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沒有紅嬈那些心思,不懂張嘴就問了出來,「什麼意思?你不是不知道阿谷在哪里嗎?」。
「我就是知道。」宴君掃了一眼阿離,無比傲嬌的說道。
朝夕身上有傷,而且他的身上有谷瑤的氣息,那麼之前他一定和谷瑤打過照面。起初他跟自己交手,看起來是殺氣淋灕,但是實則並沒有對付到他的要害,與其說是對戰,不如說他是在拖延時間。
現在他抽身離去,還說之前想告訴自己,現在不願意告訴自己了。說明之前谷瑤很危險,但是現在已經安全了。
所以他想,谷瑤很快就回來了。
只是他拿走那副畫軸的含義,他就猜不透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解決了,也算是極好的了。
冷夙也不明白他的邏輯,但是見宴君說得篤定,也就沒有細問。眼下他的殺器還沒有找回來,如果拖得久擔心被冥王知道,拔除了自己的官職。所以他不敢停留,對著幾人道︰「眼下你們的事已經落定,我的事還沒解決,那我先告辭了。」
「你要走啊?」阿離對于這個冷面人沒有好感,但是也不討厭,大家在一起有一小段時間,他還是有些不舍。
因為他看起來很少欺負,而且在宴君與谷瑤面前它戲弄他,他也不會還手。如果能夠留下來做玩具,一定很好玩。
冷夙望著還是半殘魂的阿離,望著對方圓溜溜的眼楮,有些驚訝它那不舍的語氣。畢竟兩人之間並沒有深交,他壓根兒不知道他的沉默寡言已經被阿離列為了好欺負的一類,沒有回答,他作勢就要走。
宴君見冷夙要走,伸手拍了拍胸口,半嘆息半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挽留了。」
紅嬈沒有吭聲,她與冷夙之間內斗不斷,大家都是沒有給各自一副好臉色,所以不在意他的去留。只是微微有些擔心,他的殺器不知所蹤,而且積攢在他手里的魂魄已經很多了,如果再不做點什麼,他極有可能被冥界召回。
冷夙沒有看出宴君的深意,輕輕頷首之後,縱身就躍上了空。
還沒飛多遠,阿離突然見到宴君的胸前突然泛起了一頓冰藍色的光,那許幽光浮現在青綠的長袍上說不出的好看。便自作主張的拿了出來,驚聲道︰「你又藏著好玩的寶貝了,是不是!」
月牙狀的長刀,散發著幽幽藍光,將滲濾進入辦公間的其他微光都壓了下去,滿室泛藍。
雖然阿離是一只遲鈍的半殘魂,但是畢竟還是魂狀,那把冥界殺器仍是它不能觸踫的。所以剛伸手握了幾秒,它瞬間就被燙傷,不得不松開了手,將殺器落在了地上。
「這不是冷夙的殺器嗎?」。紅嬈見藍刀落地,伸手撿起來,驚訝的看著宴君。
宴君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攤手道︰「我提醒過他的,是他自己不開竅。」
這才是他對谷瑤的安全極有信心的根源。
在畫軸被奪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胸口里面多了另一個物體,只是他之前沒有猜測出來,但是目光掠過了冷夙的時候就領悟了。
如果朝夕一開始就對他們沒有殺意,那麼他纏住自己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在拖住他的腳步,讓他沒有機會去找谷瑤,從而保證谷瑤的安全。
冷夙在察覺殺器的氣息之後,立刻調轉了身子。回頭就見到自己離開的那件辦公室泛起了藍光,嘴角微微一樣,俯身折回。
「啊,他又回來了!」阿離爬到了紅嬈的頭上,翹起背帶指著冷夙來的方向。
宴君遺憾的收起了手,「還以為他已經跑遠了呢!」
紅嬈見冷夙回來,直接將殺器扔給了他。
冷夙雙手接過,冷冰的臉上隱隱浮現了幾分激動,伸手細細的撫模著自己的寶貝,很是欣慰。
「謝謝。」
這兩個字是他認識宴君一行人以來,說得最有感情的字。
宴君望著滿眼感激的冷夙,無謂的一笑,「這是你的東西,現在是物歸原主。」
「嗯。」冷夙用力的點頭。
有了殺氣冷夙就要去送滯留的魂魄回冥界,所以很快又和他們分別了。而宴君一行人知道谷瑤即將歸來,也不再到處亂竄,回家等待。
朝夕手握畫軸,沿著時間奔流的方向悄然來到谷瑤所在的市區,目光瀏覽在整個市內。隔著一道明晰而強大結界,他的目光從屋頂上滲入,看到了倚著柱子,還算安然的谷瑤,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容。
呆在結界里面的谷瑤察覺了這一絲幽遠而清晰的目光,不由得回頭往那邊望去,但是那邊除卻深濃的夜色,什麼都沒有。
倒是發呆的蘭嵐被谷瑤舉目四望的動作驚醒,順著她看去,她的眼力有限,只能看到屋頂,看不見更遠的地方。悶了一會兒,見谷瑤回過了頭,從包中拿出了幾根像牙簽一樣細的卦子,神秘兮兮的對谷瑤說道︰「我們坐著也無聊,不如我們來算算卦?」
谷瑤揚起眼簾,驚訝的望著她,「你還會算卦?」
「對啊!」蘭嵐得意的點頭,「雖然不如我師父厲害,但是還是能算到一二。」
谷瑤有些遲疑,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會不會呈現在卦象上。
但是蘭嵐已經動起了手,拿出黃符擺出了一個八卦陣,同時捏碎了一個金色的蟬蛹一樣的東西,里面流出了一些黑色的液體。她用指尖蘸著黑色液體,在黃符的四周豎著寫了一圈文子,又密又細。
谷瑤看著坐起這件事十分順手的她,暗暗沉氣,自己不答應的話,會不會看起來很心虛?
蘭嵐麻利的做好的算卦的準備,然後握著卦子,望著谷瑤,「你準備好了嗎?」。
谷瑤看了看她,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蘭嵐將手中的卦子一拋,下方的八卦便迸發出了簇簇金光,那些黑色的文子隨之隱隱跳躍,而卦子仿佛被定在了半空,飛快的旋轉著。
谷瑤望著眼前的一幕,既是驚訝,又是緊張,因為她已經能感覺到卦象里面那一絲天地之力。
旋轉的卦子一會兒就停下,隨後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跌了在了八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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