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十四感受從凌少峰身上撲面而來一股濃濃的殺氣一閃而逝,恭敬的接過畫卷藏于身前,慎重的道了一聲「諾」,將馬兒栓在路邊轉身大步跑了。
暗中的樓十一見到樓十四悄悄的打了個手勢,跟樓十二、樓十三點了點頭,暗中跟著十四轉到暗處死角,接過畫像藏在懷中,閃身而去。
這凌小姐翻臉比翻書還快,性格詭異多變,一會兒風吹雨打,一會兒溫柔似水,還沒嫁人就說什麼男人如衣服,還鼓吹小婦人和離,冷得跟冰塊似的,以後,誰娶了她誰倒霉!
樓十四搖著頭從暗處走了回來,正好瞧見凌少峰將另一副畫像收入懷中,帶著小婦人和小孩子一起走出墨齋。
「大嫂,今天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但是,也得罪了那偷馬車的賊人,還有他身後的主子,怕是會惹來大麻煩,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著想,你先去我.+du.家住幾天,等風平浪盡了再做打算!」」
小婦人听到凌少峰話臉色一僵,本想要告訴離去的她,心中頓時害怕起來,想著孤兒寡母的不如去小姐那里躲躲,于是感激的屈膝行禮。
「謝謝小姐仁慈!若不是小姐,小婦人和孩子怕一輩子都逃不過那生不如死的境地。」
凌少峰先前的溫和早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清明透亮的雙眼如往一樣清冷,無波無瀾平靜如水,「終究是我連累了你們!」
見十四回來,她直接冷冷的下了命令,「十四,帶大嫂和這孩子回宅子,讓鐵蘭好生保護她們的安全。讓無情派些人過來院子里,工作跟十一他們一樣,不同意本小姐就砸了它!」
凌少峰因為小婦人在說話也很隱晦,簡單說就是用鳳玉威脅無情,讓他再派些白玉樓的殺手來當暗衛。
樓十四神色不變的回了聲「諾!」心中卻卻對凌少峰動不動就要砸鳳玉之事氣憤不已,卻無能為力。
凌少峰說完解開白馬的韁繩,腳下輕點利落的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揚場而去,徒留下一陣灰塵嗆著三人。
樓少峰也不想用白玉樓的人,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又初來乍到,手中沒有可用之人,剛安的新家她住得舒服,不想被人給毀了,尤其不能被人傷到鐵蘭和墨蘭,還有這大嫂,不得已只能逼無情要人了。
樓十四看了眼栓在樹上的高頭大馬光滑的馬背,再看了看被他身上冷氣所嚇膽怯的小婦人。
他一把抱過小婦人懷中呆愣的小孩子,一手拎著小婦人的後衣襟,飛身上屋用輕功朝東城門口的宅子飛去。
‘啊……’小婦人那受過這種驚嚇,大叫著就想掙扎。
樓十四帶著殺氣的一句‘閉嘴’惡恨恨的,小婦人給嚇得不敢說話,只是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孩子。
樓十四早就注意到這小孩子不同他人的地方,就是個不會說話不會思考的木偶,不關他的事只當不知道。
四皇子趙玄旭在巷子口暗處听到凌少峰逼出的消息,知道琛王在一個時辰之前,就被一個小眼楮高大的男人駕著馬車帶出城了,立刻命有情帶人從東西南北四道打開的城門追了出去。
同時,正在城中四處找琛王的無情、無心等人也得到消息,立馬帶領琛王府的護衛與暗衛也追了去。
逍遙山莊在東趙的所有店鋪青樓等地方,讓人在邯鄲城外開始撒網找人。
