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完,便揮手,讓身後的人動手,「先抓住那個最弱的小子。」
可是這時,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手臂沒了感覺。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就像是被打碎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在雙肩擺動著,任憑他怎麼控制,雙手都沒有動靜。
他怒瞪元善嘉,「你下毒!」
元善嘉擺擺手,臉皮頗為無賴,帶著一抹笑容,「我可是提醒過你的,茶也是你自己要喝的。這可不怪我。」
「你!快給我解毒!」秦文勇眼楮發紅,怒斥道,「快點給我解毒!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說是不怕死,其實怕死的要命,而且現在正是吃香喝辣的時候,死了太不劃算了。
「我為什麼要給你解毒,你又不是元將軍的屬下,背叛了元將軍還想要我幫你解毒,你就做夢吧。」元善嘉∼皺眉。若不是要等消息,她早就離開了,才不會在這兒等著呢。
「哼!」秦文勇認真地看著元善嘉,發現她的確沒有為他解毒的想法,面露狠毒之色,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你不給我解毒?那我就抓了你,看你給不給我解毒!你不給我解毒,我便要將你送進那楚館之中,讓你一個男人嘗一嘗被千百人睡的滋味!」
秦文勇的眼中暴露出瘋狂之色,一點兒也不顧忌了。
「你們上!」他對著身後的人動一動下巴,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變得有些僵硬了。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脖子也有些僵硬了嗎?再過一會兒,你的脖子就會軟下來,軟下來以後就像你的手臂一樣,不听使喚,而且你的脖子便會承受不住你的腦袋,偏過來,你的視線就是歪的了。」
元善嘉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像十幾歲的樣子。
雲玉閔好奇地盯著她,卻沒有感到害怕,也沒有恐懼或者厭惡的情緒,反而是十分地好奇,甚至覺得有趣。
楚睿听到秦文勇的話後,便將劍刷地拔出來,「你說什麼!」
雲玉閔眼珠子轉了轉,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狐假虎威地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秦文勇眼楮爆出,幾乎要從眼眶之中落出來,「我說要把你們都送去楚館接客……呵呵呵呵……」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疲軟,脖子往右邊偏過去,他想要將腦袋立正,可是脖子使不上一點兒力氣。他想要用手扶一扶脖子,可是手也是沒法用的。
「你們……還不……動手……」秦文勇的聲音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顫顫巍巍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
可是後面的人依舊沒有動手。
雲玉閔好心地將他轉過去,後面的幾人已經倒下了,雙眼泛白,睜的大大的,嘴角扭曲地歪著,死不瞑目。
秦文勇的瞳孔收縮,聲音變得更像拉風箱的聲音了,撕拉撕拉的,「是你……干的……」
「嗯,他們拿著刀,我有些暈刀,所以我的護衛有些不爽,就讓他們睡一會兒,只不過他們太脆弱了,輕輕踫了一下,便死翹翹了。」元善嘉無奈地擺手,表示不是自己的問題。
雲玉閔看到這樣的元善嘉,眼楮更是閃閃發亮,似乎是看到了不一樣的元善嘉,所以感到很興奮一樣。
楚睿將劍拿在手上,耳朵動了動,注意著樓下的動靜。
墨一被他派去解決樓下的人了,一直沒有動靜傳來,應該是成功了。
「你們不得好死……下面……那麼多人……你們插翅難飛……你們逃不掉的……」秦文勇的雙腿開始變得軟軟的,一下子撲了下去,臉直接撞到了欄桿上,牙齒被踫掉了五六顆,混著血液,落到地上。
元善嘉聳肩,「不得好死?可是我們在死之前,死的人肯定不是我們。」
客棧的門打開了,吱呀吱呀的。門口進來一個黑衣的人,身上竟然沒有一絲雨,仿佛不是從雨中走來。
掌櫃的連忙站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接二連三的來人?「這位客官有什麼事情嗎?住宿還是……哎呀~媽呀……」
掌櫃的一聲尖叫坐在了地上。
這人手里拿著劍,劍上面的血被雨水沖刷,不斷地稀釋,落地地上,客棧門口的地板變成了粉紅色的,至于客棧外面的人群,早在秦文勇進門前邊趕走了,因此也沒有人看到。
但是掌櫃的卻是嚇得雙腿一下便坐到了地上。「這……這……血……血……」
他的口齒不清,雙眼聚集在劍上。
「你看到了什麼?」
「不!不!不!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掌櫃的猛地抬頭,又猛地低下頭,連滾帶爬地炮灰了櫃台,縮到了櫃台底下,瑟瑟發抖。
天!他看到了什麼!竟然是之前來的客人之一!是那個笑起來特別好看的客人!這簡直是一個大殺神!
掌櫃的不停地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說了不該說的話,有沒有得罪這個美麗的殺神。
他不想死!
墨一不屑地冷哼︰「膽小鬼!」
說著,他便將劍在屋檐下又甩了甩,借著屋檐下的水,將劍上的血沖刷干淨,從懷里拿出一塊雪白的手帕,輕輕地擦拭劍身。
直到上面沒有一絲血跡,才將白色的手帕扔在地上,踩了過去。
秦文勇的臉是朝著欄桿的方向的,因此可以看到樓下門口的情景。
「不……可……能……」他已經幾乎沒了力氣說話,似乎聲帶都已經化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元善嘉笑了笑,目光從他的身上略過,看到雲玉閔好奇地盯著她,不由地覺得好笑。
「走吧,我們是不能多呆了。消息便不用等了,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元善嘉拍了拍楚睿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雲叔將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拿好,給元善嘉將披風披好,又到櫃台說︰「掌櫃的,你的傘給我們幾把。」
掌櫃的縮在桌子底下,不敢抬頭,指著牆角的位置說︰「傘在那兒,你們要多少拿多少,全拿去也沒關系。」
牆角處豎立著十幾把青色竹柄傘,是客棧里一直備著的,大約有七成新,上面沒有花紋,素色的青色有些古樸。
雲叔點點頭,也不管掌櫃的看不看得見,將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謝謝掌櫃的招待。」
「雲叔,拿傘有什麼用?我們馬上便要騎馬,又不能打傘。」
「雖然距離放馬的地方不遠,但是還是打傘為好,能遮一些是一些……」
「雲叔說的對……」
「好吧……」
聲音漸行漸遠。
掌櫃的從櫃台下面爬出來,像一個圓滾滾的球,他扶著櫃台站起來,看到櫃台上的銀子,眼楮一亮。最後,他牙齒一咬,咚咚咚爬上二樓,把躺在地上已經沒有進氣的秦文勇身上扒拉了一遍,竟找出了三百兩的東國銀票,以及十幾兩銀子。
又模索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以後,掌櫃的將銀錢在自己身上放好,不舍地看一眼客棧,往後院跑去……
(半夜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