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祖母呢,還有杜嬤嬤,她總說元妹妹的禮儀學的十分好,讓我也要努力些。」芷菲郡主說到這兒,面上帶著委屈。
不過這個委屈卻只是表面上有一點兒,眼底卻帶著十分親近的笑意。
元善嘉一下子就對這個芷菲郡主有些好感。
她不是個不識相的人,芷菲郡主對她示好,她自然不會生硬地拒絕。
即使周圍的其余幾個貴女因為芷菲郡主的態度,有些吃驚,而且吃驚中帶著一絲絲的嫉妒,元善嘉也沒有退縮的想法。
「並不是因為民女做的十分好,只是長公主和杜嬤嬤對郡主殿下要求比較嚴格,對郡主殿下的期待比較高。」元善嘉笑著說,也不自覺地帶了些親近。
俊蘭長公主在祖母邀請的時候,並沒有因為那些風頭浪尖的事情而拒絕,反而幫忙了。這讓元善嘉或多或少有些感激地。
且不提俊蘭長公主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去的,她的這份幫助之心,便是值得回報的。
芷菲郡主笑著抱怨,卻帶著對俊蘭長公主孺慕之情,「祖母對我的要求的確是有些嚴格,每次總想著我學得樣樣優秀。」
元善嘉說︰「每個長輩都是這樣的,不過若是你真的太努力了,長公主殿下肯定又是特別地心疼,不願意你那麼努力了。」
她的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仿佛知道些什麼一樣。
「是嗎?」。芷菲郡主有些疑惑。她知道有時候祖母是會心疼她,但是在學業方面從來不放松的,怎麼會不願意她努力了呢?
元善嘉悄悄地靠近她的耳邊說道︰「民女之前就因為想要學得好一些,就練得有些刻苦,每天都在刻苦地練習,然後師傅就每天都看著我,生怕民女聯系得多了,總是練習了一會兒就把民女趕出去,讓民女去休息。」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狡黠地語氣,讓芷菲郡主感覺特別地驚奇。
她從沒有這般的體驗,這般的親近一個人,尤其是同齡人。
她不由地想著元善嘉究竟是多麼努力,竟然讓雅倫大家都不敢讓她多練了。
「那你究竟都是怎麼練的?」芷菲郡主忍不住問她。
元善嘉眼楮眨了眨,「沒多少呀,只是每天寅時起床,戌時睡覺而已,很多嗎?」。
芷菲郡主不由地咋舌,不多嗎?她瞬間覺得自己練習得有些少,難怪祖母要說她呢。
這時,百里沁如開口道︰「想不到芷菲郡主殿下與元妹妹的關系這麼好呢。」
她的臉上也帶著笑容,對于元善嘉的稱呼都是元妹妹了。
不過她的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嫉妒之情。
其余也是,尤其是張蓓雅,臉上閃過明顯的嫉妒。
她這麼巴結芷菲郡主,芷菲郡主都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可是竟然對這個人這麼溫和,還說著悄悄話。
她從沒有見過芷菲郡主和誰說過悄悄話呢。
她低著頭,眼里的嫉妒幾乎掩不住了,身上帶著深深的惡意。
冉雅不用細看,就感覺到了這股深深的惡意來自于哪里。
冉雅本來對于人的心情變化就十分地敏感,因此不由地分出了一些注意力到張蓓雅身上。
其余的人雖然也是有些嫉妒,但是沒有張蓓雅那麼地明顯。而且其中還帶著危險的意味。
芷菲郡主的笑容加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本宮與元妹妹已經神交已久。從祖母那兒听了許多關于元妹妹的夸獎,讓本宮都有些嫉妒呢。祖母總說元妹妹的琴藝十分地好,每每看到本宮彈琴,她就要嘆氣一番。讓本宮都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麼沒在現場呢。」
百里沁如右手手指在左手上撫了撫。
她在心中思忖道︰這是明顯的區別對待呢!對元善嘉就是以我自稱,而對我卻是以本宮自稱。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都不知道是不是元將軍親生的女子嗎?
她附和著說︰「元妹妹的琴藝的確是十分好的,當時讓全場的人都很驚艷呢。」
「芷菲殿下若是實在想要听,讓元妹妹演奏一下就好了,而且我們也想要听一听呢。」張蓓雅突然開口道。
這個聲音的插入有些突兀,而且只要耳朵沒出問題的,都能夠听出她語氣中的諷刺。
仿佛元善嘉是一個藝子一般,隨意地便可以給別人表演。
芷菲郡主听到了以後,眼中閃過一道不悅的神色。
百里沁如微微皺眉,心道︰蠢貨。
芷菲郡主都說了,長公主殿下總是感嘆她的琴藝不如元善嘉。她這麼說不是在打芷菲郡主的臉嗎?
元善嘉微微挑眉,面帶燦爛笑容地看向張蓓雅,「這位是?」
張蓓雅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認識她?
「你!」她整個臉都漲紅了。
張蓓雅是太子少師之女。
太子謀反一案雖然沒有爆發出來,但是該受到懲處的人卻是慢慢地在被皇帝削弱實力。
張蓓雅之所以還能夠來參加宴會,還是因為她爹雖是太子少師,但是並沒有那麼受到器重,因此對于太子謀反的事情並不清楚,甚至並沒有參與到其中。
所以她爹只是受到了來自皇帝的一些打擊,但是還能夠勉強支撐著。
不然,這次的宴會,她根本就沒有機會來參加了。
「張小姐!」芷菲郡主並沒有開口,但是她身後的丫鬟卻是開口了。
那丫鬟的儀態絕對是不差的,應該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的,是芷菲郡主的心月復。
「請不要再郡主殿下說話的時候插話。」她說,眼神凌冽語氣中帶著警告。
張蓓雅被她的眼神一看,手指顫了顫,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猛然想起自己爹娘在自己走之前囑咐過的事情。
「蓓兒,無論怎麼樣,你一定要好好和那些小姐們好好相處,我們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你一定不要得罪了人,不然爹娘不一定救得了你……」
她的眼楮有些發昏,嘴唇顫動,瞬間變得有些發白,即使涂了胭脂也掩蓋不住。
「抱歉,芷菲殿下,是我逾越了。只是元小姐的琴藝十分地高超,我听過一次以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希望再听一次,才做下如此失禮的事情。」她說。
芷菲郡主嘴角含著和俊蘭長公主有些像的威嚴笑容,依舊沒有說話,反而把目光看向元善嘉,似乎是在詢問元善嘉意思。
元善嘉笑了笑,「何必這麼嚴肅呢?張小姐只是太崇拜民女罷了。」
說著,她俏皮地笑笑,仿佛有些自戀。
她這副樣子,讓芷菲郡主不由地掩唇笑了笑。
真有趣!這個元小姐。她心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