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在一個月前,元將軍離開濟丹城,前往這兒。可是在在元將軍出發三天後,你們又發來了求救的消息。
也就是說,元將軍在前往這兒的路上消失了,我們調查時,沒有發現沒有一點兒蹤跡,十分有蹊蹺。因此,我這次來,就是專門來調查這件事情的。不知蕭將軍有無線索?」元善嘉說。
她的眼神直直地射向蕭弋,略帶深意,太陽照射在她的目光中,折射出灼人的光芒。
「的確有蹊蹺!怎麼會在半路上消失?難道是梵丹國的人出手了?」蕭弋顯然沒注意到元善嘉隱晦的目光,低頭沉思著。
「梵丹國在那幾天突然加強了進攻,這才讓我們心焦火辣地,又給濟丹城去了一封信。」
「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下的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元將軍是連著帶著的一百多人的隊伍,加上糧草,一起失蹤的,沒有一點兒的跡象。」元善嘉神色不動,如是說道,不斷地強調著元天失蹤得沒有一絲跡象。
她沒從蕭弋的神色中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想問一下蕭將軍在那段時間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蕭弋搖搖頭,面色沒有變化,一直僵硬著臉。盡管他語氣激動,但是整個臉得肌肉都被固化了一般,仿佛這就是他的本色。
「除了梵丹國突然加強進攻之外,並無其他特殊的。若說有特殊的,便是本將軍在發出求救信以後,就一直等待著元將軍的到來。但是一直沒有等到,後來連續發了三四封信,都一去無蹤,送信的人也沒了蹤影。」
「因此,本將軍以為元將軍不準備支援這邊了。或者是濟丹城那邊,也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怎麼會?」元善嘉大吃一驚,面帶訝異,「林先生每次都是回信了。難道路上有人將他們也劫持了!」
一去無蹤?這不可能。師叔可是說了,給青城關這邊發了信件的,而且還專門說了爹爹失蹤的事情,希望他們幫忙找一下線索。
可是現在這個蕭弋竟然說沒有收到回信,要麼信件在路上被劫了,送信人也被殺了,要麼就是這個蕭弋有問題!
而且,如果送信的人失蹤了,為何後面幾次送信,都沒有說這件事情?
蕭弋一听,不由地瞪大眼楮,如同銅鈴一樣,氣息有些不穩。
「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麼的確只有這麼一種可能。那看來,這件事情是梵丹國做的無疑了。定然是他們想要斷了青城關的後援,一舉將青城關拿下!」
元善嘉面帶焦略,似乎也覺得有些棘手,「可是蕭將軍派人前往青城關的事情,定然是保密的吧。怎麼會被別人知道呢?莫不是……」
元善嘉並沒有說完,而是灼灼地看著蕭弋。
蕭弋目光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露出狠厲之色,「看來本將軍的親信之中有人背叛了。」
他狠狠地捶了桌子一拳,似乎有些悲憤。「該死的!不要讓本將軍找到是那個雜種背叛了本將軍!本將軍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他無奈地低吼。
「蕭將軍,現在先找出奸細才是正事,若是你的親信之中有奸細存在,那麼他定然也知道元將軍的一些線索。
既然如此,若是蕭將軍發現了什麼線索,請務必及時地告知我們。」元善嘉鄭重其事地說道。
「等本將軍找到了奸細,拷問之吼,若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一定會告訴你們的。」蕭弋點點頭答應了,臉上的肌肉更是僵硬,似乎是被氣急,變得有些扭曲。
「十分感謝蕭將軍的配合。」元善嘉抱拳道。
「不用,理應是本將軍感謝你們。這次若不是你們及時趕來,想必我們青城關定然被破了。」蕭弋感激地看著元善嘉,但是眼底卻隱隱冒出一絲絲的煞氣。
「這是我們應該的。元將軍在半路失蹤後,我們一直想要派人前來支援,但無奈紅巾賊不斷地騷擾濟丹城,讓我們無法分心,最後只有我們這些人前來調查元將軍的事情。」元善嘉與蕭弋斡旋,故意忽視那一絲煞氣。
蕭弋疑惑地挑眉,「紅巾賊是什麼?飛賊嗎?」。
元善嘉點點頭,「是的。濟丹城和夏陽城的交界處,原本有一處匪窩。在一個月前,那些匪徒突然下山,自稱紅巾軍,大批招納流離失所的青壯年,組成了一只龐大的隊伍。更是在元將軍失蹤後,將夏陽城佔據了。」
蕭弋頗為吃驚,「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他緊皺眉頭,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顯得有些滄桑。
頭上更是有些銀發散出來,和他黝黑的皮膚形成了對比。「現在真是內憂外患啊!想必林先生那邊的確是有難處,分不出多的兵力也是正常的。」
