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綠樹環繞的相國寺莊嚴肅穆,寺院之中香客極少,因為後山的殺人命案未破,暗中的危險仍然在,惡劣的影響巨大,讓香客們都不敢貿然的前往相國寺上香。
而原本在相國寺上香的香客,在案發後寺院禁令之後,都不充許離開相國寺,其中就包括將軍府的女眷,也宰相府的孟如傾。
對于這起相國寺後山的百十來條人命的命案,九門提督在案發後第一時間內,趕到相國寺處理調查,經過詳細的調查取證,證實這些死去的黑衣人分為兩批,其中一批是北周人,一批是南衛人。
因為南衛人的出現,關系北周與南衛兩國邦交,讓案件更加的復雜難辦,凶殺案不能輕易模糊處理,加上,突然冒出來的東趙四皇子,得知琛王掉落後山懸崖,讓整個案件更加的撲朔迷離,更加不是九門提督能處理的,于是連忙向聖上請旨,將事件交由幾位王爺來處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凶案,盛安城中人心惶惶議論紛紛,關乎三國的命案,讓人心更加難安,都在祈禱著不要發生戰爭才是。
除此之外,還有關于將軍府凌大小姐失蹤一案,更加讓人津津樂道,才過去一夜,卻改編成了話本,讓說書人在茶樓中表演。
雖說,有將軍府對各茶樓酒樓的施壓,但也不能阻止言論的自由,對于凌依依的各種惡劣的傳言如火般迅速傳遍四國。
茂密的山林間寂靜如初,鳥鳴烏啼人煙少至的相國寺後山,空氣像是被寒風凍住一般,冷得讓人心驚。
一身華袍的東趙四皇子趙玄旭,也就是天下第一莊逍遙山莊莊主楚逍遙,帶著貼身侍衛有情,立于懸崖之上。
幾十命武功極高的東趙侍衛,拉著懸掛到懸崖絕壁之上的粗繩,從凹凸不平的絕壁之下,如大鵬展翅一般往下滑,再一次下崖。
懸崖之上的石塊地面之上,趙玄旭身後,神情戒備的站著十來名東趙打扮的侍衛,目光警惕的注視著深深打入石縫中的鐵塊,以及上面系著的粗繩。
他們的身後圍站著一隊九門提督府的官兵,受到九門提督的命令,由上官毅帶領著協助趙玄旭下懸崖找琛王。
東趙琛王在北周出事,這可是關乎兩國的大事,一不小心,便是烽火連天,他們都不能不重視。
除此之外,還有將軍府的十來名護衛,也守在此地,還有些人,跟著東趙四皇子一起下懸崖,去找將軍府的大小姐。
凌老將軍並不知道凌依依掉入懸崖,只是想著,在若大的相國寺後山,不放過一絲可能,尋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凌依依,或許凌依依也同東趙琛王一樣,掉入了懸崖之下。
因此,凌老將軍派侍衛和趙玄旭的人一起下去找凌依依,而凌老將軍因為朝中事務,只能呆在盛安處理,卻派了馬超與凌木將功贖罪尋找凌依依。
望著深不見底雲霧繚繞的懸崖,趙玄旭心底的冷意更甚。
前天夜里,在眼看著哥哥趙玄琛不顧一切的追隨凌依依跳崖之後,他什麼也沒說,連夜返回了盛安,用特殊的藥水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去,露出他趙四皇子真實的面容,連夜帶著隱藏于風雪樓的手下,帶上各種攀爬的工具,回到相國寺後山找哥哥。
因為夜里視線不好,懸崖絕壁危險無比,只有等到天亮才能下崖。
昨天找了一天,都沒能下到崖底,他們便宿在這天地之間,今日一早,再次讓屬下的人下崖,一定要找到哥哥,至于凌依依,他心中萬分的希望,她那禍害死掉算了。
因為懸崖實在是太深,昨日,他們無數次的想辦法下去,到了半空中繩子不夠,無奈只能上崖,帶著足夠的粗繩再次下去,繩子卻仍然不夠長。
經過無數次的下懸崖,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們第幾次下崖了,真希望這次能夠下到崖底。
與趙玄琛所扮的如妖孽般散發著魅惑的四皇子不同,真正的趙玄旭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氣宇軒昂的天家氣質,又有種江湖人的自由灑月兌。
趙玄旭長像堅硬中帶著溫和,好極了東趙的老皇帝,趙玄琛則是一張女圭女圭臉可愛純真,像極了他們死去的母妃,東趙已逝的楚貴妃。
兩人唯一相似的地方,應該是那雙同樣清純的眸子,閃著無害的光芒,不知道騙得多少女子的心,也讓兩人假扮對方時,不易被人看穿。
相國寺的後山,除了趙玄旭等人以外,還有府衙的人,在四處尋找線索,滿山都是人都寂靜無聲,凝重的氣息圍繞著整個後山。
二十來名相國寺的武僧,手持戒棍嚴防死守著後山懸崖不遠處的禁地,目光如炯的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他們的身後是一道石門,緊閉的石門之後,便是一間簡陋的石屋。
石屋十分的簡單,是整個從山體中挖出來的屋子,里面有一張石頭雕的床,一張石桌和幾張圓凳,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東西,讓人不解,它為何會是所謂的相國寺禁地。
此時,體力消耗殆盡的凌依依,衣衫破爛的背著小包袱,扶著拄著拐杖的墨初趙玄琛,沿著漆黑的石洞朝著光亮的洞口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的她們相互攙扶著,身體疲憊不堪心卻是輕松的,因為,他們好像終于走出了懸崖底,來到了地面之上。
凌依依扶著牆從石洞里望著頭頂上那片敞亮的光芒,四肢爬著突出的石塊從石洞里爬了出去,掃了眼四周,「哇,我們終于出來了!」
說著,凌依依夠著腰朝著洞里伸出手,將情況看起來比她稍好的趙玄琛拉了出來。
趙玄琛剛上來重心不穩,砰的一下撲向凌依依,將凌依依給按倒在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趙玄琛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越是心慌手腳越亂,砰的一聲,再次倒向剛想爬起來的凌依依,將她撲在了地上。
「靠,你想壓死我呀!」剛剛逃離石洞的凌依依心情愉快,但身上被連撲兩次痛得要命,四腳被壓著不能動彈,忍不住想暴粗口。
「快給我起來!」
她可不想剛出石洞就被砸暈過去。
趙玄琛臉上的惶恐不安,心中卻有些怯喜,雙手撐著起面向側面一躺,四處張望,將壓在地上的凌依依露了出來。「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