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清將她一腳踢開,冷酷無情地轉身,「放心,你還有用處,本王便不會殺了你娘。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娘,她是無辜的,而且她不是我親娘,你就放過她吧。」梅鳳敏感覺到月復部一陣疼痛,但是卻管不了那麼多。
梅夫人是真的很疼她,在去介州的路上為了照顧她,更是身受重傷,差點死了。
她緊緊抱著雲玉清的雙腳,得來的卻是狠狠地一踢,「你若是想要你親娘或者你哥哥死,那你便繼續。」
雲玉清的聲音冷漠,快步走向里屋,里屋的人還在等他。
梅鳳敏呆呆地跪坐在地上,面色麻木,下月復一陣陣疼痛幾乎淹沒了她的整個身體。
忽然,她感覺身下有粘稠的液體流出來,她低頭一看,紅色的,好刺眼。
她呆坐了一會兒。~
任由血液將衣服浸透,將地板染紅,冰冷的氣息從地板沿著血液沖入她的月復部,很涼,卻沒有她的心涼。
那是她渴望了好久的孩子,就這麼沒了,算算日子,應該是大婚那天有的吧。也是,除了那天,他根本就沒有與自己行房過。他總是以忙碌為借口,告訴她要乖乖的。
一開始,她真的以為他是愛自己的,畢竟沒有多少人願意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而且還是貴為靖王的他。
可是一切都像是個笑話,而這個笑話,卻只有她一個人笑,別人都嫉妒著她的獨寵。
在結婚前,她總幻想著自己的也要生個乖乖的孩子,像娘一樣,好好地教育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女子或男子。
婚後,她也經常幻想著自己和他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的,是不是像他一樣地英俊?萬一像他以前一樣花心怎麼辦?會不會像她一樣可愛?萬一遇到不好的男子怎麼辦?
可是現實給了她狠狠地一擊,將她的幻想打破。即使是用娘教自己的方法將自己偽裝起來,卻依舊是無力的。
跪坐在地上,血染紅了地面,梅鳳敏卻突然不悲傷了。
疼痛讓她保持了足夠的清醒,她告訴自己︰要記住這個疼。
她雙手支撐著地板,慢慢地站起來,腿腳已經僵硬了。疼痛讓她的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每一步都是血,每一步都牽扯著她的身體,每一步都讓她堅定了了信心。
她撫了撫手指上滑滑的地方,放在鼻子尖輕輕嗅了一下,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是元善嘉在接杯子的時候,踫到她的手上的,有些滑滑的。
她看到元善嘉不斷地摩挲著手指頭的那個關節,不由地也摩挲著自己的關節處,滑滑的東西似乎浸透到她的肉里面一般。
她不知道是不是嘉嘉發現了什麼,她一邊渴望嘉嘉發現了異樣,救她于水火,一邊又希望她不要插手進來,免得引火燒身。
可是終歸到底,她還是自私的,她希望能夠幫到自己,能夠讓自己解月兌出去,她不由地帶了些期盼。
梅鳳敏呆呆地回到屋子,換了一身衣服,又將自己月事用的帶子拿出來墊著,然後便麻木地躺著。
翌日。
天空又放晴了,車大的太陽在天空中懸掛著,幾日來的雨水瞬間就被烤干了,地上的樹木花草又開始奄奄一息,垂頭喪氣的。
將軍府。
「小姐,三皇子已經上路了。」冉穗回稟道。
元善嘉點點頭,將古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席地而坐。
她回去之後,將事情和冉穗說了。
冉穗確認到︰「小姐,你確定要幫三皇子嗎?」。
三皇子並不是什麼好鳥,幫他並沒有什麼利處,而且小姐不是說了不參與皇位之爭嗎?
「我說了合作,但是沒說什麼時候,畢竟調集糧食也是需要時間的。」元善嘉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容。
「而且我們是公平買賣,你情我願,我願意用多少價格,便是我的事情了。」
冉穗點點頭。
元善嘉淡淡地撫琴,「另外,我想要知道鳳敏究竟在里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我好歹只有這麼一個朋友,總不能讓三皇子毀了。」
她在梅鳳敏手上涂的是一種尋蹤香,一旦涂上了以後,一月不散。也就是說他們又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隨時找到梅鳳敏。
尋蹤香是梅先生發明的一個特殊的香料,只有一種名叫尋香鳥的鳥類才可以找得到。
這種鳥個頭不大,和平常的鳥兒長得一般無二,只是月復下的羽毛要多一些,並且爪子是青白色的。只不過這鳥兒實在是難養,只吃香料,只喝甘露,其余的一概不食。
「冉穗你讓香鳥將養息丹傳給鳳敏。」元善嘉想到那天看到梅鳳敏的臉色十分地不好,不由地吩咐道。
養息丹的功用其實十分的單一,就是用來養身子的。無論身體好不好,吃了都可以養氣補血,滋補身體。
「是,小姐。」冉穗點點頭,略微有些心疼。
她雖然之前只是個小丫鬟,並沒有跟著小姐,但是也知道養息丹的大名,那可是集合了數百種靈藥煉制出來的,在外面可是價值千金的。
她努力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告訴自己要淡定,自己可是服侍少主的人!怎麼能這麼眼皮子淺呢?
她強忍著心痛將養息丹用蠟紙包好藏進香鳥月復部的羽毛里,然後用元善嘉教她的方式,讓香鳥送東西去。
香鳥啾啾一聲,便飛了出去,和外面的鳥別無差別。
三皇子一行人遮遮掩掩地在官道上小路上行駛著,還用了一個商隊做掩護。
這時候正是正午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得巨熱,讓他們的行程不得不耽擱一陣,找了處林蔭修整。
梅鳳敏面色發白地半躺在車廂里,談掀開簾子往窗外看。
窗外荒涼一片,樹上沒有一絲兒樹葉,地上的枯葉又干又黃,估計一點便燃了。
天邊的太陽明晃晃地掛著,十分地熱,但是梅鳳敏卻連一絲兒溫暖都感覺不到,如同身處寒冬一般,涼徹心扉。
她流產的事情沒有一人知道,也許有人知道,但是沒有誰會關心她。
她這次之所以可以出來望風,還是因為和嘉嘉有些密切的關系,不然就要在深院中了卻殘生了。誰讓她擁有那種背景呢?
啾啾~啾啾~
一只和麻雀一樣的鳥落在梅鳳敏的窗前,左顧右盼,像個小特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