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佷女,一路上小心一些,我懷疑你們去的路上,可能還會遇到襲擊。」林先生站在北門送元善嘉。
他更加想要自己去一趟青城關,可是紅巾賊還沒有解決,他離開只會讓青城關的月復背受敵,最後得不償失。
若不是元善嘉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不差,他也不會同意元善嘉前往青城關,尋找將軍的線索。
元善嘉不止是將軍的女兒,最重要的是,她是林先生的姐姐,雅倫大家的關門弟子。這讓林先生很難做決定。
可是,無論是元天還是芸娘,或者是那批糧食的去向,都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這讓元善嘉根本就無法在城中靜靜地等待著。
便決定帶著人前往青城關,沿路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沒有被發現的蛛絲馬跡。
這次她去青城關,帶的除了費文以外,便是三十三個青玉堂的*護衛。大虎和二虎沒有跟著。
元善嘉看著三十三個人,眼神有些發暗。
齊力察覺到她的神色不好,連忙解釋道︰「大虎和二虎加入了守城衛之中,準備與紅巾賊對戰,因此便辭了青玉堂的事務,並不是有意的。」
他剛剛收到消息,讓他留在濟丹城,配合這位主兒行事。若是這位主兒計較大虎二虎的過失,兩人在守城衛中,肯定會受到排擠。
大虎二虎畢竟和他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希望自己能夠盡量為他們做一些事情。
元善嘉點點頭,並沒有多加追究,只是眼神有些晦暗不定。「我們出發吧!」
這次她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前進。
四個丫鬟,元善嘉只帶了冉竹,其余的都在濟丹城幫助林先生。
幾個丫鬟幾個月之前,便在濟丹城這邊幫忙,都對這些事務比較熟悉,能幫上的不少。
元善嘉神思飛揚,不由地想到了那天。
那天,大虎和二虎看著陳肩吾和江詠兩人逃走,十分不甘心,準備追過去,卻被她阻攔了。
「窮寇莫追!」她說。
大虎和二虎十分不甘心,雙眼瞪著她,「為什麼?」
「他們遲早要死,但是若是現在追去,你們青玉堂其余的兄弟就要死了!」元善嘉將目光看向被齊力一群人攙扶著的人。
大虎臉色一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那些幸存下來的人,個個身上都是傷口,血液將他們身上黑色衣服變成了更深的黑色,有兩人的手成扭曲狀,應該是月兌臼或者斷了。
二虎的目光也是一顫,「大哥……」
未盡之言大虎听懂了,他們的確不是追擊的好時候。他們還有這麼多受傷的兄弟,等待著治療。
「大虎二虎你們不用擔心,他們絕對不會好過的!」元善嘉對著大虎二虎保證,但是元善嘉與他們並不熟,所以兩人明顯沒有相信。
二虎更是忍不住諷刺道︰「絕對不會好過?怎麼不好過?難道就靠你那個可以打死人的石頭?」
他語氣尖銳,像一只刺蝟一樣,渾身是刺。剛剛他雖然勸住自家大哥,但是不代表著他心中沒有怨氣。
費文狠狠地皺眉,手放在刀的位置,「你是怎麼說話的?」
「我怎麼說話的?我就是這麼說話的?你要把我的嘴巴縫上嗎?若是當時讓我們動手,我們早就直接殺了他們了!怎麼會讓他們逃走了!」二虎知道自己肯定沒法直接殺死江詠,但是卻忍不住遷怒元善嘉。
他怪元善嘉其實也沒錯,本來送糧草這個事情,便是給元善嘉做的。
元善嘉心里有一絲絲的愧疚,眼神更是冷冽,「我說過他們會付出代價,就不會食言!你們以後就會知道!」
她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接的。那塊石頭便是那塊許久沒有用的噬魂石。
原本若只是踫一下,也許只是中毒之後難以忍受。但是那陳肩吾卻是自以為是地,擊碎了它,那麼觸踫到那個粉末之後,便是元善嘉也想象不出他究竟會怎樣慘了。
而江詠身上的銀針,元善嘉並不準備讓他好過。
從俘虜的口中得知,最後江詠的心計頗深,而且最是貪生怕死。
銀針上沾著的毒藥可不是一般的,這個毒藥會慢慢地侵蝕人的腦部神經,讓人的身體慢慢地不收控制,最後變成一個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的傻子。
這種懲罰對于江詠來說,想必是最難過的吧。
而且趁機弄殘紅巾賊兩員大將,對于紅巾軍應該是有不小的影響的。
元善嘉嘴角掛著冷笑,她想︰等我回來,他們兩人的毒藥應該已經全部發作了。
……
元善嘉幾人當天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元天等人露營的地方。
元天當時還押運著糧草,走得速度肯定是比元善嘉等人慢的。
「四處看一下。」元善嘉下令讓眾人散開。
她自己也跟著翻找線索,不管是用來搭灶的幾塊石頭,還是早已經熄滅了,只剩下一點兒的黑灰,她都認真地翻了一遍。
冉竹與軍子被分作一組,軍子主要是給冉竹打下手。
冉竹讓軍子打了一桶水,她倒進了一些藥粉,水便變成了粉色的。
「這藥有什麼用?」軍子的目光閃了閃,這個粉色真好看。
「可以檢測到血液。」冉竹解釋了一下,將水把整個營地都澆了一遍,最後,只有在河邊的角落里,顯現出血液留存過後的痕跡。
「這兒有血!」軍子激動地跳起來,就要去報線索。
冉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拉住了他,「你急什麼?這是動物的血,不是人的血。」
「不是人的血?是動物的血?」軍子看著荒涼得沒有幾根草的營地,「這兒哪兒來的動物?你在開玩笑嗎?」。
這麼荒涼的地方,會有動物經過?他們能打到獵?
