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嘉在自己身上以及甲二身上也撒了一些掩蓋血腥味的藥粉、
當然,不會是奇臭無比的這種。
甲二並不想要冒險,「小姐,我們以最快速度離開吧。」
她對于自己的武功還是比較自信的,帶著小姐離開皇宮並不是特別地難。
但是元善嘉看著身後墜著的御林軍,搖了搖頭,說道︰「這兒距離宮牆處有一段距離了。若是一開始我們就離開的話,應該是很方便。但是現在那個刺客在渾水模魚,讓我們差不多算是暴露了,如果不想辦法引開他們的話,很難離開。」
而且她並不準備隨意地放過那個小賊!也不準備放棄去「看望」太子殿下雲玉祥的計劃。
「小姐你中毒未解,不能拖久了。」甲二客觀地說道。
元善嘉中的毒藥主要是讓她的傷口難以愈合。冉竹的解毒丸只能夠暫時緩解一點點。
而且用將手臂上方綁住的方法來控制血液的流速,會使肩膀充血,時間久了,會有後遺癥。
「沒事,冉竹的解毒丸還可以堅持一下。」元善嘉說到。
她自有分寸,不會因為賭氣而將自己的性命搭上。
她計劃的是先將御林軍分散到各處,然後她和甲二直接前往東宮。
過一段時間,那個刺客身上的氣味就會逐漸明晰。將會吸引到大批的追兵,讓整個皇宮變得更加地混亂。
而以那個刺客的武功,肯定不會輕易地被抓住,那麼就會讓刺殺這場戲更加地精彩了。
元善嘉迅速地將最後一塊沾了臭味的碎布扔到了一個院子里。
臭味有些像夜香,其中夾雜著隱隱的血腥味。
「好了,我們去東宮。看完了雲太子以後,應該就差不多了。」元善嘉說到。
大風吹過,浸透元善嘉血液的前襟,讓甲二感覺自己心口的地方有些涼。
黑暗中,風呼呼地吹響,而且越來越大。
一些年份不長的樹木,以及嬌弱的花花草草,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將皇宮御用花匠的心血給折騰了一番。
東宮既然叫東宮,自然就在東邊了。
皇宮里大多數地方都是點著燈火的,或昏黃,或明亮,質量不一,但是至少是點著燈的。
即使是那些不受寵的妃嬪,都點著劣質的燈籠,站在屋門口望著太和宮的方向。
可是東宮卻是只有一個房間里面有些昏昏暗暗的黃色光芒。
元善嘉沒有遲疑一下,便讓甲二帶著她進入東宮。
東宮外面已經沒有人把手了。
大多數都被調配去搜尋附近了。
也就是說東宮已經是搜查過了的,安全系數要高一些。
「任務怎麼樣?」
元善嘉分辨了一下,是雲玉祥的。
從前雲玉祥的聲音是充滿溫和,充滿善意地。
可是如今,听著他的聲音,就可以听出他內心的狂躁以及不安,還有些破罐子破摔或者說破而欲立的氣勢。
「報告太子殿下,刺殺已經成功了!」
「好!好!好!」雲玉祥大笑三聲,連著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的興奮之情了。
刺殺?
一來就听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元善嘉不由地笑了。
「走!去看看!」元善嘉說。
甲二用內息感應了一下四周,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好的感覺,也沒有發現暗衛之類的。
元善嘉趴在屋子外面,透過窗隙看到跪在了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以元善嘉的眼力看,他身高不足七尺,面上的蒙面巾已經被扯掉了,露出蒼白而清秀的顏值。
眼前這位刺客先生和之前元善嘉遇到的完全不是一個人,光是氣勢上就可以看出來。
元善嘉挑眉,這人和剛剛她見過的那人可不是一撥的。想不到竟然又出現了一方勢力?
也就是今晚上有兩個刺客都準備整死雲皇。但是沒想到前面竟然有一個人直接搞定了雲皇,後面一個什麼也不用做,就撿了一個大大的便宜。
後面這一個自然是跪在雲玉祥面前的這個了。
雲玉祥之前沒法出去,也不會想到還有別的刺客存在。
他還在想自己的暗衛的功夫是不是提高了,竟然這麼容易就把皇帝老兒給殺了?
他不會想著自己的暗衛騙了自己。畢竟外面這麼大的聲勢,那麼大一聲的刺客也不是一般地尖銳,讓雲玉祥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咚~咚~咚~
悠長的罄鐘聲從太和殿傳來。
皇上駕崩了~
伴隨著罄鐘聲的是一聲長號。隨之而來的就是震天的哭聲。
是守衛在太和宮的御林軍以及太監宮女的哭聲。
皇帝駕崩了,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所有人都得哭。
元善嘉听到喪鐘的聲音,不由地抬頭看向雲玉祥。
雲玉祥並不吃驚,因為他給暗衛下的命令就是下死手。
皇帝死了才達到了他的目的!
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活該!該死!死得好!」
他說得十分地暢快,臉上的笑意卻是十分的悲壯。
接著昏暗的燭火,元善嘉換了一個方向才發現。
雲玉祥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絲的血色,嘴唇呈紫色,如中毒一般。
他的雙眼下青色的痕跡明顯,眼袋大得驚人,滿臉的皮膚松弛,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
他的頭發有些許銀光泛濫,仔細一看,竟是白發!
雲玉祥還未滿二十歲,竟然如同四五十歲的老人一般,身體似乎已經垮了。
隨著他的大笑聲,雲玉祥禁不住咳嗽出聲。
他伸手捂著嘴,歇斯里地地咳嗽數十聲才緩緩地停下。
他攤開手,從前縴白如玉的手上已經是皺紋累累了。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手掌中間的血液,鮮紅色中帶著暗沉的紅色,還有一塊兒血塊,不知道是髒器還是血凝結出來的。
「太子殿下,請您保重身體!」跪著的暗衛連忙起身扶著雲玉祥。
雲玉祥一手揮開他的手,「保重?有什麼可保重的?這具身軀早已經腐朽了!」
暗衛黯然地看著雲玉祥,他的眼中帶著恨色,咬牙切齒地說︰「太子殿下,都怪那狗皇帝!他根本就不配做您的父親!竟然為了自己的長生不老,讓那牛鼻子道士活活地取您的心頭血!還讓您吃下那些惡心得東西!說什麼這樣的效果才最好!那些道士也該死!屬下定會將他們的頭顱帶過來……」
雲玉祥打斷他的話︰「好了!不要說了!」
他的神色有些扭曲。
他一想到自己所經歷的痛苦,便感覺自己仿佛在地獄生活著。
可是他不想死!他不願死!他要將著雲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將這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堅持下來了!所以他才能夠等到他親愛的父皇死去!
而現在就是他出面的時候了!
他雖然被幽禁在東宮,但是皇帝卻沒有將他的黨羽完全剪除,只是將一些可有可無的人殺了。
那些人對他的影響根本就不大!
只要他還有其余那些重臣的支持,一切都不在話下。
他又是仰頭大笑,惹得旁邊的暗衛擔憂不已。
這時,笑聲卻戛然而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