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大門緊緊閉著,以往門口站著的兩個護衛也沒站在門口了。
府前的大獅子安靜地蹲著,守衛著將軍府。
咚咚咚。
冉竹背著她的藥箱上前敲門。
過了一小會兒,偏門那兒來了一個小縫,門房從那兒往外看,「誰啊?」
「吳叔,是我。」冉竹走到偏門,與門房打招呼。
將軍府守門的人被人稱作吳叔,具體的名字已經不可考究了。府里的人只知道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兵。
據說曾經是元天的親衛,後來受了傷,就退到後面做了後勤。
等到不打仗了,便到將軍府做了門房,說是當初給將軍守帳篷門,現在也應該給將軍守府門。
吳叔外面套著一身灰褐色的及膝短袍,下面是黑色的肥腿褲,黑色的千層鞋*的腳面上沒有一絲絲灰塵。
他的頭發梳得和雅倫大家那兒那個老太太一般,梳得整整齊齊的,雖然已經花白了,但是卻顯得人很精神。
元善嘉下了馬車,打著傘,也走到了門前叫了聲︰「吳叔。」
吳叔一看,「二小姐,您回來了?」
他連忙讓來位置,把門拉開,讓元善嘉進來。「二小姐快進來,外面的太陽太毒了,不要把您曬著了。」
元善嘉笑笑︰「哪兒能啊?我打著傘呢!不怕!」
吳叔搖搖頭,有些不贊同,「這傘有個什麼用,太陽太毒烈了,我都看到太陽光射透了您的傘。您還是注意些好。」
他曾今是元天的親衛,對于元天那是絕對忠心耿耿的,若不是後面受了傷,肯定還會繼續跟著。
所以對于元善嘉這個元天的女兒,他也是愛屋及烏,語氣里透露著親近。
元善嘉當然不會拒絕他的親近,吳叔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可以說比將軍府上任何一個僕人的資歷都還要老一些。他可是從戰場上就跟著元天的。
「二小姐,您沒什麼事情吧?我听說您被此刻追殺,落下了懸崖,可有手槍?」吳叔擔憂地看著元善嘉,又不好打量,他雖然年紀大很多,但畢竟男女有別,這是沒有讀過書的他都知道的事情。
「沒事。」元善嘉搖搖頭,「我落下懸崖的時候被樹枝掛住了,所以在爹爹找人來找我的時候,很容易就把得救了。後來因為受了些驚嚇,爹爹就讓救我的人直接把我送到了師傅那兒讓師公給我看看。」
這是元善嘉之前就對好的說法,就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
吳叔听了,覺得驚險連連,「阿彌陀佛,幸好幸好,二小姐和將軍都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呢。」
元善嘉笑著點頭。
回了院子,元善嘉就讓冉竹去給自己弄一桶水來,她想要泡澡。
冉竹把藥箱放好,臨出門的時候,元善嘉又把她叫了回來,「算了算了,不用一桶水,給我端一盆水就是了。我擦一擦就好。」
她突然想起雲國正處于旱災的時候,她還是節約一些水吧。
擦完身體,元善嘉沒有坐下,站在窗子邊上靠著,懶洋洋地問︰「消息傳給紅樓沒?那邊什麼說法?」
冉竹的眉毛烏黑,顏色濃烈,皺眉的時候有些像被抹了扭曲的炭灰一樣。
她搖頭,「消息是傳給紅樓了,但是還沒有具體的消息傳回來。」
畢竟紅英莊離紅樓有些距離。
「冉青呢?找到沒?總不會派去保護她的連一個都沒有反應吧?」元善嘉又問。這也是他擔心的問題。
青兒的傷勢本來就有些不好,現在還這樣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真令人憂心不已!
冉竹低著頭,想了一下,決定跟元善嘉說一說。
「之前收到了帶著冉青離開的紅川和紅武的傳信。信里說他們被陌生人追蹤了,不好暴露消息。等他們擺月兌了那些尾巴以後,就到紅英莊去。」
元善嘉眼楮猛地睜大,喉嚨有些發干,「她們,她們,不會今天去了吧。」
「不確定。」冉竹回答道。
她就是不確定才跟元善嘉說的,就怕萬一……
「立刻派人去紅英莊,仔細查一查!」元善嘉立馬吩咐到。
「我們沒什麼人可以派了。」冉竹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著,淡淡的細紋滋生出來。
元善嘉張了張嘴,回憶了一下。
蓮輝暫時沒在,蓮英不可能離開,冉竹沒有多少武力,紅川和紅武去保護冉青了。
紅芊紅芊的武力值不夠,她若是那些凶手還沒有走,那麼就算她們去了有什麼用呢?只是多添幾條人命罷了。
「青玉堂的新的堂主已經來了雲都對吧。」元善嘉問,又靠在窗緣上。
「是的,小姐。」冉竹回答到,語氣微微帶著些凝重。
「嗯,那讓紅武去吧,讓新堂主做些事,看看新堂主的實力如何。畢竟之前他還沒翁岳求情了,怎麼的,也算是欠了一個人情。」元善嘉眯瞪著眼楮,似乎有些疲憊。
「是,小姐。」冉竹出了門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走到暗處。
把元善嘉吩咐的事情跟紅武說了。
「冉雅。」元善嘉喚道。
冉雅抬頭,認真地看著元善嘉,「嗯?小姐有什麼事?」
元善嘉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是想叫一下你。你那天沒有受傷吧?」
那天她也許不讓她一個人離開,後面也許要好一點。
「沒事的,小姐,奴婢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奴婢的身份牌丟了。」冉雅搖搖頭,寬撫道。
元善嘉點點頭,便不再說法。
屋子里一時間沒了聲響,安靜極了。
過了好一會兒,冉雅突然問道︰「小姐吃了午膳沒?」
等了很久,元善嘉才慢悠悠地答道︰「不想吃。」
冉雅听了,一愣,不想吃?也就是沒吃的意思。
她只是問一下而已,沒想到小姐真的沒吃。
「小姐,怎麼能不吃午飯呢?」她有些著急了。
「天氣熱,不想吃。」元善嘉昏昏欲睡地走到內間,往床上躺去。
「小姐,小姐。」冉雅一直在元善嘉耳邊喚著。
元善嘉無奈地擺擺手︰「早上喝水喝多了,真不想吃。」
她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閉上眼,仿佛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去了。
冉雅看著,有些遲疑地模了模元善嘉的額頭,小姐莫不是生病了?或者中暑了?
額頭的溫度不高,但是有些黏噠噠的,好像流了很多冷汗。而且小姐一躺下去似乎就睡著了,這很不正常。
冉雅心里暗道不好,小心翼翼地給元善嘉的肚子蓋了一層薄毯子,便出門去叫冉竹過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