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雪晴早早的來到城門口,坐在馬上遠遠的眺望城門。仔細觀察之下,發現城門處除了守門的兵丁,過往行色匆匆的行人之外。還有七八個手持長劍的人散落在城門周圍。也不進城,也不出城。就站在那兒盯著出入城門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女人,更尤其是小女孩。
雪晴心里一跳,還好自己長了個心眼,沒有愣頭愣腦直接進城。
這怎麼辦,城都進不去,更何況是宮了。要不沖過去,策馬闖守門軍士那邊,好歹是執法機關,到了他們那那些匪徒怕是不敢擅動吧。
不過也有可能守城的士兵已經被收買。到時候來個顛倒黑白,有嘴也說不清,那就麻煩了,要提防,要提防。
雪晴最終棄了馬。先喬裝了一番,反正還沒發育,裝個男孩還是挺簡單的。接著找了一輛馬車,鑽了進去,藏在車底。有驚無險的混進了城里。
順利進了城,雪晴十分高興,哈哈哈,任你天網恢恢,老娘自有金蟬月兌殼計,得意之下,還在城門里面的小攤兒吃了一碗面。看著外面那些匪徒抱著劍在城門外瞎找。雪晴心里樂壞了。
吃完面,朝未央宮走去,一路上憤憤不平的想到,尼瑪非要逼我回到宮里。哼哼,等我回去之後,弄清楚是誰要搞我,到時候叫霍去病,不行,叫李廣,叫李廣去砍死那些王八蛋,想起李廣那日在羽林衛的九星連珠,劍斬假人。雪晴心花怒放,這要是放在那些王八蛋身上,誰也擋不住。就昨晚那個匪首,要是遇上李廣,二話不說給他來個九星連珠。在身上給他開十八個洞,看你還囂張不囂張,哼,敢惹老娘。我看你們是不想混了。
憤憤不平的回到未央宮司馬門,正準備往前走,目光瞟到幾個人影。心里一緊,瞬間改變腳步方向,若無其事的朝一邊走了。走進人多的地方鑽進一家店里,才覺得小心髒亂跳,冷汗直流。
尼瑪,都守在宮門口了,這尼瑪是要鬧哪樣。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路上派人追,城門口乃至宮門口都派人把守著。這是不抓住自己不罷休啊。有這個必要麼,我不過是皇後身邊一個小宮女,工作還不盡職盡責,基本就沒干過啥正經事兒,你要搞皇後,我求求你直接去搞她嘛,跟我這折騰個什麼勁兒。
至少說,這肯定不是皇帝派的人。要是他的人,那就直接是官方力量了好不好,用不著這些江湖草莽了。想來想去,除了陳阿嬌和李夫人,也是沒誰了。
怎麼辦?要不去大將軍府?那不是自己的義父麼,還派人保護自己?還有平陽公主府。自己不是從小在那兒長大麼,雖說自己沒見過那個公主,可她見過我啊。
不行不行,是個人都想得到,肯定是有埋伏了。傻啊人家。
想到這里雪晴凌亂了。這回宮又回去不了,繼續逃亡又危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怎麼就混到這麼一個不尷不尬,不知進退的地步。
這是個首飾店。店家看雪晴進來了半天,就愣愣的站在門後邊,還以為他是來干什麼的呢。店家變過來問︰「這位小哥想要看點什麼?」
雪晴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店家,差點沒手一抖就拔劍捅了過去。便轉頭走了。
雪晴本想藏在長安城里,尋個住處,或是租賃一個房子,或是藏在一個客棧,出門都免了,吃喝一條龍。但想想,還是不安全。趕明兒被堵住了,都沒處跑。
想來想去,還是只能去找霍去病和衛青。只有在霍去病身邊,才沒人敢動自己。媽蛋,誰敢在咱們家霍票姚面前威脅人家心中未來的霍夫人。小霍同志發起脾氣來分分鐘一箭爆頭。
一遇到危險,本能的便想起了霍去病。昨晚上開始,雪晴都想了他好多遍,要是霍去病在身邊。哪里會有這些危險。
大軍已經出征。十萬騎兵,這已經出去了一天,幾百里總是有的。追。
可能路上有伏兵吧。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最多小心一點不走大路,還能怎麼辦。現在雪晴滿心都是快點找到霍去病,快點找到霍去病。
打定主意,便又混出了城,到旁邊的樹林一尋。馬兒還在。便騎了馬,朝著大軍出發的方向追了去。
這一路走來,不走大路,專走小路。哪兒人少往哪兒走。走了半天發覺有點不對。想當年,做銷售全國各地哪里都敢去,國外也能去,從來沒有迷路,為什麼?找不到地方,隨便招手便是出租車,你找不到,老司機還找不到麼。即便找不到,五塊錢便能買一個當地地圖。有了智能機,隨便一點,你在哪兒要到哪兒去,線路都給你計劃得清清楚楚。
