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盛和紅芊是暗衛中的兩個,兩人最擅長的是清掃蹤跡以及制造假象,所以元善嘉才會讓他們去善後。
至于蓮輝和其他暗衛,任務自然是護送元善嘉回城。
元善嘉讓墨三把翁岳帶著,畢竟翁岳也幫了一把忙,不能讓他曝尸山野。何況他還沒有死呢?只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元善嘉來不及給楚睿止血,就給了墨二一瓶藥,讓他邊走邊撒一些在楚睿的傷口上,雖然不一定馬上見效,但是卻可以慢慢地止住血的。
她想了想,又給了墨三一瓶藥,「你給他也上點藥,免得還沒有到就死了。」
當然,這藥沒有給楚睿的好,最多就能夠讓翁岳不會流血而死。
幾人的動作很快眨眼間,現場就剩下蓮英一個人了。
由于和淵的尸體炸碎到了周圍的各個角落,血液的味道隨著山風很快就飄遠了。
天上飛來不少的食肉鳥,有些落在樹上,有些落在草叢里,準備著等蓮英離開,就來飽餐一頓。
蓮英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個包裝完整的蠟丸。捏開蠟丸,中間是一粒紅褐色的藥丸,有些像陳舊血液的顏色。
她張口吃下藥丸,又讓自己吐出一口血才捂著胸往搜尋的聲音方向跑去。
身上根本不用再裝扮,就可以看出她多麼地慘烈了。
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液,還有紅色的爛肉,衣服被爆炸波及,有些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有一些凝固的血液。
來後山找人的是以戒靈為首的一伙年輕的弟子。
昨夜主持派下山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雲都已經封城了,戒嚴的程度比以往都要重,不準行人進出。
城外的民心惶惶,很多百姓都聚在城門外面,遠遠地觀望。
主持和幾個長老都擔心有什麼變故出現,因此寸步不離宏福寺,守護著。
對于他們來說,宏福寺才是他們的根本,元善嘉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而已,犯不著他們用多大的勁尋找。
即使是皇帝之女,他們也不能置宏福寺于不顧之地。何況昨日他們已經盡了義務,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辦法。
因此只派了戒靈等五六個三代弟子來巡山。
戒靈想到昨天那個黑衣蒙面人把元善嘉往望夫亭方向帶,便想著過來踫踫運氣。
可是才進了山不久,他們就听到一聲巨響從後面傳來。
他們听到爆炸的巨響,就往這邊來了。
一路上不見人的蹤跡,加些太陽出來了,所有的武僧都是大汗淋灕,有些在奔跑的時候,月兌了衣服,綁在腰間。
遠遠的,戒靈戒靈就發現了捂著胸口跑過來的蓮英。
蓮英的面巾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面上是還沒有干涸的血痂。
她的腳步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都撞到了旁邊枝繁葉茂的樹干上,還伴隨著吐一口血出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戒靈問,眉頭緊皺,光溜溜的腦袋冒著清晰可見的透明的汗水。
蓮英也看到戒靈等人,臉上閃過欣喜的笑容,似乎是看到了救星。
但是剛要開口說話,她就吐出了一大口血,噴在地上,腳下一軟,就要跌倒,勉強用長劍支撐著地,才沒有倒下。
「快去救小姐!小姐被昨天的黑衣蒙面人擄走了。」一面說,蓮英一面吐出一口鮮紅色的血,灑在地上,染紅了地上綠色植物的葉片。
戒嗔連忙上去扶著她,照這個程度下去,他都有些懷疑這個女護衛會不會吐血而亡。
「又被黑衣人抓走了。果然如此。」戒嗔大叫,「這黑衣人太不把我們宏福寺放在眼里了!竟然屢次三番地到我們宏福寺擄走人!」
「小姐被抓走了…李氏……夫人…」說完,蓮英又重復了一句,便吐了一口鮮血,雙眼一番,倒在戒靈的身上。
戒嗔嚇了一跳,連忙扶住,「誒,你沒事吧?沒事吧?別嚇貧僧!我知道你一定想說你家小姐讓元夫人不要擔心。你放心吧!貧僧一定讓元夫人不要擔心。」
這時候蓮英已經暈了過去。他看到她暈了,還倒在自己身上,嘴里不停地冒著血,內心尤其緊張。
他胸前的衣服不一會兒就被血染紅了。
戒嗔他們不會知道有一種藥丸,吃下去後,會和胃酸產生一種紅色的泡沫狀腥味液體,然後會不自覺地吐出來,和血液十分像。
就算有人發現那不是血,也不會想到那是專門吃的,只會以為「吐血」的人中毒了。
而且這的確是一種毒藥,只不過對身體的傷害並沒有多大。
戒靈皺眉,眼里透著擔憂。「戒嗔你先給她掐人中,看她會不會醒?至少告訴我們在哪個方向才是。」
戒嗔听了急忙給蓮英掐人中,「對,掐人中,掐人中。施主醒醒,施主醒醒!你先說清楚元二小姐在哪個方位。」
蓮英的忍功很好,即使戒靈掐得她嘴唇發烏也硬是沒有醒過來。她得給紅芊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戒靈看怎麼也叫不醒,思索了一下,道︰「戒痴你們把這位施主帶回去再來,我帶著戒嗔他們去追擄走元二小姐的人,希望能夠趕得上。」
戒靈緊緊皺著眉,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等人似乎攪進了什麼事件之中。
他十分不喜歡這樣,他希望宏福寺一直安安寧寧的,所有師兄弟都平平安安的。
「走吧,戒嗔。」戒靈凝眉望了望山上望夫亭的方向,深思。
「這……」戒痴有些遲疑,傻眼了。
這畢竟是個女子,他一個大和尚怎麼把她帶回去?
可是戒靈不待他說話,就帶著戒嗔幾個急匆匆地往蓮英昏迷前來的方向離開了。
「誒?」戒痴苦惱地瞪著他們遠去,戒嗔還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是什麼意思?
他坐在原地嘆了幾口氣。
這可都是些什麼事啊?
昨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風,結果人家元二小姐好好地回了宏福寺,睡得香得很。
今天早上才回去呢,又被派來找這個元二小姐,這是與他們犯沖了?他們回去,元二小姐就不見了?
「哎!」戒痴又嘆了幾口氣。
「小姐……小姐……救救……小姐。」蓮英呢喃出聲,聲音細碎,內容模模糊糊的。
戒痴一听這聲音,面帶喜色地跳起來,模了模腦袋,終于不用苦惱了。問︰「你醒了?」
蓮英的睫毛顫動,像兩只黑色的蝴蝶落在她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楮。
「你沒事吧?」戒痴又問,模著自己的禿頭上的戒疤,有些緊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