冉竹準備回復元善嘉沒有什麼發現,忽然眼尖地在已經干涸河底,發現一塊石頭底下,似乎掩蓋著什麼。
這是?冉竹暗自思忖。
她撥開水石頭,下面是一根綠色的發帶。
「這是……發帶?」軍子有些遲疑。
「嗯。」冉竹正在思考,隨意地點點頭。
這發帶有些眼熟,有些像小姐曾今給芸娘,做過的一個頭花的材質。
她想了想,便拿著發帶趕快去找元善嘉。
「小姐,您看看這個!」冉竹將發帶遞給元善嘉。
「這是!」元善嘉的瞳孔收縮,腦海中閃過一道驚雷。
「這是哪兒來的?」她看向冉竹,眼中、心里翻起翻天覆地的波濤。
這個發帶是她親手做的第一個作品,上面還有著粗糙的痕跡。
為了掩蓋那些粗糙痕跡,她按照師傅教的方法把她編成了一朵花,送給了芸娘。
她絕對不會看錯,上面露出的線條位置是一模一樣的!
芸娘一向對這個頭花十分地寶貴,一般不輕易拿出來。可是現在這個頭花卻被解開變成了原來的發帶!
元善嘉不由地開始胡思亂想。
「在河邊找到的。」冉竹帶著元善嘉到了河邊那處。
元善嘉沖到河邊上,將那塊石頭模了又模,又讓人把河底模了個遍,卻沒有再找到任何另外的線索。
「這個發帶芸娘那麼寶貴著,肯定不是自己跑到石頭底下壓著的,很有可能是芸娘專門給我們留下的線索,可是是什麼呢?」她喃喃低語。
可是發帶上面沒有字,也沒有別的痕跡,只是被拆開了而已。
拆開了?為什麼呢?芸娘為何要拆開呢?元善嘉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什麼線索,卻又說不出來。
「難道線索就這麼斷了?」齊力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線索,還以為有大用,沒想到只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綠色發帶。
「走!我們繼續往前走,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線索!」元善嘉抓不住腦海中的線索,便翻身上馬,將發帶揣進懷中。
可是在一路上,再也沒有找到別的線索了。
「來者何人?」城樓上一把把弓箭對準了元善嘉。
「我們是濟丹城派來支援的!」費文將一塊令牌給那些人看。
樓上的人有些遲疑,似乎有些相信。「你們支援就只有這麼一點兒人?該不會是梵丹國的賊人冒充的吧?」
費文大聲說道︰「你們若是不信,檢查令牌便是,元將軍的令牌不是別人可以冒充的!」
經過一番檢查,守著的人終于將元善嘉一行人放了進去。
可是進城後,卻發現,大街上沒有一個人,荒涼的氛圍在整個城池中蔓延。
旁邊的店鋪門板上,已經積灰了。
「這是怎麼回事?」元善嘉疑惑地問道,「為何城中一人也沒有?」
引著元善嘉的守城衛愁眉苦臉的,「梵丹國又攻打過來了,所有的人都前往北門御敵去了,而剩下的老弱病殘都躲起來了。」
「又攻打過來了?」元善嘉覺得守城衛的語氣有些不對。
「對啊,你們怎麼只來了這麼一點兒人?馬上就要守不住了,你們這麼一點兒人有什麼用?」守城衛抱怨道,語氣沮喪。
「我們雖然人少,但是對付那些人卻也是不弱的。」
青玉堂的人都是專門學習過武功的江湖人士,甚至這一批精英,全部都是修習過內氣的,雖然有高有低,但是絕對比那些戰場上的士兵要厲害一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