可現在就抓瞎了,這尼瑪到底是哪兒。雪晴都快哭了。好不容易找個老農問清楚了,大軍要去的定襄在太原和雁門之間。朝著那邊走去。悄悄的上了大路看看果然看見了大軍過後留下的車馬印記。躲到旁邊的小路,遠遠的順著方向走去,記著東北方就行,話說這東北到底是哪邊,秋高氣爽沒有太陽,有太陽又不知道時間。鬼知道上午還是下午。
一步走走停停,最終還是迷路了。走了半天全是荒山。再也看不見大路。不得已之下尋了個山包,縱馬而上,看見遠處有一片田野。認清方向才走過去。天色已黑了。
反正黑了,不如住下,黑燈瞎火的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走,又沒有手電筒,別說手電筒了,白天都能迷路,更別說晚上了。
這是個小村。別說客棧了,就連酒肆鐵匠鋪都沒有一個。尋了個山神廟,便鑽了進去。這有點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味道啊。可惜沒有燒酒牛肉。也沒有雪。
雪晴也不知道這馬怎麼喂,只能將其套在野草比較茂盛的地方。吃了野草你便長肥去吧。
破廟里,雪晴將祭台上的香爐什麼的都給放到一邊,躺到了祭台之上,看來也是個野廟,若是有些什麼果子,燒雞當做祭品的話,還能充充饑,現在只能吃懷里的藏著的餅子了。
吃了餅子便沉沉睡去。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傳來聲音。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一個說道︰「尋了幾家,都說是沒來過外人,這邊遠離大路,前面就是太行山,山高林密的,那小女子應該沒有走這邊,不如在大路邊多尋上幾遍,」
另一人說道︰「也對,咱們在這廟里歇息,明早再回大路邊和他們匯合吧。」
雪晴趕忙翻身下來,躲進了神龕底下,抽出長劍緊緊握著。
兩人推門走了進來,一個人說道︰「也不知道抓這小女子作甚,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一個活兒,哪只尋了這兩天,便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另一個人鋪了干草在地上,坐下說道︰「那吳老大那邊,听說是五個人都死了,搞不好這小女子有武藝呢。」
剛才那人笑道︰「瞎說,除了那五個人,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尸體呢。小女娃子懂什麼武藝。」
另一個比較謹慎︰「還是小心點,千萬不要大意。」
雪晴心亂如麻,這玩意兒如何破解。雖說他們目前沒有發現自己,可明早若是瞧見了栓在一邊的馬呢,天亮了看見地上的蹄印呢。裝不存在有風險啊。
要不趁他們睡著了,悄悄模出去,一劍一個,都給殺了。我靠,真的要殺人麼,殺雞都沒殺過,超市里買的都是被殺了洗干淨砍成一塊塊的,回家就直接煮了好不好,連砍都不用了。
狹路相逢,還有別的辦法麼?有麼?唉,就說穿越不是個有前途的活兒,法治社會的遵紀守法良好女青年,這就淪落到殺人犯了。
兩個大漢睡著了,鼾聲連天。雪晴等了許久。估模著已經深度睡眠了。右手抽出短劍,左手握著長劍,躡手躡腳的鑽出神龕。走了過去。悄悄的把長劍橫在一個人的脖子邊,短劍對準了另一個人的心口。第幾根排骨里面來著。別到時候給捅到排骨上面,頂多流點血。模不準位置啊,想了想抬起劍尖,瞄準張開的正打鼾的血盆大口。
突然左邊的男子睜開眼,慌忙喝一聲︰「啊……」雪晴眼疾手快,拉動長劍,刺啦一聲劃破了他的喉嚨。噴灑出一陣血霧。男子雙手捂住喉嚨,嘴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另一個男子被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瞧了一眼,大驚失色,張嘴要叫,雪晴一咬牙便將短劍捅了進去,角度向上一提,短劍鋒利直插進了大腦。男子的叫聲戛然而止。再扯出來。短劍上已經沾了白的紅的,森然可怕。
雪晴跌坐在地上,兩把劍落在地上,不住的往後爬,直退到了牆角。才抱著膝蓋哇哇的哭了起來。
嗚嗚,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上班,我不要在這兒混了,嗚嗚嗚,媽,你在哪兒啊。
哭了半天,才慢慢的平息了情緒。抽泣著擦干淨了兩支劍。哭哭啼啼的出了山神廟。爬上馬兒,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