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
馮夜卉看著呂傲霜,冷冷道。
「你不懼開戰,我又何曾怕過你?」
雖然兩人針鋒相對,雖然她們一直以來都是最大的死對頭的,但是無疑兩人也是相互尊重的。
最了解對手的,往往就是對手。
是以馮夜卉話一出口,呂傲霜就信了。
沉默半晌,她緩緩開口道。
「這一次對方來勢凶猛,就連我也只能查到一個名字。」
「哦?」
呂傲霜這麼一說,馮夜卉也變了顏色。
狼窩出事的事情,她的確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但是她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看到呂傲霜帶著張揚來了,以為是有人嫁禍給自己。
但是現在呂傲霜說對對方根本就一無所知,那麼這件事情就連馮夜卉也不得不重視了。
因為這段時間也根本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跟他接洽過,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根本沒有跟靜海本地勢力聯手的意思,這樣的話,既然他可以對呂傲霜下手,也就必然可以對她馮夜卉下手。
呂傲霜只能查到一個名字,那麼她馮夜卉去查,也絕對查不到多余的東西,這樣隱藏在暗處又實力強大的對手,無疑是可怕的。
「看來對方來頭不小,野心更是不小。給我一個名字。」
「趙山河!」
「好。」
接下來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張揚站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似乎都有話要說,但是又好像都在等著對方先說。
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十分鐘,兩人同時開口。
「該了結了。」
馮夜卉點點頭︰「的確該了結了,我們斗了這麼多年,是應該分出一個勝負了。」
「論單個與趙山河斗,我們都不是對手。而要性價比最高的整合,我們就不能大動干戈,只有保存實力,才能應對這次強敵。」
馮夜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想了想道︰「七日之後,是靜海市一年一度的黑拳大賽,趙山河如果想要有大動作,一定會在那一天有所作為。」
呂傲霜嗯了一聲︰「如果能夠在黑拳大賽震懾全場,趙山河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那我們就以七日之後的黑拳大會作為賭注,如若我的人在黑拳大會勝了,就算我贏。」
「一言為定!」
三言兩語之間,兩個靜海市最為強勢的女人便就決定了靜海市兩個最強大的底下勢力的未來。
這實在可以說是一場決定生死榮辱的賭約,張揚也是好賭之人,一路走來一路豪賭,可從來也沒有哪一次賭的像呂傲霜和馮夜卉這般大。
離開皇家溫泉別墅之後,張揚與呂傲霜並排坐在後座,問道。
「呂姐,你準備找誰來參加這次黑拳大賽?」
呂傲霜頗為頭疼的撫了撫額頭︰「只能去找一個我不想找的人了,你也看到了,獨眼龍身邊的那個小個子,是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如果趙山河要參加黑拳大賽,他派的人必定要比這個人更加厲害。但是我身邊這樣的人一個都沒有,只能請外援了。」
「楊老,當初除了教你功夫,還交待了你其他的什麼沒有?」
頓了頓,呂傲霜又出聲問道。
口中的楊老,指的自然就是楊天機。
看到張揚能夠一拳打死那個小個子高手,呂傲霜下意識的以為張揚的功夫是楊天機傳授,對于這一點張揚也沒有點破。
他仔細想了想,並未在腦海中搜索出關于呂傲霜的記憶,也就是說,對于這個人,楊天機的印象並不是很重,這才沒有在見到呂傲霜的時候就覺醒一部分記憶。
于是他搖搖頭道︰「沒有。」
看到呂傲霜有些疲憊的面龐,張揚心下微微感嘆,一直是一副女強人做派的她,想必也很不輕松吧。
畢竟喏大的家業,內憂外患,都要靠她一個人撐起來。
這段時間呂傲霜對張揚也實在不錯,是以張揚心中漸漸升起了一個想法。
七天麼?若是正常修煉,最多也就是練到練氣中期。可是若是按照大衍天機訣里面記載的方式來修煉,說不定能夠一舉突破到後期甚至巔峰也還未可知呢。
「呂姐,這幾天,我想出去放松幾天。」
呂傲霜點點頭︰「出去放松一下也好,這幾天讓啟陽也好好玩一玩。」
回到百草園別墅區之後,張揚便立刻收拾了簡單的行裝,而後跟呂傲霜和吳啟陽打了招呼,便上了一輛的士。
這段時間待在百草園別墅區,張揚也知道了關于靜海市各種勢力和各種特殊地界信息的詳細情況,而現在他所要去的就是靜海市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做天養療養院。
據所了解的信息所知,張揚知道這里是一個專門供給富人老頭子休養的地方,這些人都有兩個共同點。
其一︰身上有頑疾,重病。
其二︰家世非常好,極其有錢。
之所以選擇來這個地方,當然是為了治傷救人。
張揚可沒忘記還在腦海中沉寂著的斬風劍,只要救人一命,斬風劍就能夠恢復一分力量,若是多救幾人,而後再利用斬風劍的力量來修煉,那修煉速度必然會突飛猛進。
而且,救了這些富人家的老頭子,多多少少還可以獲得不少好處,何樂而不為?
