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家到底是什麼來頭,竟隨便就找來了這麼一號高手?
雖然心下震驚,但張揚面上依然保持平靜。
「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鄭凱一聲冷笑,指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鄭老爺子道。
「你不是說能夠救我爺爺嗎?現在呢?嘿!騙人騙到我們鄭家頭上來了,狗膽子還真是夠大啊?」
「鄭老爺子馬上就會醒了。」
張揚看了眼鄭凱身邊的江河,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
「馬上就醒了?你在說笑話麼?」
探了探鄭老爺子鼻息的鄭總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這叫馬上就能醒?
本來先前看張揚那麼淡定那麼自信,還以為他真的會有幾分本事,可是現在看來麼……
這小子就是誠心是想找死ˋ來了。
「老板,怎麼做?」
江河走到鄭總身邊,面色不善的看著張揚,只要鄭總一說話,他有把握一招將張揚打死當場。
張揚面色一凜,看了眼一動不動的鄭老爺子,又看了看鄭總身邊的江河。
心下已經暗暗做好了打算。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嗯?趕緊把錢給老子交出來!」
鄭凱怒喝一聲,欺身一步向前,現而今他爸不管他,身後又有江河這樣的高手坐鎮,他更顯囂張跋扈。
張揚退後一步,淡笑道。
「不要激動,鄭老爺子會醒過來的。」
「醒你媽個蛋!都到現在了你還不知死活!老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錢給老子交出來!」
張揚臉色漸冷,寒聲道。
「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跪著給我道歉,要麼,我要你的命!」
「嘿!看把你狂的!要老子的命?好啊,來啊,老子就站在這里,你動老子一下試試看?」
張揚雙眼微眯,殺氣逐漸彌漫,他雖然不願意再節外生枝,可若有人一定要挑釁,他卻也從來不會畏懼。
即便鄭凱身後還有一個比他更厲害的江河,但是張揚依然有絕對的信心在江河沖過來之前將鄭凱解決,而後從容離開。
「少爺,小心!」
身為練氣高手的江河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張揚身上的殺氣,趕緊向前幾步將鄭凱拉了回來。
氣氛漸漸凝固,雙方都如臨大敵,大戰懸于一線。
就在這時,手術室內突然傳來一聲微不可查的「咳咳」聲。
「爸?」
鄭總面色劇變,豁然轉頭,只見躺在手術室先前已經斷絕了所有升級的鄭老爺子竟然真的醒了過來。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
一干醫生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張揚,一個被這麼多專業的醫生都確定死亡的人,居然真的硬生生被他給救活了,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一瞬間,他們忽然覺得自己等人先前所說的那些話是那麼的愚蠢。
在正在的高人面前,他們就跟井底之蛙一般。
「鄭總,鄭夫人,實在慚愧,是我們沒用。多虧了張神醫在此。」
震驚,欽佩,不能理解,敬仰,各種情緒,匯成了「張神醫」這個尊敬的稱呼。
相較于那些醫生,鄭夫人和鄭總心中的震驚更甚,要知道老爺子已經斷氣了這麼久,那些醫生都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可這個這麼年輕人的小伙子,卻是奇跡般的真的把老爺子給救活了。
鄭凱臉上的表情現在也是極其精彩,看到死而復生的爺爺,他臉上非但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反而像是見了鬼一樣。
而就在鄭老爺子醒來的一瞬間,張揚也同時察覺到腦海中一道古老而蒼涼的熟悉氣息再次醒了過來。
斬風劍,終于再次褪去蒙塵。劍靈,也終于再次蘇醒!
鄭總進去手術室跟鄭老爺子說了一會話,而後安排人將鄭老爺子送進了重癥看護病房,這才再次出來。
「張神醫,抱歉,先前是我太過魯莽。多謝張神醫救治我家老爺子。」
「多謝張神醫。」
鄭家人齊齊低頭。
張揚冷眼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鄭總沉吟了一下,問道。
「不知道張神醫出自哪一門傳承呢?」
「在下無門無派,只是一個散人罷了。」
「哦。」
鄭總微微頷首,心下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張揚來頭很大,也就罷了。
但是散人一個麼,那這五千萬,說不得也要給他收回來了。
「不知道張神醫能否將先前的五千萬資金還給我?」
「你說什麼?」
張揚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精彩,那樣子像是生吃了一直蒼蠅一般。
他忽然感覺有些惡心,與惡心程度同樣重的,還有憤怒!
欺人太甚!
