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嬈听聞他的話,更加確定這件事非比尋常,點頭道︰「好。」
「我們也去。」谷瑤見紅嬈與那個小伙一起走,回頭望著宴君,低聲道。
「當然。」宴君輕輕一笑,清美絕世。
黑沉沉的夜色下,一棟外牆陳舊,玻璃泛著藍光的老校區樓前,一排生長茂盛,生機盎然的灌叢後方,一具眼楮外露,青筋暴起,四肢宛若痙攣般定格在抽搐那一瞬間的尸體躺在柔軟的草地上。
他瞪大了眼楮,仿佛不甘心一樣死死的看著天,整個表情猙獰而恐怖。
尸體的四周拉起了警戒線,四周聚集了一些居民,現在正是天色剛擦黑的時候,老小區居住的又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見到這樣一幕,眾人都紛紛變了臉色,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場面混亂而詭譎。
當一道閃光燈打過,正ˋ在勘察現場的警察一變,相互交換了眼色之後,他們走到人群當中,抓到了一個混跡其中的記者,將其帶到一旁,毆打了幾下之後強行將他的相機沒收。
之後紅嬈和她的同事學哥也趕到了,但是沒敢離得太近,靠在一邊停著。沒多久急救車來了,這時學哥才拔腿沖出去,一邊調試設備,一邊站到了人群與車子的夾角,當尸體被抬上車時,他極快的照了兩張照片,然後快速撤退。
看起來經驗豐富。
「這才是人精兒啊!」宴君踩在樹尖上,輕若無物,看著學哥,半笑半贊的夸道。
谷瑤站在他身側,長發繚繞,眉目融柔,笑了一下沒答話。只是望見尸體被運走之後,輕嘆道︰「我們又晚了一步。」
宴君抬起一只手,瑩瑩綠點繞指而動,隨即飛出了指尖,朝著四周散去。片刻之後,又回攏了他的指尖,盤旋了兩周後自動消失。
「好奇怪,沒有妖氣,也沒有陰氣。」
谷瑤听聞他的話,驚訝道︰「真的嗎?」。
宴君身子一傾,整個人宛若翩鴻從樹上掠下,踩在被鍍上了月光的地面,如同空氣一般浮動在人群間,似是在找什麼。
谷瑤沒有動,目光在四周甚至更遠的地方飛掠。
「阿谷!」
听聞宴君的呼喚,她立刻從枝頭上掠下。
下去之後,就見到宴君捻起了一根只有半截指頭上的紅繩,而且紅繩上殘留著些許銀光。
「這是道術的氣息。」他看著那點越發微弱,直至消失的銀光,沉聲道。
「道術!」谷瑤震驚,這不是妖人,不是鬼魅,而是道家人!
「看來這件事必須好好查了!」宴君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如玉的容顏上盡是鋒芒。
看著那根紅繩,谷瑤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如果真是這樣,那的確麻煩。
「但是眼下我們不確定這是誰遺留下來的,萬一它只是一個路過的人,偶然掉的,或者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無意落下的,不是凶手的呢!」
宴君听著谷瑤的話,知道她說的也是一個可能,但是這件事如果牽扯到道家,那必然就是變得復雜很多。
「所以我說一定是我們往下查,就跟上次荒山的事一樣,你明白嗎?阿谷。」
谷瑤望著宴君,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人群也開始散去,之前還人群聚集的小區瞬間就變得聲消音寂。
兩個夫妻模樣的老人雙雙嘆氣。
「真是作孽啊!這個小伙子死得不正常,肯定有不干淨的東西!」婆婆搖頭道。
「你不要亂說,沒听警察說,他是吸毒吸成了那副皮包骨的樣子嗎?你不要亂猜!」老爺爺拉著她,壓低聲音輕斥。
「可是這個死相,不像是吸毒,你難道沒有听到之前他叫過救命嗎?而且之間那個人不是好好的從隔壁的麻將館出來嗎?」。婆婆見他不信,說得言之鑿鑿。
老爺爺見狀,望著她有嘆了一聲氣,「就算真的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說,誰知道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呢?我們有什麼不要緊,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咱們的孫子和咱們住在一起呢!我們可不能去惹麻煩。」
婆婆這才閉嘴,兩個人相依相偎著回了家。
谷瑤看著他們,雖然心頭不贊同他們的想法,但是人力有限,他們求自保也沒有錯。
畢竟他們還有需要保護的東西。
宴君望著他們,亦是體諒之色,老人的話就算說出去相信的人也不會多,還可能被當作神經有問題從而被關起來,這是維護社會治安的一個手段,呆在這里的這些年他看得太多。
「阿谷,那我們先回去吧。」
谷瑤王澤華他輕輕點頭,這里已經沒有更多的東西供兩人查了,但是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和朝夕有關。
這是一種直覺,沒有根源。
正當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已經離開的紅嬈不知道為什麼又趕了回來,而且還變回了原身。
「主子,大人!」她御著風從另一頭過來,神色有些著急。
谷瑤見紅嬈神色不對,不由心頭一緊,「怎麼了?」
紅嬈看著她,又望著宴君,沉聲道︰「西北角突然出現了一群游魂,而且他們正在往四周擴散!」
谷瑤和宴君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縱然往那邊奔去。
西北角,那是南嶧住的地方。
想著這個,谷瑤的速度更是快。
幾人還未落身,就見到一群漂浮的綠光綿延在山巒間,熠亮了四周的夜色,那陣光宛若鬼火,陰森而虛弱。
抵達現場之後,谷瑤和宴君才明白紅嬈說所的一群到底是多少。
望著腳下那一片破敗不堪,不全的撕裂殘魂,像一具具被人撕碎的女圭女圭癱倒在地,七零八落,沒有人形。
每一張沒有生氣的慘白臉上都猙獰著滿滿的痛苦,綠光越盛,怨氣越足,戾氣都越重。
他們如同浮游腳不沾地,懸浮在半空,跌跌撞撞,毫無根基。
但是其中有幾個殘魂,已經具備的戰立能力,而且殘魂的缺口很小,戾氣極重。
幾人站在半空,看著腳下的混亂,先靜觀其變,沒有動。
便見那些能站著的殘魂走到那些還只能無助漂浮的虛弱殘魂面前,抬起紅色的利爪撕碎了那些薄如紙面的魂魄,從而將自己的某些缺陷補足,漸漸具備了人形。
「我去教訓他們!」紅嬈最見不得自相殘殺,當即紅袍一揚,整個人宛若紅霞沖入了那片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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