說來也巧,張揚剛到天養療養院門口,就看到里面有一個頭發花白的山羊胡子老頭倒在了地上,一群工作人員立刻拿出擔架匆匆把他抬了進去。
張揚四下一看,選了個沒人的位置縱身一躍,人已來到了天養療養院內。根絕剛剛所看到的位置,急速趕了過去。
富人老頭子們的療養區,醫療配備是非常完善的,就算是一般的醫院,也完全比之不上這里的醫療區。
張揚一路進來,幾乎是暢通無阻,醫生們都忙著救人,哪里有時間顧得上他?
手術室的燈還在閃耀著,各個病房都有醫生護士來來回回的跑,看來這里出亂子的事情還真不少。
張揚倒也不著急,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眼神時不時的往手術室的方向瞟一眼。
不過十幾分鐘,一群衣著體面的人匆匆沖了進來,男的靚,女的俊,而且一個個的明顯都很多金。
一群人一進來,當頭男子立刻緊張的問道。
「醫生,我父親呢?他怎麼樣了?」
一名正好有空閑的醫生快步走了過來,拿起手中的本子看了看,問道。
「你說鄭總?」
「是,是,我父親呢?」
「鄭老爺子正在做手術呢,你們在外面先等等吧。」
「好,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鄭總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顯得十分擔憂,看其他鄭家人臉色,也是相當的不好看,大抵是因為這位鄭老爺子在家族里面的地位極高極重要。
張揚就坐在一旁,老神在在,頗為悠閑。
見到鄭總帶來的一名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居然還有說有笑的跟人聊天,張揚不禁眉頭一皺,那年輕人立刻看到這一點,怒而瞪目道。
「你看什麼看!」
張揚無奈搖了搖頭,也懶得跟他計較,待會有你求我的時候。
半個小時的時光匆匆流逝,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鄭總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醫生。我父親怎麼樣了?」
白大褂醫生嘆了口氣,月兌下口罩遺憾的說道。
「對不起,鄭總,我們盡力了。」
「什麼!?這……這……」
鄭總似是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似的,一連退後好幾步,顯得有些崩潰。
「醫生,怎麼會這樣?我爸他昨天還好好的!」
鄭夫人也悲傷的淚流滿面,看得出來那不是做作的假哭。
醫生嘆息一聲︰「老先生身上本就有隱疾,一直堆積,今天舊病復發,連帶著把這些隱疾也勾了起來,這才無法救治。」
「你們這是什麼狗屁醫院,我爺爺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出事了?是不是你們意圖謀害我爺爺?給我老實說!」
油頭粉面那名年輕人怒聲喝道,伸手指著醫生,脾氣看起來極為暴躁。
鄭夫人見此連忙伸手拉住年輕人︰「凱凱,你干嘛呢?別瞎鬧。」
「媽,我沒瞎鬧,我看就是這些人對爺爺圖謀不軌,不然的話爺爺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今天立刻就舊病復發了呢?」
當鄭老爺子的遺體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鄭家一行人的情緒降落到了最低谷。
就在醫生們準備將老爺子送往太平間的時候,張揚終于開口了。
他緩緩起身,淡淡道。
「他們救不了鄭老爺子,我卻可以救治。」
「嗯?」
鄭總聞言豁然轉頭︰「小伙子,你是誰?」
「張揚。」
「你說你能救治老爺子?」
「正是!」
張揚篤定的點點頭。
剛做完手術的醫生見此大怒道︰「哪里來的黃口小兒,信口雌黃。老爺子已經斷氣,我們極力搶救也沒有結果,現在只怕就是神仙也無法救治,你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口氣可以救治鄭老爺子!?保安,來啊,把這瘋子給我趕出去。」
張揚看也沒看那醫生一眼,只盯著鄭總道。
「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鄭老爺子,但是我還是可以救。」
說完他就雙手舉起,任由保安架著他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