「實不相瞞,張神醫索要的五千萬現金,是我鄭家產業中流動資金的一半,便是我鄭家,一下子損失這許多現金,也要元氣大傷。不如張神醫將那五千萬還給在下,在下送張神醫一座價值一億的豪宅別墅,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我看你他媽就去死吧!
開玩笑,到了張揚嘴里的東西,無論先前那東西是誰的,還從來都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不好意思,鄭總,不需要。我只想要現金。」
「張神醫,你這就讓我很為難啊。」
張揚冷笑一聲︰「是嗎?那你打算怎麼做?」
鄭總沒有說話,只看了江河一眼,寒聲道。
「張神醫是我們鄭家的貴客,你只需要將卡拿回來即刻,切莫傷了張神醫的性命。」
江河冷哼一聲︰「老板放心。」
手掌一張,呈爪狀朝著張揚抓了過去,這一手出得非常隨意,在他看來,張揚雖然醫術可能十分高明,但終究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罷了。
全身上下也看不出哪怕一點修煉武功的痕跡,這樣層次的人,若是動用內力,只怕一下就能把他抓死。
也正是因為江河的小看,張揚目光一閃。
猛然一屈指,全身力量全都系與兩根手指之上,而後用力往外一彈。
「唰!」
一根細小的幾乎看不到的銀針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江河出拳的瞬間鑽入了他的體內。
「額!」
江河悶哼一聲,倒退好幾步,先前他根本未曾把張揚放在心上,是以也完全沒有料到張揚這一手,所以理所當然的中招了。
「你!」
江河怒喝一聲,揮拳又要打向張揚,這一次剛跑了兩步,卻是一跤跌在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
江河又驚又怒的看著張揚說道。
張揚冷哼一聲,道。
「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在你身體某個部位扎了一根針罷了。只要你不運氣,就沒事,可是若是運氣麼,全身上下就會像針扎一樣疼痛。」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江河憤怒的瞪著張揚,心下只是暗恨自己先前太過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找死?我可不這麼認為,事實上,我現在要殺你,簡直就跟殺一只雞一樣輕松。」
張揚說完,低喝一聲,用力往地上一跺。
「啪!」
這一腳,竟生生將地上踩出一個洞來。
江河見此瞳孔猛地一縮。
「煉氣高手!怎麼可能!你明明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進入了煉氣期?」
他從小跟著師傅修煉,一直勤學苦練,每天不間斷的練了三十多年,也才達到煉氣期中層。
可是這張揚看起來才十八歲左右,居然就已經有了煉氣初期的功力,這實在太過讓人震驚。
相比江河來說,鄭家三人臉上更是多姿多彩。
作為手底下最得力的打手,江河一直是鄭總手下最保險的一張王牌。十幾年來,無論鄭總吩咐他去做什麼事,去殺什麼人,無論哪個人多麼有名氣,多麼難殺。
江河都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現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江河居然連踫都踫不到他就倒下了?
「這……這……」
鄭總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鄭愷則更加不堪,站在那里渾身發抖,幾乎連尿都嚇出來了。
「他……他怎麼會這麼厲害?這……這完全是我無法想象的。我剛剛還那樣羞辱他,看這樣子,他似乎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這該如何是好?」
張揚豁然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澀澀發抖,背上冷汗直流的鄭凱。
「還記得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這……我……」
「跪下道歉,我只打掉你滿嘴牙。如若不然,我要你血濺當場!」
打掉滿嘴牙?
鄭凱一听,直接一**坐在了地上。從小仗著家世地位,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何曾被別人欺負到頭上過?
喜歡欺負軟弱人的他因為家世地位的緣故基本也沒有遇到過太硬的茬子,更別說是打掉滿嘴牙齒這等可怕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他想要磕頭求饒。
「爸,爸,這怎麼辦?爸你救救我啊!」
不得已之下,鄭凱只得找他親爹求饒。
可是鄭總現而今心下的忐忑,卻是絲毫不比鄭凱輕。
先前他仗著江河的武力,出爾反爾想要奪回已經給了張揚的五千萬,沒想到卻是自己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江河被人一招干掉。
現而今張揚對他的印象多麼惡劣已經可想而知,他哪里還敢出聲說些什麼。
憋了半天,只得說道。
「張神醫,求你今日放過我兒子可好?我來日必當重謝張神醫,並且帶著我兒子找您登門賠罪。」
「放過?重謝?呵,先給五千萬,再讓人來搶回去麼?也罷,既然如此,你就再拿五千萬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