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覺得心髒快窒息了,呼吸也極為不順暢,整個人像被人揍了一頓非常難受,雙眼更是不听使喚,想睜眼又睜不開。
突然,大腦還陷在混沌之中的凌依依,渾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
她敏銳的感覺到濃濃的殺氣迎面而來,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向後一仰躲開迎面一劍。
「刷」的一下,凌依依睜開如蝴蝶般漂亮的眼簾,像刀峰一樣的眼神厲如冰刀。
做為合格的殺手,即使陷入深深的沉睡中,那來自她靈魂深處,對危險來臨時本能的直覺與反應,也從來不會當機。
凌依依冷清的雙眸散發出狼一樣幽暗的光,迅速的掃了眼包圍著她的幾個黑衣蒙面人,目光最後狠狠的瞪向近在遲尺的黑衣人。
黑衣人目光冰冷,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釗破冰水,準確的對準凌依依的心髒大力刺來。
凌依依目光一暗,右手以詭異的手法奪下黑衣人的匕首,反手插入黑衣人的胸口,左手鎖住他的喉嚨,稍一用力。
只听‘ 嚓’一聲輕響,黑衣人脖子一歪,瞪著驚訝而後悔的眼楮,頓時沒了氣息。
凌依依利落的抽出匕首,任黑衣人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她面前那清澈的水流,將她整個人融入血色中。
鮮血隨波層層飄散,然後歸于清亮。
濃濃的血腥味隨著水進入凌依依的嘴中,讓她處于黑暗中的靈魂被鮮血所喚醒,血脈中的鮮血沸騰起來。
愈是頭暈眼花,愈是頭痛愈裂,就愈清楚的看到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
此時,她正處在冰冷的深水中,在刺骨的水底孤立無援,被幾個黑衣蒙面人拿武器圍攻,他們目露凶光緊盯著她,想殺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凌依依掃了眼緊握著從黑衣人那里搶來的匕首的小手,突然一愣,眼底閃過驚愕。
這根本不是她那雙帶有繭子的手,這手雖然美麗卻也太小了,也太無力了,甚至連握匕首都很吃力。
凌依依突然又想到,她跟靜梅一起被炸彈給炸飛了,整個人就不淡定了,心底大罵,「尼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細想,剩下的幾名黑衣人看到一名同伴被殺,迅速抽出身上的長劍,利落的劃破水流刺向被圍在中間的她。
凌依依回過神,冷酷的雙眸仔細的觀察著一切,咬緊牙關握著匕首,像箭魚一樣撲向其中一名黑衣人,動作利落的割破黑衣人的喉嚨。
一切只是瞬息之間,即使大腦嚴重缺氧,呼吸不暢身體虛弱無比,但爆發力卻是一等一的。
瀕臨死亡的凌依依,奮力的解決一人後並不戀戰,像箭一樣的沖出包圍,托著厚重的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裙,朝著水面奮力游去。
剩下的幾名黑衣人一頓,他們沒想到凌依依會跑,回過神來,舉劍追著凌依依游去。
「靠!」朝上游的凌依依步伐一滯,掃了眼身後的刺客,在心中暗罵一句。
她反向如石般沉入水底,躲過幾名黑衣人的利劍,匕首朝腰間一帶,把系在腰間的腰帶給割斷,隨手將那身繁重的長裙月兌去,朝黑衣人扔去,只著白色**奮力游向水面。
這些黑衣人真他的可惡,不知道是那個黑心肝的派來的,雖然她平明是跋扈了點,可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呀!
黑衣人看到小小姑娘像石頭一樣沉水,立刻轉頭舉劍刺向她。
一招不中,見她再次向水面游,立刻又回身追了過去,形成追逐之勢。
凌依依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僵硬,動作也越來越遲緩,眼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心中也越來越冰冷。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小,但也猜個七七八八,她肯定是穿越了!
