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身墨汁,身手敏捷的蘭嵐。她灰色的頭發已經變為了墨色,那張英氣不羈的小臉上血跡斑駁,挽起的袖口也是傷痕累累,看起來是經歷了一番殊死搏斗。
來的第一眼她就看到被囚禁在光柱中之中的南嶧魂魄,而後才注意到那一頭的谷瑤,以及另一張顛倒紅塵的臉。
不等谷瑤開口,她落身之時就扔出了佛印蓮花台,如今的蓮台已經完全撐開,變為了一朵盛放的蓮花。蓮花本是白色,但是因為有佛印托底,染成了金色。攜著一股上古的佛氣貫空而去,將四周的夜空撕開了一道金色的裂口。
朝夕望著來勢洶洶的蓮台,身子遁空,消失在了原地。
谷瑤抓住機會掙月兌了束縛,縱身一躍將南嶧的身軀再度收回了掌心,同時拉著蘭嵐一並推向南嶧的魂魄處。
蘭嵐見佛印蓮花台撲空,立刻召回了它。
「你先退開,我來解除結界。」抵達南嶧魂魄所在的位置,谷瑤就放開了蘭嵐。
「好。」蘭嵐識趣的退到一邊。
雖然谷瑤有些力竭,但是解除一個結界還是足夠的。很快,結界被迫,里面的南嶧魂魄失去了禁錮,立刻漂浮了起來。
谷瑤順勢抓著他,牽引著他往自己的身軀游去,「別害怕,沒事了。」
南嶧正要說什麼,卻見谷瑤的背後一角紅裙突然出現。他大喝,「小心後面!」
谷瑤立刻往前撲。
同時蘭嵐再度拋出了佛印蓮花台,去壓制已經破空出現的朝夕。
「別費力氣了,現在他是回不到自己的體內的。」
朝夕的身影一晃,蘭嵐手中的蓮台只來得及壓制他的殘影。因此,他悠然的漂浮在半空,對著谷瑤提醒道。
谷瑤不明所以,抬頭望著他。
「要對付他的人不是我。」朝夕見谷瑤不理解,出聲解釋了一句。
「那是誰?」谷瑤不解。
朝夕不肯說,抬手指著南嶧道︰「他知道。」
南嶧听聞他的話之後,臉色一變,冷峻的眼眸中翻騰起陣陣肅殺。
一旁的蘭嵐看著朝夕,浮在半空的佛印蓮花台還散發著許許金芒。她昂著頭,質問著朝夕,「是不是你禁錮了小凡,把她當作了你殺人的工具?」
谷瑤听聞蘭嵐的話,震驚的回眸,朝夕控制了文莫凡?
朝夕見蘭嵐站在了他的腳下,自然猜到文莫凡已經煙消雲散了。望著她不由輕笑了一聲,「你不是已經消除了這個心月復大患嗎?還在意什麼工具不工具呢?」
「你卑鄙!」蘭嵐望著那張驚艷的臉,眼中沒有驚艷,有的只是憤怒與殺氣,「如果不是你控制了小凡,她怎麼可能會有這個結局!我不會放過你的!」
朝夕不把蘭嵐看入眼中,隨後一揮就將準備動作的蘭嵐揮出了幾米遠。隨即對谷瑤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要救他,只能帶他回到當初他出生的地方,那里殘留著他最精純的力量可以促使他魂歸一,否則他的魂魄很快就會消失。」
谷瑤將南嶧的身體仿入結界,同時用自己的靈力穩固著南嶧已經逐漸透明的魂魄。听聞朝夕的話,她不由抬起頭,「你不阻止我了?」
朝夕沒有直面回答她的話,只是輕笑道︰「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半個小時不能抵達,那你連風鼎市都出不去了。」
听聞朝夕的這句提醒,谷瑤眉目一肅,「你在幫著誰做事?」
「我沒有幫任何人。」
朝夕的身子往後退去,隨著他的後退,谷瑤的腳下卻出現了一條鋪著銀色的路。
「沿著這條路走,它會帶著你去到你該去的地方。時間不多,你再猶豫,南嶧就會死。」
谷瑤看著那道妖艷的身影遠去,知道他是在幫自己。當即拉住再度怒氣沖沖殺回來的蘭嵐,沉聲道︰「蘭嵐,南嶧快不行了!我們沒時間了,有什麼等之後再說行不行?」
蘭嵐雖然想為文莫凡報仇,但是見朝夕已經遠去,而且如今南嶧虛弱得快要消失,想到師父的交代不能違背,只能強忍著自己的憤怒。
拿出一道黃符將南嶧的魂魄暫時收入了其中後,對谷瑤道︰「我們走吧。」
隨即兩人在銀色的道路上,拔足狂奔。
朝夕站在一片夜色中,嫵媚的眼楮鎖住正在離去的谷瑤,你不想說的事,我也是有辦法查到的。
在谷瑤與蘭嵐正趕往南嶧老宅的時候,白衣白發的冷夙已經趕到了之前策產生了魂魄的地方,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那道魂魄又不知所蹤了。
隨後一身綠袍的宴君與一身紅衣的紅嬈也趕到了,幾人的氣息強橫的充斥在這片空氣中,擦出了繽紛的光彩。
「這里有什麼不對嗎?」。宴君望著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氣息。
冷夙沒有血色的臉上布滿了凝重,「這里出現過一只死魂,但是現在已經不見蹤影了。」
宴君舉目四望,「你是說這里有吞噬死魂的東西在?」
「有。」冷夙答得肯定。
片刻之後,他捕捉到了熟悉的氣息,白色的眼瞳一寸寸在空氣中挪動。當他的眼瞳定格砸一處之後,立刻色變,「退開!」
宴君與紅嬈隨之往旁邊一撤。
白色的幽光中赫然出現了一個豎起的黑色裂縫,隨著它的裂口擴大,他們所在這間辦公室的桌椅與電燈悉數爆裂。紙片與碎面兒齊飛的時候,一角紅色的衣角從墨色的裂縫中飄揚而出,妖冶而奪目。
看到那角紅衣,冷夙的臉色一變,果然還是他!
宴君看到之後,立刻聯想到了谷瑤提及過的朝夕。
而紅嬈見到那角紅衣之後,下意識看了看自己,不由有些自慚形穢。
緊接著一道縴麗的身影從黑色裂縫中飄然而下,墨絲飛揚,衣袂翻飛,一張絕美傾世的容顏隨之寸寸入目,驚艷塵世。
「你們追得倒是挺快的,可惜你們又慢了一步!」朝夕的媚眼掃過下方的三人,笑得傾城。
「你把那些死魂弄到哪里去了!」冷夙望著朝夕,他已經盯了他很久了,但是總是被他搶先一步,這一次還是這樣,讓他氣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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