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臘月的天氣總是冰冷無情的,尤其是夜晚與清晨的溫度更是低得要命,即使穿著厚厚的衣服,也不能抵擋寒風的入侵。
梧桐鎮,原本是位于盛安郊外三百里的小村子,因為小鎮上周圍種滿了梧桐而得名梧桐村,後因為梧桐鄉是通往盛安的捷徑,就算是有土匪在太谷山出沒,卻沒有土匪搶梧桐鄉,于是還是有很多往來的商家經常在梧桐鄉歇腳,所以梧桐鄉來越來越熱鬧,越變越大,最後成為現在的梧桐鎮。
幾名小斯打扮的男子,騎著幾匹高頭大馬從遠處飛奔而來,快速的進入梧桐鎮,直接沖向一家大的酒樓,乘著天色剛亮,幾人飛身下馬,相互看了一眼,運起輕功飛身入酒樓。
幾人悄無聲息的背靠著樓上的客房,用手指將窗戶紙捅出一個小小的洞,從洞往里面偷偷的打量,一間間的客戶慢慢的找著。
幾<分鐘以後,這幾個小斯將酒樓里的客房都找了個遍,卻沒有發現要找的目標,于是幾人又悄無聲息的飛身而下,騎著馬朝著梧桐鎮外飛奔。
剛出梧桐鎮,其中一名小斯立刻從胸前模出一個信號彈,朝著空曠的天空放了出去,只見一個小小的信號彈冒著煙‘嗖’的一聲飛上天。
幾名小斯打扮的人眼中含著凶狠的光,騎著馬快馬加鞭的朝來時的路返回!幾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梧桐鎮外。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名身著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一副書生的打扮,五官硬郎渾身散發著剛毅之氣,臉色警惕的從樓下的柴房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滿是胡渣的臉略顯疲憊,藏青色的長袍有些褶皺,整個人有些落魄之感,卻不能掩蓋其銳利無比的鷹眼,還有那渾身的氣度,筆直強壯的身材散發著軍人的硬氣,昂首挺胸的朝著馬房而去,
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幾名藍色粗衣的侍從,幾人面色略顯蒼白,看起來比男子更加疲憊的模樣,筆直的身板卻如松樹般挺直,動作整齊的跟在書生打扮的男子身後,背上背著包袱,腰間系著大刀。
這剛毅嚴肅的中听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凌依依的老爹,將軍府的嫡出三公子,本應該鎮守邊關卻擅自回京的凌峰將軍是也。
凌峰將軍帶著幾名隨從,直接前往馬廄,將昨日剛買的馬匹牽了出來,利落的翻身上馬,帶人從酒樓的後門悄悄的走了出去,沿有沒有人的街道飛奔而去。
原本在邊關鎮守邊關,突然之間卻接到一封神秘的信函!
信上說,他的女兒凌依依溺斃于碧玉湖!
傷心不已的他難耐那思女之情,還有那滿腔的仇恨,來不及稟告父親,便擅作主張,帶著身邊的近衛,日夜兼程的從邊關往盛安趕。
這一路上他顧不得休息,每日風餐路宿日夜兼程,不知道騎壞了多少匹馬,專挑沒有人的小路走,夜里都不敢宿于城鎮,只能在荒郊野外稍稍休息又繼續趕路。
如果不是因為梧桐鎮是進入盛安必經之路,他根本不會進入這里。
昨日半夜,初抵達梧桐鎮之時,他便听到了一些傳言!
說是依依落入湖中後被救起,卻突然性情大變,杖斃了依蘭院中的丫頭,還囂張的杖打侍衛,順便愚昧的把自己給打成了重傷,讓將軍府亂成一團。
這一听,他從邊關一直壓在心中的悲傷痛苦終于落地,但是擔憂仍然還是有的!
此時,恢復冷靜的他終于想到了自己莽撞的行為,是著了別人的算計了,說不定還會給將軍府帶來滅頂之災。
加上怕早已疲憊不堪的眾人受不了,又怕依依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模樣,他才會選擇在梧桐鎮落角休息,隨便看一看是否真有人在算計他。
沒想到,還真被他給等到了!
