就是看完了,沒有什麼想法,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直到下班,她也沒能在文件上看出一朵花,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她之前算得上是天之驕女,無論是符咒,靈力,還是其他的法術,只要她想學沒有她掌握不了的,無一不是信手拈來的。
現在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子,倒是把她攔住了,讓她看了一下午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氣悶不已。
眼看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里面的南嶧依然沒有動靜,她想著自己待會兒要拉著宴君去找紅嬈,不由上前敲門。得到允許之後,她探進頭,看著還在奮書疾筆的寫著什麼的南嶧,請示道︰「南總,我可以下班了嗎?我待會兒還有事。」
「你下吧。」南嶧最近回家很安生,沒有什麼異常,也不需要她再在南冗的面前作戲,便放任了她。
「好的,謝謝南總,那你自己也早點回去休息。」谷瑤叮囑之後,自行離開。
下班的時間總是最擁擠的時刻,谷瑤開著車剛走出來就見到前方已經堵了很長一溜車了,立刻掉頭回到了停車場。
外面不能走,只能走下面了。
因為是地下停車場,四周縱然安裝了燈,卻還是比較昏暗,加上有一段路的燈壞了,很多人擔心停在那里車子容易被刮花,所以那一片的人很少。谷瑤打算從那里穿牆,走地下道去找宴君。
路過那片最昏暗的路,她目光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後,指尖一彈,她的車便直直的往牆上撞去。
一個打著手電筒的保安走馬關花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想要抱怨工資低干活累的他,出來便見到一輛小車直接朝牆上撞去,速度很快,讓他瞬間想起了車毀人亡的情形。頓時大驚,大聲招呼道︰「哎!那輛車!停下!」
谷瑤鎖死的車窗,回頭凝望的時候,車頭已經進入了牆,想要停下已經來不及了。
保安正揮著手想要對方停下,卻愕然的看到那輛車撞上牆之後非但沒有壞,沒有炸,反而鑽了進去,聲音登時卡在了喉嚨。
他是看錯了嗎?是眼花了嗎?
他竟然親眼看到一輛車直直朝牆上撞過去,還鑽到了牆里面!
他摒住呼吸,探索著朝那堵牆走去,強忍著心頭的忐忑,伸手去踫牆,一觸就懵了,「這是牆啊,那輛車怎麼過去的!」
說著,又拍了幾下,確定這是真的牆後,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覺得剛剛那幕太讓人難以置信了,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所幸閉嘴了。
谷瑤穿牆之後,從一條深巷子行駛出來,那一片多是廢棄物,而且蒼鷹蟲鼠密布,幾乎不會有人呆在那兒。她的憑空出現也就沒有驚嚇到旁人。
宴君的古董店就在古玩一條街,整個條街上都是古玩,上到天子術法,下到民間工藝,筆墨紙硯,金銀首飾,甚至來古人的牙齒和指甲都瑯絡其中。只要你想要就沒有找不到,是很多來這里旅游,或者批發的人的必來之地。
推開那一扇紅木的雕花大門,一聲清越的風鈴聲雖之漾來,充斥在這片融著古老和歲月痕跡的空氣中,激化了某些喧雜的聲息。高且大的櫥櫃上擺滿了玉器和瓷碗,以及一些陶銅,每一樣東西都被映上了時間的痕跡,呈現出自己獨有的魅力。
她分不清贗品和真品,但是卻能從手感上分辨出優劣品質。
進去的時候,宴君正好拿著不知是贗品還是真品的畫軸走出來,因為呆在這里,他刻意穿上了一件寬松的像極了道袍的長衫,整個人眉目俊雅,氣質出塵,很有一派仙骨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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