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和石氏在回來的第二天進宮來跟林請安,帶著各自的孩子。
程氏如今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長子元郎和次子劍郎當初並沒有跟著父母去西北,林在宮里偶爾能見著。至于長女娘,則是在西北出生,如今還不足三歲。
而石氏膝下只有自己所出的袖娘,以及當初妾室所生的摯郎。袖娘五歲,而摯郎則只有三歲。
石氏的子息緣仿佛有些淺薄,自從生下袖娘出生以後,便一直沒有再懷上過。而林承剛的那位妾室去世之後,摯郎則一直養在石氏身邊。
摯郎對石氏倒是十分依賴和親厚,仿佛親生母親一般……
石氏這麼多年,除了氣質比之以前變得更加柔和慈目之外,模樣倒是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與程氏一起牽著孩子走進來時,面帶溫笑,進退有度。
程氏和石氏帶著孩子跪下來給林行過禮,道︰「臣婦見過皇後娘娘。」
林急忙讓人將她們扶了起來,笑著道︰「兩位嫂嫂快起來,這里沒有外人,兩位嫂嫂不要多禮。」然後讓人給她們賜座。
程氏倒是笑了笑,道︰「禮不可廢,娘娘慈愛,但臣婦卻不敢拿大。」
林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有時候關系隔了一層,關系便會疏遠一分。林承升與她是堂兄,加上程氏進門的時候她還跟著父母遠在西北,等她從西北回來很快又嫁給皇帝進宮了,根本沒有相處過多少時間,所以程氏會比徐氏和李氏對她更加的敬畏客氣。
石氏倒是沒有說話,淺淺含笑站在一旁。
林又看向程氏牽著的最小的娘,以及石氏一左一右牽著的袖娘和摯郎,又笑著道︰「這是娘,袖娘和摯郎吧,過來讓姑姑瞧一瞧。」
石氏輕輕推了推袖娘和摯郎,含笑道︰「去吧,給你們姑母請安。」
程氏也笑著讓娘跟著上前去。
然後袖娘一左一右牽了比她小的摯郎和娘,一起上前跪到林跟前,聲音清脆的道︰「佷兒拜見姑母,給姑母請安。」
看得出來袖娘在家里是大姐姐的角色,會幫著照顧弟弟妹妹。所以才會石氏讓他們上來給林問安時,會主動牽著娘和摯郎的手。
石氏將她教育得極好,小小年紀,體貼弟妹,行事端莊大方。
林笑起來,道︰「乖,都起來。」然後將他們牽到跟前,柔聲的跟他們說話,問一些幾歲了,平時喜歡什麼,要不要吃糕點之類的。
三個孩子一一答了,大約是林眼神慈愛,或者是年紀小還不知道害怕,倒是對她沒有一絲害怕。
林與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給了他們一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然後握了握他們的手,道︰「以後常進宮來姑母這里,姑母的三公主和四公主最喜歡熱鬧,她們也是你們的姐姐,以後你們和她們一起玩去。」
袖娘道是,然後牽著謙郎和摯郎的手,眉眼彎彎的笑著給林行禮謝恩,道︰「佷兒們謝過姑母的賞。」
林忍不住笑了起來,模了模她的腦袋。
元郎因為時常進宮,與林親厚一些,對林也更沒大沒小一些,笑嘻嘻的看著林道︰「姑母,您可不能偏心,我和劍郎怎麼沒有。」
林笑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姑母不是已經早給你了,你自己說說,你從我這里搜羅了多少好東西回去。」
程氏則是瞪了元郎一眼,似是責備他沒大沒小,更是警告他不許放肆,又對林請罪道︰「娘娘恕罪,這孩子有些讓母親寵壞了,臣婦和二爺遠在西北又沒有對他進行管教,所以有些不知規矩。」
林笑道︰「嫂嫂用不著事事謹慎,元郎與我親厚才敢放肆些,在外人面前,元郎還是極有分寸的。」
程氏恭敬的道是。
林又轉頭問穆清道︰「瑞兒和珺兒呢?讓她們出來見見她們舅母。」
穆清笑道︰「皇上昨日賞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一人一盆碗蓮,三公主和四公主帶回來之後還讓人找了一些小錦鯉養在了水盆下面,所以今日三公組和四公主看碗蓮和錦鯉去了。」
正說著,瑞公主和珺公主手牽了手從內殿里面,一邊走一邊道︰「不是說外祖家的弟弟和妹妹們來了嗎,快讓我看看。」
瑞公主和珺公主沒有見過娘、袖娘和摯郎,進來後,珺公主看著不認識的她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指著他們道︰「母後,他們是新的弟弟妹妹和姐姐。」
元郎笑嘻嘻的對她道︰「我是舊的。」
瑞公主跟元郎比較熟悉的,聞言扁了扁嘴對他做了個鬼臉,「哼」了一聲,道︰「你上次不是說再也不進宮來了嗎,怎麼又來了。」
林小聲訓斥了一聲︰「瑞兒!」
瑞公主嘟了嘟嘴,對元郎做了一個鬼臉,這才規矩的站在林身邊,
林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瑞公主和珺公主道︰「先跟兩個舅母打個招呼。」
瑞公主和珺公主對程氏和石氏道︰「兩位舅母好。」
程氏和石氏半屈膝給她們行了半禮,然後程氏笑著道︰「沒想到三公主都已經這麼大了,臣婦上次見到殿下您的時候,還只有現在的娘這麼大。」又看向珺公主︰「四公主殿下那時候更是還被抱在懷里。」
石氏卻是第一次見瑞公主和珺公主,看著她們忍不住慈愛柔和起來,含笑道︰「三公主長得真像娘娘,跟一個模子出來似的。」又看向珺公主,道︰「四公主或許是更像皇上。」
林生的這幾個孩子里面,瑞公主的確是最像林的,也是最受皇帝寵愛的,幾乎是被皇帝溺愛著長大。
瑞公主向來很自來熟,在大人們說話的功夫,她已經去拉著娘摯郎的手問道︰「我叫蕭瑞,我是三公主,她們都叫我瑞公主,你們叫什麼名字?」
摯郎正拿著林賞給他的玉佩玩,聞言抬起頭來,道︰「我叫林弘摯,我也叫摯郎。」說著又指了指石氏,道︰「那是我娘。」再指指袖娘,道︰「那是我姐姐。」然後再道︰「我爹爹是林承剛。」
瑞公主被逗笑起來,道︰「我只問你叫什麼名字,你卻將你全家人都說了。」然後又問道︰「你從哪里來,我以前不曾見過你。」
摯郎又抬頭道︰「從很遠的地方來。」
瑞公主道︰「很遠的地方是哪里?」
摯郎想了一下,很遠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他坐了很久的馬車回到了這里,于是只好回答道︰「就是很遠的地方。」
瑞公主嘆著氣道︰「看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我不問你了,我還不如等一下問我母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