都怪這原主身體太虛又在冰水中泡太久,被凍得四肢僵硬麻木,周身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凌依依不想剛穿來就死翹翹,四肢本能的用力向水面上游,突然她冰冷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暗。
只見從冰冷的湖中,相反的另一個方向,一名黑衣男子拿著長劍朝著她這邊游來。
黑衣男子身後跟著一名古裝侍女打扮的藍衣女子。
凌依依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不知兩人是敵是友,立刻轉了個方向,麻木的身體靠著過人的毅力,朝著第三個方向拼命逃。
不是她想逃,在她火鳳的字典里就沒有‘逃’這個字,但是現實卻是,她快要憋死了,只要能保命,三十六計用上一用也是好的。
凌依依現在根本不想跟他們打斗,只想要新鮮的氧氣。邊游邊回頭注意注意身後的黑衣人,還要分宰注意另外兩名突如來客。
突然到來的黑衣男子神色不明的掃了眼凌依依,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著幾名黑衣刺客游去。
凌依依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心中松了口氣,幸好,那名黑衣男子的目標是幾名黑衣人,手腳動作不停的朝上游。
藍衣侍女則朝著凌依依的方向游來,看她的打扮,說不定是這原身的婢女。
新來的黑衣男子一劍便殺死刺客中的一人,利落的揮劍向其他的黑衣刺客,動作殺伐果斷,劍劍要人命。
這黑衣男人,正是早一步跳入水中的影衛,紫衣華服少年,賢王秦睿澤身邊的貼身侍衛無影。
藍衣侍女擔憂和驚訝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已經到水面,快速游向正用匕首劈冰面的凌依依。
這藍衣侍女是將軍府大小姐的貼身侍衛,也是四個一等丫鬟中,唯一一個會武功的丫鬟鐵蘭。
看到凌依依的舉動,鐵蘭游得更快了,想去幫凌依依的忙。
凌依依腦子已經迷糊,小臉蛋被凍成了紫色,整個人都快要暈厥了。
她的余光掃到藍衣侍女越來越近,心中即使懷疑藍衣侍女是本尊的婢女,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她剛剛重生在這身體內,可不想因為一點點疏忽,就讓自己再死一次。
凌依依用力的咬著舌頭,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右手僵硬的握著匕首,將冰面劃出一個四方型,左手一拳將冰塊打松。
冰塊自從上方月兌落,自由掉落水底,露出僅僅能容一人的冰洞。
凌依依蹭的一下,將頭露出冰面,大力的呼吸口新鮮空氣,然後再次沉入濃濃的血色染紅的冰水中,冰冷無情的雙眸探究的打量,快到跟前的藍衣侍女。
藍衣侍女清亮的雙眸閃動著擔憂與害怕,還有那驚喜與慶喜。
復雜而多變的感情順著清亮的眼淚,融入碧玉湖的冰冷的湖水中,神情激動的游到凌依依身前。
凌依依看著這名十五六歲的藍衣侍女,看到樸實的臉上,一雙擔憂與慶幸的雙眸仔細的打量著凌依依全身,深厚的感情蘊含其中,再真實不過。
侍女腰間是一把長劍,想來真的是本尊的侍女。
凌依依收起戒備的目光,銳利的目光緊盯血腥的湖底,那里的殺戮已經結束。
幾名黑衣刺客早給後入水的黑衣男子解決了,尸體在水中飄浮,在冰封的冰面下不為人知。
黑衣男子冰冷的面孔,比冰水更加冰冷無情,周圍的湖水早已被鮮血染紅,大力劃動湖水,邊往上游將長劍插進腰間的劍鞘。
凌依依見危險解除,雙腳一蹬從四方型的水面露出上半身,縴細的雙臂撐著冰面,用盡全力爬了出去。
黑衣男子也注意到湖面,那囂張無理的將軍府大小姐,此時嬌小柔弱的趴在冰洞口,還有仍然在水中的藍衣侍女。
身體剛出冰面,沾到冰面,凌依依凍得毫無知覺的身子一歪,便倒在冰面上不動了。
藍衣侍女鐵蘭緊隨著凌依依冒出水面,一出水便看到凌依依歪躺在冰面上一動不動,嚇得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你不要嚇鐵蘭!……」
鐵蘭跪坐在凌依依身邊,牙齒凍得打架,稍一冷靜,有些無措的直起身,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凌依依的鼻息,感覺到還有氣息,才放心的松了口氣。
鐵蘭抱都起她緊緊的抱著嬌小的大小姐,僵硬冰冷的雙腳步伐蹣跚著朝著湖岸跑去,僵硬的步伐很是不穩。
「小姐,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呀!奴婢這就帶你回府!」
凌依依渾身僵硬,身體內的力氣早已用盡了,整個人虛月兌得失去知覺,但殺手銳敏的神經還在正常工作,意識仍然還是清醒的。
她感覺到,僵硬麻木的身體被叫鐵蘭的侍女抱了起來,緊緊的護在身前,耳邊不時傳來鐵蘭擔憂的喊聲。
凌依依覺得很吵,想開口讓她閉嘴,但卻張不開嘴,嘴唇只是輕輕的蠕動了兩下,只能仍由鐵蘭一直荼毒她的耳朵了。
黑衣蒙面的無影從湖中竄出,像風一樣漂過兩人直飛向湖邊涼庭。
路過兩人的時候,冰冷的眸子閃了閃,像陣風一樣飄過,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幾丈外,輔國將軍府另三名等待的侍女,看到鐵蘭跟凌依依從冰洞中爬了出來,也看到凌依依暈了過去,也听到鐵蘭的呼救聲,卻沒有婢女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