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元善嘉都還是帶著冉青回到了雲都。
她不能確認冉青在外面呆著會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回來後,元善嘉詢問冉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冉青也說不清楚,她一直處于半昏迷的狀態,只知道帶著她的人一直處于逃跑的狀態。
後面似乎有什麼人在跟蹤她們。
紅川一直讓她不要說話。
後來擺月兌跟蹤的人以後,她們就到了一個莊子,她們剛到,後面的人就跟上來了。
紅川就帶著冉青再次離開。
可是那些人似乎是沒有放過那個莊子,隱隱約約間,她看到那個莊子著火了,火勢很旺盛。
再後來,紅川帶著她到了一處山林,紅川跟她說讓她不要出聲,若是逃出生天記得跟小姐說是李氏干的。
冉青的敘述到此結束,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就算被張鐮刀救了,她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醒過來。
元善嘉听完了冉青的敘述以後,就讓冉青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修養,又讓冉竹給她開了些好藥。
冉竹已經將冉青的身體狀況跟她說了,不是特別的好。
因為沒有及時地處理心口附近的傷,導致愈合沒有好好地愈合,影響到了肺部以及心髒。未來很有可能每逢陰雨天,都會很難受。
元善嘉知道後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後她開口道︰「盡量讓後遺癥減到最小。」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冷峭的寒風刮過了嗓子,不是很好听。
冉竹出去後,元善嘉深思了很久。
也許她該一擊必中的,不讓她們有任何的機會反撲才對。
她以為自己是掌控者,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被命運操縱著的人。
在屋子的角落里,元善嘉靜靜地坐著,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夢,祖父祖母爹爹再次踏上了前世的後塵。
這次不只是祖父他們,還有師傅師公,幾個丫鬟們,還有別的她所熟悉的人,都一步步地踏上刑場,踏上了斬頭台。
她努力地阻擋著拿著劊子手,可是卻無能為力,她跪下來求他們,他們對她呲著牙冷笑,就像地獄里執行千刀萬剮之刑的判官一般,那麼地冷酷、殘忍。
元善嘉捂著有些發疼的額頭,用手用勁地揉了揉,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要沉浸在幻象之中。
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的,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發生的。
「冉雅,進來。」元善嘉喚道。
冉雅一直支著耳朵,仔細地听著屋內的動靜。
小姐一直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有一個時辰了,一直也沒有個動靜,這讓她非常地擔憂。
听到這聲呼喚,她仿佛听到了天籟之音,幾乎就要喜極而泣了。
「冉雅,冉竹呢?」元善嘉問到。
她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楮微微彎著,嘴角輕輕地上揚,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冉雅看到自家小姐的笑容,心里放松了一些。
她回答說︰「冉竹去給小姐您做藥膳去了,應該就要回來了。」
元善嘉點點頭,「冉雅你來給我捏捏肩吧,我感覺肩膀有些酸痛。」
她扭了扭自己的肩膀,一陣酸意噴涌而出,忍不住申吟出聲。
元善嘉的頭發是半挽著的。上半部分頭發完成了一個圓團,用一根細簪子固定著,下半部分披散著,和道姑頭有些像。
烏黑亮麗的頭發似乎因為主人的笑容,而變得更加地有光澤。
冉雅將元善嘉的頭發撥到一邊,輕輕地為她按摩著。
「小姐,這個力度夠嗎?」。她問到。
「再重一些。」元善嘉說,表情帶著舒適。
「這樣呢?」
「差不多了。」
冉雅力度適中地按摩著元善嘉的肩窩,酸痛似乎被釋放出來,帶著些舒暢。
元善嘉閉著眼,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小姐,冉竹回來了。」冉雅輕輕地在元善嘉的耳邊說。聲音很輕柔,若是听的人睡著了,也不會被吵醒,若是沒睡著,也听得見。
元善嘉點點頭,睜開眼楮,沒有一絲睡意,眼中剎那間綻放出無限的光華,似乎將漫天的星光收斂其中。
「小姐。」冉竹道。
她將托盤里的白瓷盅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袖子輕輕地挽了幾圈,才掀開白瓷蓋,將里面的湯水倒入碗里。
乳白的湯水在倒入碗中的那一剎那,香氣撲鼻,四溢而出,整個屋子里都是清香的味道,問不出半點兒藥味。
冉竹將調羹放在碗邊上,轉手遞給元善嘉。
元善嘉接過來,輕輕地聞了聞,「今天的湯放了山藥?」
她不喜歡吃的東西並不多,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于山藥卻是沒有什麼大愛的。
所以即使湯里面沒有一點兒山藥,只有乳白的泛著光澤的湯水,而且山藥的味道已經被掩蓋得很深的味道,她也能夠聞得出來。
「小姐應該吃些山藥。」冉竹淡淡地開口說。
她本來不準備做山藥的,但是廚房里面的食材以及藥材要麼是被下了毒,要麼就被元善琪拿去自己的小廚房了。
元善嘉嘴角的笑容未變,舀起一勺嘗了嘗,味道很好,除了有山藥的奇怪味道。
「的確,偶爾喝一些也是沒大礙的。」她淡笑著說,「冉竹,把李古琴的那些消息放出去一些。」
冉竹將白瓷盅擺了擺,回答道︰「全部放出去,還是只放一部分。」
元善嘉慢條斯理地將碗里的喝完了,道︰「一步步來,每天放一些,一下子就爆出來,肯定會有人懷疑的。」
冉竹點點頭。
「冉雅,你記得把那人保護好,別出什麼事情了。她不只對這件事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還對爹爹也很重要呢。」元善嘉說。
她放下碗,輕輕地擦了擦嘴角,十分斯文優雅。
冉雅亦是點頭。
元善嘉看了看手邊的小碗,十分嚴肅地看著冉竹,說︰「小竹子,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冉竹皺皺眉,「什麼?」
她不喜歡這個稱呼,但是反抗是沒什麼用處的。
「你就給我做了這麼一點兒吃的嗎?我還沒有吃飽呢!」元善嘉很認真地和冉竹說道。
冉雅本來也是認真地听著的,一听完這話,整個人都皸裂了。
冉竹似乎早就模透了元善嘉的性格,完全沒有任何波動,「還有山藥羹,其余的要等晚飯時間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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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