「對了,還沒請教公子貴姓?」蕭弋轉移話題。
元善嘉作揖道︰「免貴姓常名樂。蕭將軍叫我常樂便是。」
蕭弋點點頭,又嘆了一口氣,「你們還沒有住的地方吧,本將軍立馬讓人給你們安排。」「來人!本將軍記得之前,之前有許多院子空出來了吧?」
走進來以為年長的老者,身穿著葛袍,傴僂著身子,「是的,將軍。」
「這人是一個失了家人的老兵,但是又沒法再上戰場,因此便讓他為本將軍做些雜事。」蕭弋看元善嘉打量著老者,解釋道。
元善嘉點點頭,隨意地贊嘆道︰「蕭將軍仁慈。」
她在見到老者的那一霎那,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但是剎那即逝,如同入了海的雨滴,再沒了動靜。
「你們便隨著老王下去吧。明日有了消息,本將軍會通知你們的。」
來人將元善嘉帶到了一處距離軍營不遠的民居。
民居並不是特別大,只是一個小院子,前後左右加起來總共才五間屋子。
里面灰塵滿天飛,應該是戰死的民兵留下來的屋子,有些破舊,堪堪能夠遮風擋雨。
眾人一起打掃了小半個時辰,才將屋子打掃出來,勉強能夠住人。
又將之前屋主遺留下來的東西收拾出來,把能用的整理好。
畢竟他們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總要些生活用具。
冉竹眉頭輕動,對周圍的環境有些不滿意。
這些東西都是死人留下來的,給小姐用實在是不好。
而且這麼小一個院子要住下三十幾人,要怎麼住?
「公子,我們再去要一個院子吧。」冉竹建議道。
這麼五個院子,小姐住一個,只剩下四個。
要住下三十四個人,每個屋子就要住八個人,甚至九個人,根本就住不下。難道要讓他們睡院子?
元善嘉看了看,點點頭,「冉竹說的對……」
齊力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們在外面搭帳篷便是了,聚集在一起,也安全一些。」
他們隨身把露營的東西都是帶著的,搭帳篷也不是特別麻煩。
齊力說完話,便招呼著屬下眾人將自己馬上的家什卸下來,三三兩兩組合在一起,開始搭帳篷了。
實際上,除了沒有床以外,這個帳篷睡著都是不錯的,還可以防蚊蟲。
別的人在外面搭帳篷,元善嘉便拉著冉竹費文進了屋。
「費叔,你有沒有什麼發現?」元善嘉問道。
她將窗戶和門都關的十分地緊實。
齊力見了,便自主地為他們守門。
「暫時沒有太大的發現。」費文眼神帶了些遲疑,卻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口。
元善嘉察覺到,但卻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繼續道︰「我倒是發現這城里有些奸細存在。我們上城樓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股視線一直緊隨著我,盯得我毛骨悚然。」
費文皺眉,「公子怎麼當時沒有說?」
「當時那個情況,並不適合說出來。」元善嘉搖搖頭。若是當時說出來,也沒什麼用處。
下面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找得到。
費文想到當時的情景,也是沉默了。
「費叔,我懷疑那個蕭將軍有些問題。」元善嘉又對著費文說道。
「的確,公子與屬下想到一塊兒去了。」費文愣了一下,撫模著自己的劍。
他也感覺那蕭弋似乎不是個做將軍的樣子,除了外貌以外,行為作風都有些怪異。
突然元善嘉耳朵動了一下。
甲二跟她說在靠床的牆的另外一頭有人在偷听。
元善嘉是背對著床的,她的眼神沉了沉。
大意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若是這蕭將軍有問題,他知道我們懷疑他,定然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費文也是愣了愣,顯然也听到了甲二的傳音。
元善嘉對著費文略施眼色,讓他不要露出破綻,便吩咐冉竹道︰「冉竹,傳信給林先生,我擔心這個蕭將軍不會輕易地將我們放走了。元將軍的事情很有可能也和他有關系。」
冉竹與元善嘉一向是配合默契,她一听,便知道元善嘉的打算。
「是,公子。」她應到,拉門出去。
費文也算是老油條一根,眼神沒有絲毫變動,看起來和正常的一樣。
「的確該給林先生傳信,最好讓林先生派一些人過來。」
「我估計難。紅巾賊不會輕易放棄的。何況之前我們重創何遜的左右手,他定然不會輕易地熄火。」
「怎麼樣?」元善嘉問,將苦澀不已的茶水倒入口中。
茶水是不久前蕭弋送來的,雖然沒有發霉,但是卻不是什麼好茶。
「果然如同小姐所料,信鴿起飛沒多久便被打落了。」冉竹說。
她並沒有使用後灰鷂子,而是用的普通的信鴿。
把信放進信鴿腳上的竹筒里放飛以後,她就躲在角落里看著,沒多久,信鴿就被打落了,然後被一個褐衣的人撿走了。
那人用袖子掩著臉,彎著腰,分辨不出他的身高以及長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