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言面上一愣,竟傻傻地一動不動。
狠下心來,陳小懶繼續道,「人死了不會回來,孤獨只是在利用你的能力,他要挑起五國的戰火,成為亂世里的王。若真能讓冰兒醒過來,他也不會承諾你說拿下紅綾國以後才讓冰兒活過來。」
「醒醒吧,胡非言。」
「無數人在戰火中妻離子散,無數人因此而喪命,無數戀人天人相隔,真的是冰兒醒來後想看到的場景嗎?不是人間,是血水築起的地獄,你要讓冰兒醒來看到這些嗎?」。
「住口!你懂什麼!住口!」胡非言抱著頭神色癲狂地吶喊,「我只要她,其他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與我何干!」
蘇晏見狀,看了陳小懶一眼,便徑直走到胡非言身前,制住了企圖反抗的他,直接敲昏了。
又看了眼冰棺里躺著的白衣女子,容顏依舊,W@美得如畫,不知活著時又是如何驚心動魄。
陳小懶嘆了口氣,同抱著胡非言的蘇晏一同離開了山洞,重新遮掩好山洞口。
他們匆匆趕回蘇晏所在的軍營,這兒是紅綾國為白漣國趕來的援軍安排的駐扎地方。
胡非言醒來後,又是大吵大鬧了一番,根本不听他們的言論,但他縴細單薄的身體哪里是蘇晏的對手,幾次制服他後,加上陳小懶好言說了樊青竹的能力,胡非言才略微冷靜下來,願意听他們說話。
即使只有一絲希望讓冰兒早點蘇醒,胡非言也不會放棄。
「我的能力是易形,取得他人的血液,我便能完全復刻成他,聲音,容貌,身體……」
胡非言從小的青梅竹馬冰兒自小體弱多病,兩個月前陷入重病,將死之際冰兒請求他,把她封入冰棺,保持她最美的樣子沉睡,胡非言痛苦不堪,花重金購置了千年冰棺,在冰兒沉睡後听從她的意願,將她封進冰棺。此後,胡非言抱著冰棺飲酒終日。
有一日,一頭墨綠色卷發,白布蒙眼的男子找到他,他自稱呂,是獨孤的手下,說有辦法讓冰兒復活。得知這個消息,胡非言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才迸發了生機。
取得胡山途的血液後,胡非言便化作了他的模樣進入了軍營,在呂的安排下,他執掌兵權,假冒王上命令,他率軍開始侵略紅綾國。
獨孤,又是獨孤!
他到底在想什麼,真的要引起五國戰亂,顛覆世間嗎!
陳小懶听完胡非言所述,一時思緒翻涌。
她閉著眼無數次呼喚著蒼蒼,想搞清楚到底她所接觸的人物是毀滅世界的元凶,還是獨孤帶領的一幫人才是,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代理神像是消失了一樣,從一個月之前便沒有任何的消息。
三日後。
樊青竹只身來到軍營,神色郁郁,像是有什麼心事。但陳小懶詢問時,他就一臉心虛地說沒有。
胡非言看到樊青竹之後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就帶他去見冰兒。
「生白骨,我倒是能做到,就是不知道被冰封了那麼久的人,我的能力有沒有用。」樊青竹看著他熱切的目光,沉吟道,「若是她在沒喪失生機之前進的冰棺,蘇醒的幾率很大。不過,這都是我的推測,我也不能保證具體情況。」
胡非言眼神閃爍著,幾乎要哭出來了,「那我們現在就去試試!」
樊青竹沒有說話,抬眼尋求陳小懶和蘇晏的意見。
「他跟你去的條件就是,你先帶著我回藍麓國軍營,發布軍令讓在外攻打城池的軍隊撤退,並且帶兵返回藍麓國去。」蘇晏淡淡看著胡非言道,語言不容置疑。
「獨孤這種喪心病狂的瘋子,你是相信他說的話,還是相信我們提供的希望。」陳小懶見胡非言猶豫的樣子,補充道。
抱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胡非言好一會兒,才回道,「我答應。」
他一頓,「不過如果冰兒無法醒來,那我是不會放棄和獨孤的約定的。」
聲音決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暫時只能這樣。
蘇晏易容成安然的模樣,跟著胡非言往藍麓國軍營而去。而樊青竹和陳小懶則去與肖遙匯合,迎接真正的大將軍——
一攏白衣,長身玉立,男子低垂著眼臉,站在他們的前方。
修長而優美的手指捏著白玉笛,沉浸地演奏著,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翩若驚鴻。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微仰著頭,神色溫柔而安靜,對著坐在黑馬上的陳小懶勾起醉人的笑。
他來了。
陳小懶靜靜看著庭笙,目光舍不得離開,想起那****離開的畫面,又忍不住覺得又氣又難過。
她輕輕道,「你想起我了嗎?」。——所以回來了。
庭笙微微頷首,「我來帶你走。」
樊青竹吹了聲口哨,對陳小懶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我就不打擾了~」
他加進馬月復,從他們身側離開,馬蹄聲踢噠踢噠遠去。
陳小懶偏過頭沒有答話,像在賭氣般一動不動。
「瞞著你是我的錯,我會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
庭笙身形一閃整個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然後用力摟住了她,他的臉頰放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耳畔。
「不管是我的身世,還是我的過往,我全部都會告訴你。」他溫熱的呼吸掃在陳小懶頸部,癢癢的,「原諒我吧。」
聲音清冽低沉,像在撒嬌一樣,夾雜著一絲懇求。
陳小懶心中一軟,默默點了點頭。
庭笙輕笑了聲,嘴唇對著她的耳朵,「當然,你也要把沒告訴我的事全部說出來。」
他說的不緊不慢,氣息悠長。
她不禁有些耳朵發紅,又有些害怕。
所有的事,真的都告訴庭笙嗎?她的身份,她來此的目的……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庭笙會不會認為他在騙他。
在找到胡非言的那一刻,心里某個聲音低語,「一切都結束了」,像蒼蒼的聲音,又略顯成熟。
到底是什麼結束了?是說她可以說出一切嗎?
(倒計時十完結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