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傷心欲絕,實則是不甘心,不明白,不願意。
她不願這麼灰溜溜地離開。
只有她不要的,沒有不要她的!
她心中恨恨然。
尤其是雲悠離沒有給她傳來消息,讓她更加坐不住,心中的急躁在這一刻被拖了出來。
負面情緒在眼中醞釀了許久,臉上卻是楚楚可憐的。
元天冷冷地看著,不想與她說話。
若不是嘉兒生死未卜,李家的權勢過大,他連休妻都不想休。
他更願意把李古琴禁錮在內院,讓她不能夠和奸夫在一起。
「管家,把李氏趕出去!」元天冷聲道,「不要讓她髒了元家的地兒!」
李氏震驚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白嬤嬤沉穩地說︰「請將軍三思,夫人可是李家家主的女兒=.==。這樣子平白無故地被您休棄,想必不止我們李家有意見,那些御史大夫也不會放過好機會的。」
元天從她的話中听到了威脅的意味,心中的怒火竟然在一瞬間熄滅了。
一個不值得的人,為何他還會生氣?為何他還會在意?
想通後,元天便轉身走了,根本就不顧才白嬤嬤的威脅。
他倒要看看誰敢對他怎麼樣?呵!
白嬤嬤面色發冷,眼楮里是凝結的寒冰。「夫人。」
李古琴跪坐在地上,低垂著頭,頭發順著她的臉滑落,烏黑亮麗,像烏鴉的羽毛,很漂亮。
她額頭上的包即使是被頭發遮住了,也曉得有些夸張,腫脹得厲害。
「李氏,請。」大管家恭恭敬敬地低頭,身姿站得端正,實則是蔑視極了。
他連夫人都不會叫,覺得有辱這個詞語。這樣的****絕不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
他願意叫她李氏已經是畏于李家的勢力了。
李古琴藏在寬大的袍服底下的雙手緊緊捏著。
她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但是母親說過,當有些事情做不了得時候,就需要忍耐著,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再做。
只要最後成功了,即使是很久以後,也沒有關系。
她忍!
大管家看她和白嬤嬤一直不動,有些不耐煩,「李氏,請你快點離開將軍府,若是老爺怪罪我,誰來承擔責任?」
他對著屋子外面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
小廝機靈地走進來,「夫人請。」他們可不敢得罪李家這是世家大族。因此還是比較尊敬的。
白嬤嬤垂眸,她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即使是這個時候她也是鎮定的。
「請周管家容許我們回去收拾東西。」她十分地客氣有禮。
大管家微微搖搖頭,「抱歉了,白嬤嬤,老爺沒說讓你們回去收拾東西,所以……」
李古琴這時候抬起頭,柔弱地笑笑,「白嬤嬤,既然……既然夫君已經下定決心了,就……就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
她的柔弱中帶著隱隱的堅強,像被風吹過的花骨朵,依舊倔強地綻放著,有著別樣的美麗。嬌女敕的脖子像細細的花睫,讓人愛憐無比。
大管家眼神微微一變,喉頭更是感到一緊。暗道︰妖精!難怪會給老爺戴綠帽子,連他都要勾引。
他心中暗唾一口,更加看不起她了。
「既然李氏懂,那就最好了。」大管家恭恭敬敬地笑著,但是看著卻有些倨傲。
李古琴身子有些弱,似乎是眼淚流多了,被白嬤嬤扶著,大半個身體倚在了她的身上。
林先生坐在堂上一直沒有動作,看著屋子里面沒了人,才搖著扇子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間首飾鋪子的後院。
李古琴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地坐在上首。
站在堂上的是白嬤嬤以及她的三個大丫鬟,芝兒,瑩兒,蘆兒。
靜兒已經被大管家以頂撞的罪名拿下了。
這三個丫鬟的賣身契都在李古琴的手里,所以元天根本沒法留下。
李古琴另外陪嫁的幾房僕人以及各種陪嫁也被打發回來。
「都打听清楚了嗎?」。李古琴低垂著眼瞼,畫著濃重的妝容,與往常的清新可人的妝容千差萬別。
她淡紅色的指甲在茶水蓋兒上輕輕地畫著,發出雖不刺耳但是也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蘆兒有些戰戰兢兢的,「小姐,查清楚了。」
「哦?」李古琴挑眉,指甲忽地一用勁,茶水蓋兒就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印子。
這個皇制青花瓷就這麼毀了。
她眼中閃過一道嫌惡之色,將茶杯推開,淡淡地說︰「扔了吧。」
白嬤嬤點頭。
芝兒把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迅速拿走,換成了另外一套富貴花開盈門的皇商進貢的瓷器,無論是杯子還是茶壺,都有些淡淡的透明,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其中的茶水浮動,澆了熱水以後,上面富麗堂皇的牡丹花更加地鮮艷,和剛摘下來一般。
「說吧。」李古琴接過富貴花開盈門茶盞,右手持著花型的蓋子,輕輕地撥弄著茶葉片。
蘆兒心中嘆氣,為何她就抽到了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任務呢?
「小姐,外面在昨天開始,就有人在販賣香艷圖冊,圖冊上是您和賢王的不雅圖畫,上面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多數人都認識賢王,也有小部分人認識您。所以一來二去,就傳開了。」
蘆兒說到這兒,眼楮悄悄地看了一眼李古琴,心中有些忐忑。
外面還有人流傳小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才遭到誣陷的。有很多人並不相信這件事的存在,但是卻不妨礙他們的意yin。
何況作為李古琴的大丫鬟,蘆兒是知道內幕的,知道自家小姐和賢王有些不清不楚的,因此看到了那個畫冊除了面紅耳赤,更擔心的是會不會影響到小姐。
李古琴听了,喉頭像是哽了一塊巨石,心中更是壓了一塊巨石,十分地不舒服。
她回想起自己被趕出將軍府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上的茶杯,一個失手,又毀了一套茶具。
在將軍府門口時。
她被白嬤嬤扶著才出門,就感到周圍有些隱蔽的火辣辣的眼神。
有些眼神就像是一只只手一樣,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模著,她都有種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她無地自容,那種赤果果地站在眾人的面前的感覺,讓她屈辱的同時感覺到一陣不妙之處。
白嬤嬤扶著她往最近的一處鋪子走去,那兒可以讓她好好休整一下,打探一下消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