趙玄旭怕有人暗中攪局,只能留守在琛王府中,暗中下令天下第一莊逍遙山莊在東趙的所屬各產業總管,立刻暗中追查帶走琛王的男人和那輛不顯眼的馬車。
「四爺,十一來了,說是有重要的東西給您!」
依琛院中的暗衛閃身進入客廳,不卑不亢的對趙玄旭稟告。
趙玄旭很清楚樓十一是三哥琛王派去保護凌依依,也就是凌少峰的暗衛,深邃的目光閃過陰暗不明的光,「讓他進來!」
樓十一穿著黑衣蒙面裝扮翻窗而入,從懷中掏出凌少峰命令他帶來的畫象,雙手遞到坐在客廳的趙玄旭身前。
「凌小姐讓十一把這副畫送到四皇子,說畫上畫著帶走琛王的賊人和馬車,讓四皇子……」
樓十一話還未說完,手中的畫像便被四皇子一把給抓了過去。「拿去……詢問城門守衛。」
趙玄旭一把搶過畫,動作迅速的打開手中卷起的畫卷,一個賊眉鼠眼的小眼楮大嘴唇眼角有黑痣的男人,以及他身後那輛簡陋普通卻好認的馬車,便出現在他眼前。
好,這凌少峰還真是利害,居然一個人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來人!」
一聲令下,站在外面的四皇子的侍衛立刻走了進來,恭敬的行了禮。
「四皇子有何吩咐?」
樓十一在趙玄旭喊人的同時,便躲到了暗處。
趙玄琛紫色的長袍輕輕一揮,將手中的畫扔給面前的侍衛,「立刻讓畫工多畫幾副,拿著畫去城門口詢問守衛,這人和車是從那里離開的,然後速速回稟!再派人把畫象送去給京兆尹,讓他手下的兵全力搜查這輛馬車和這人,給本皇子找出幕後之人。」
「諾!」侍衛謹慎的接過畫卷護在身前,退出門外轉身大步離去。
東趙都城邯鄲中心地段以東,東大街是達官顯貴王公貴族們高雅精致大氣的府邸所在,可以說是重臣府邸挨著王公府邸,大氣磅礡豪華無比。
雖然琛王爺的失蹤引起皇上的震怒,責令掌管都城治安的京兆府府尹一日之內必須找到琛王,讓整個邯鄲都有些人心惶惶,更讓許多朝廷重臣與大人們都在暗中觀察事態的發展。
但是……
某位大人的府邸之中,一個偏僻簡陋,遠離主宅的小院子里,一位身穿青色丫鬟服侍的少女,恭敬的站在滿是灰塵雜草的院子中。
「小姐,為何不讓人直接把那人給解決了,那樣不就一了百了嗎?現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四皇子府的人拿著畫尋出了城外,京兆府尹也派兵四處搜查凶手,小姐要不要讓奴婢找人……」
丫鬟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殺人。
被稱為小姐的少女身段單薄很是瘦弱,嬌小的個頭比同年齡的女子都要嬌小,穿著一身與破舊院子不相符的白色繡海棠花的長裙,身披柔軟的雙面繡雲披風,踩腳珍珠繡花鞋,頭上插著精致的鳳簪和金釵。
整個人給人一種穿著龍袍也不象太子之感,怎麼看也不像是那家受寵的嫡女,倒像是被冷落拋棄在偏院的可憐人。
「不行,那人可不能死,本小姐可還要依靠他奪回屬于本小姐的一切,今日將他送走,它日將他找回,便是立了一大功勞,順便還能讓他對本小姐感恩戴德!」
被稱為小姐的少女嬌柔的聲音似無骨一般讓人憐惜,柔弱的溫和的低語似情人的呢喃,低頭欣賞的看著身上的華服,張開雙手深深的吸一口氣,滿足的望著天上火紅的太陽。
這種活著的感覺真是太好了,等她從這破舊的小院走出去,定要讓所有欺負過她的人好看,讓她們不得好死!
如果再騙得那人的信任,依靠王府的財力勢力,踩著他人的肩頭,她就不信,她不能成為這天下最高貴的女人,定要將所有欺壓她的人踩于腳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