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離開皇城,換上深黑色的鎧甲,白夜眯著丹鳳眼看著矗立在日光下白都,目光一片堅定。
身後三千皇騎兵,靜靜而立,流露著無言的戰意。
「白夜,我跟你一起去!」
氣喘吁吁從紅棕馬上跳下,靈活地和往日喜愛讀書的女子完全不同,喬伊麗瞪著大眼楮看著白夜。
他,這副嚴肅的打扮,看起來不像她熟悉的人了。
白夜也痴痴看著她,目光流轉,嘴角溢滿了笑。
從醒來便在躲著他,不願意和他說話。
她,還是追來了。
「你在這里等我。」他走到她面前,模了模她的頭。
「我不……」喬伊麗焦急道,話語卻被白夜打斷。
他用力把她抱進懷里,「你也喜歡我對嗎,我知道的。」
喬伊麗臉上一紅,想推開他。
卻看到白夜捧住了她的臉,低頭吻了上來。
情不自禁沉浸在他冰冷的唇間,喬伊麗眼光迷離,好久才反應過來,用力與他拉開距離,「你!」
她滿臉通紅,又羞又惱,這種時候,白夜還要戲弄她,讓她很氣惱。
「等我回來,你會成為我的皇妃。」
男人咧嘴一笑,像最初時那樣燦爛,無邪得像個孩子。
他轉身上馬,向著遠方奔去。
跺了跺腳,喬伊麗捂住臉,蹲子。
「白痴!白痴!」——
離庭笙走後已過去了一天時間。
還是第一次在陌生的環境里孤身一人,陳小懶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睡覺,發呆,睡覺……
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我帶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這個菜燒得特別好吃,你一定會喜歡的,吶,不動手的話,我就喂你了。」
「陳小懶,你再這樣,我不管你了!」
……
在她耳邊圍繞樊青竹,喋喋不休說著話逗她笑,最後也關門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遇到庭笙後,才察覺到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缺了他,原來是那麼的寂寞。
「這匕首是你的嗎?」。
引入眼簾的是她被拿走的,熟悉的紅鞘匕首,陳小懶抬眼,有些不相信地踫了踫它,「我的……回來了。」
她的匕首,庭笙的紅玉扇,被獨眼人販子他們拿去,想著等庭笙醒來,他們一起再去找回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她傻愣愣地看著樊青竹,內心升起一絲期許。
他換了身絳色的便衣,頭發高高地綁在頭頂,臉上未施粉黛,看起來格外清爽。
他揉了揉她的頭,笑得像只懶洋洋的大貓,「猜的。」他遞給她一杯薄綠瓷的茶杯,是新沏的綠茶,「吶,拿著。」
「這樣啊。」陳小懶斂了斂眼,捧著溫暖的水杯,淡淡白煙繚繞著升騰在眼前。
有些莫名的失落。
樊青竹輕輕嘆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今早醒來,有人放在我門外的。」
他話音剛落,陳小懶就瞪大了眼楮看他,眼里微微閃爍,「真的嗎?」。
「難道我還會騙你?」樊青竹對她眨眼,語氣里不經意流露出無奈之情,「原本不想問你的。哎,看你這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也只能拿出來了。」
「某人真是別扭啊。」他意有所指。
一定是庭笙。陳小懶這樣想著的時候,內心的空缺像涌進了點點空氣,整個人似乎都有了希望。
她低著頭,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好了!沒事了!」
樊青竹被她的舉動嚇一跳,看到她抬臉時眼眸亮著,心里又是一陣感慨。
對于感情來說,知道不被放棄,知道他還對自己有一絲在乎,就有了希望,就值得等下去。
「我正好有話想給你說。」他微微笑著,眼梢風情萬種。
陳小懶點了點頭,「嗯,你說。」
「見到你後,听你說起其他的同類,他們的遭遇,獨孤他們的行動……昨天我想了一宿,覺得我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你要去哪里?」陳小懶微微一驚。
抬手自然模著她柔軟的黑發,樊青竹直勾勾看著她,「我想往東北方向而去,那里是藍麓國和我國的混戰區,難得我能擁有治愈的能力,就去那邊做醫師救救人,也許能踫到其他同類呢。」
交戰區嗎?原來紅綾國也遭受了入侵。
「所以,你要留下來繼續等他?還是跟我一起走?」
他靜靜看著她,等待她的答復。
只猶豫了一下,「我,跟你走。」
停留在原地,等他來找,這樣的做法她不想做,也不願去做。
「這才是好女人。」
樊青竹站起身來,「我去準備行李,你也收拾下吧——干淨的衣服我放在桌子上了。」——
二日後,受藍麓國侵犯的中轉城市。
「好了。你活動下胳膊看看還痛不痛?」
低調地換成淺灰色的粗布衣衫,樊青竹和陳小懶在受傷士兵中,挨個治療。
醫用竹筐,灑藥粉,綁繃帶都是他們為了怕士兵不信任,而做的掩飾。
背起竹筐,和樊青竹走向另一外哀哀直叫的新兵,陳小懶環顧四周,入侵軍隊退兵後,這座城市已如人間地獄。
倒下的尸體還來不及掩埋,軍營里傷患太多,以致于很多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她和樊青竹的到來,軍隊的後勤長官很是感謝,安排的帳篷,提供的食物都是最好的。
「能幫我換下藥嗎?」。一道青年音響在她身後。
陳小懶匆匆轉身,俯身蹲在他面前,這位新兵臉頰上被刀刃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貫穿了整張左臉,「好!」
等她給他換好藥,轉身才發現樊青竹不知何時不見了。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沒人了?她心里奇怪著。
在軍營里四處走動,才听到遠處一陣躁動。
「滾,別拿你的髒手踫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