長年帶兵打仗的他,隨時處于警戒狀態,早在那幾人騎馬進入梧桐鎮之時,憑著高深的武藝他便已經發現,才會帶著人躲到這柴房之中。
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怕一旦動起手來,會傷及酒樓中的無辜百姓。
為了避免被小人所暗算利用,凌峰將軍決定改變路線,帶著隨從從梧桐鎮後面離去,歸心似劍的揮著鞭子朝另一條小道而去。
越過梧桐鎮後面的田地,快馬加鞭的奔行了幾個時辰,接近午時之時,終于看到了幾座山巒樹林。
陰暗的天空如一層灰色的布,籠罩著綠色的山巒與樹木,凌峰幾人看著似霧卻又清明的四周,望著遠處一座最高的山峰,眼中閃過陰暗的光。
那幾座山巒他再熟悉不過,是位于盛安與梧桐鎮之間的太谷山!之所以叫太谷山,是因為幾座山巒都極為險峻的相對而立,中間的峽谷深遠卻狹隘,出了峽谷便是寬敞的平地,遠看著就像一個谷字,因此得名太谷山。
太谷山上窩著一群土匪,雖說是土匪卻也是有自己的規矩,平時以靠收取商旅和貴人過路費度日,並不干劫持他人殺人越貨的買賣,但是仍然是土匪!
官府也曾經派人去剿滅這幫土匪,但因為太谷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都以失敗告終!連著失敗了幾次,而這幫土匪每次都只是綁了上山的人丟下山,官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了了之了。
凌峰騎著大馬沖在最前面,洪亮的聲音沉著的道,「大家先吃點東西,前面就是太谷山,我們不走山谷走山上,那里有土匪出沒,大家小心些!」
此時,眾人也餓了,但是都沒有停下休息,整齊的回道,「諾!」
背著包袱的隨從邊騎馬,邊取後的包袱,從中取出些干糧與肉干,還有水遞給最高面的凌峰將軍,然後分發下去。
幾人一邊吃東西一邊騎著馬,速度一點也沒有緩下來,可見,這些人的身體是多麼的強壯。
位于太谷山其中一座山巒的秘林之中,眾多的黑衣蒙面人藏身其中,或藏于樹上,或藏身于草叢之中,隱藏的眼楮都望著梧桐鎮的方向,戒備的靜靜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突然,一句黑衣蒙面人從遠處施展輕功飛來,飛上其中一棵大樹,對那上面的蒙面人回稟道,「頭兒,沒人!」
這人應該是去探听消息的人!看到被稱頭兒的人擺手,立刻跳下樹藏入草叢中。
不一會兒,另一名同樣黑衣蒙面的男子也飛了過來,「頭兒,沒人!」
「沒人?」被稱為頭兒的人有些不淡定了,疑惑的目光警告的盯著回稟的人,「是不是你們沒有查清楚,怎麼會沒人!」
黑衣蒙面人恭敬的低下頭,回稟道,「頭兒,屬下已經把幾里以外都看清楚了,確實沒有凌峰的影子,說不定凌峰猜到了有人想對他動手,所以換了條路!」
頭兒站在濃秘的樹枝上,犀利的眼神越過樹林,朝四周望了望,探了再探,也沒發現凌峰的人馬,于是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心頭一驚,不好,尋凌峰定然走了原本最危險的那條路,只是那條路卻是經過太谷山正峰山腳之下,就是要經過土匪的地盤。
「一定要劫住他,走!」頭兒一聲令下,率先飛身而出,朝著太谷山正峰而去。
上百名黑衣人從林間冒了出來,跟隨在頭兒的身後,朝著正峰飛去,握著劍的手一直沒有放下,準備隨時將凌峰斃于刀下。
寂靜的山林間,點點陽光從上而下照射在草叢上,還有幾具被藏于草叢之中的黑衣蒙面人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