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雅顧不得別的,連忙拿過鏡子看臉上。
她的臉上是一片血污,粘稠的膿血糊了她一臉。紅色的惡心液體讓人看了有種吃不下飯的想法。
可是西門雅的手在她自己的臉上不斷地模索,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嘴角夸張地上揚。
她捂著臉,嘴角勾起,嘴里發出輕輕的嗚嗚聲,帶著紅色的液體從她的指縫間流淌出來,像是泣血的淚水。
元善嘉看著她這幅尊容實在是吃不下去,對著蓮英揮揮手,「把這些收下去。」
她的嘴角下拉,在這個時候給她治療不是給她找罪受,是給自己找罪受。
西門雅捂著臉流了一會兒淚水,把臉頰旁邊的膿血都洗掉了小半部分。
元善嘉從紅芊手中接過熱騰騰的帕子擦了擦,又擺擺手讓她放回去。
她才對著西門雅說=.==︰「你怎麼還不洗掉?那些膿血若是再不洗掉的話,會再次中毒的。而且二次中毒以後,就有可能完全沒有希望治療了。」
她說的風輕雲淡,接過紅芊再次遞過來的東西,一個茶杯。
她抿了一口水,在嘴里面輪了一圈,又吐了出來,接過手帕擦了擦嘴,一系列動作都十分地流暢自然。
西門雅一听這話,尖叫到︰「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她快速地沖到擱在旁邊的架子前,也不管那熱水是元善嘉用來洗手的,用手一捧,往臉上撲了撲,輕輕地搓揉。
可是沒什麼效果,只把外面一層洗了下來。
「你再不快點,就算是神醫來了也救不了你了。」元善嘉雖然沒有吃得多麼地飽,但是七分飽也足夠了。
她懶洋洋地倚在椅子上,單手擱在扶手上,支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望著西門雅。
西門雅有些急了,額頭上都有汗水就躺下來,一道明顯的印子在她的臉上劃過,就像是紅色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淺粉色的疤。
可是西門雅卻不自知,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之前元善嘉用來擦手的毛巾以外,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洗臉的。
她身上的衣服更加不可能了,黑不溜秋的,還有之前流下來的膿血。
西門雅咬咬牙,心道︰反正她只是擦了擦手!我連她的洗手水都拿來洗臉了,還怕用她擦手的用來洗臉嗎?
她將紅芊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一扯,在水里浸濕,輕柔地在臉上擦拭。
有些微燙的毛巾敷在她的臉上,她感覺自己臉上的傷口有些疼疼的,因而更加輕柔了,生怕把傷口弄大,留了疤。
冉竹一直沒有說話,等到那西門雅洗了半天以後,她才說︰「西門小姐,若是你不怕疼的話,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快速洗掉你臉上的東西。」
其實西門雅臉上的東西慢慢洗也沒有關系,那些毒瘡里面的毒素已經被敷的藥中和了,不會產生再一次的作用。
只是元善嘉故意那麼說,冉竹沒有提出來,反而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她這一開口,西門雅眼楮發亮,如同看到食物的餓狼,「是什麼辦法?我不怕痛!」
不管她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只是整她的,她都賭不起,寧願多吃些苦頭,也不能延誤時機。
冉竹指著桌子上還沒有收走的酒說︰「用酒洗的話,不到可以快速溶解外面的膿血與藥的融合物。還可以滲透到你的毒瘡內部,防止留疤。」
她說的十分鎮定,眼楮沒有一點兒轉動。
所以西門雅看了看她,就相信了。
「好!我試試!」
這時候蓮英正在收拾桌子,拿起桌子上就要離開。
卻不想西門雅一個疾步沖了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沒有喝過的酒,急急忙忙地到了冉竹跟前︰「這個怎麼用?」
她的眼楮巴巴地看著冉竹,充滿了信任。
「倒在毛巾上敷在臉上就是了。」冉竹回答的簡略。
西門雅拿了毛巾清洗干淨,就把酒小心翼翼地倒在上面,輕輕地敷在自己的臉上。
「嘶~」西門雅不由地發出聲音,她感覺自己的頭腦一黑,腳下踉蹌幾步,撲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元善嘉不忍心地撇眼,心中嘖嘖,真痛!
她都為那個西門雅痛呀。
這可是純正的糧食酒,濃度很高的那種。
她之前還奇怪她又不喝酒為何會上酒來,她還聞了聞,發現那還是烈酒呢。
現在她算是知道了,這是冉竹準備的。
她不由地看著冉竹發呆,心道︰冉竹難道是在給我報仇?就像她給翁岳的藥里面放了許多黃連,還在他不多的吃食里面放了瀉藥一樣?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明顯,冉竹轉過頭與她對視,直到過了幾個呼吸,西門雅的嘶嘶聲變得很大的時候,冉竹才淡定地轉過頭。
紅秋在一旁看著,覺得這種治療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這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新的酷刑。
如果有人不招供,就在他的身上割傷許多條口子,然後用烈酒倒在上面。
嗯,也許可以模仿那個用鹽水鞭子打人的,用烈酒鞭子加上鹽水打人,想必更加地爽快了。
「啊!」西門雅突然叫出聲,把紅秋嚇了一跳,連忙把思想回歸正路,一臉嚴肅地站在一旁。
元善嘉都被嚇了一跳,眼神看向冉竹,心道︰這不會是再次毀容的節奏吧?
西門雅想的也許和她一樣,伴隨著尖叫聲,她連忙用手,想要把臉上的帕子揭下來。
卻見冉竹在她的手上扎了四根針,她的手放下酒沒了力道。
「別動!」冉竹聲音沉穩,極有感染力,讓西門雅下意識地沒有再動了。
不過就算她想動也動不了,她的手上還插著冉竹的針呢。
只見冉竹又拿了一壺酒,從西門雅的額頭處澆了下來,透明的酒水被毛巾吸收,沒有被吸收的就順著毛巾往下流淌。
西門雅又不由自主地尖叫一聲,「痛啊!」
紅秋身體搖了搖,不由地心生憐憫,天哪,這都可以媲美生孩子的痛苦了。她之前偷看別人生孩子,就是這麼痛的,叫得可慘了。
紅芊面色鎮定,蓮英也是面色不變,她們經歷的痛苦也不少。所以對于西門雅的痛苦沒什麼大的反應。
再說了,這西門雅痛不痛又與她們沒什麼關系。她們可不在乎。
對于她們來說,西門雅佔據不該佔據的東西,沒有讓她付出代價,反而給她治療已經是自家小姐仁至義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