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停留,找準了方向,繼續追。一直追了兩天多,才看到前面緩緩的走著一隊士兵,喜出望外,跑過去問道︰「你們是那部分的,額,不是,是哪位將軍麾下?」
一個軍官回到道︰「我等是驍騎將軍部下。」
雪晴搞不懂,小雞將軍是個什麼玩意,看他們打出的大旗上面是個李字︰「你們是飛將軍的部下啊,飛將軍何在,待我去見他。」
那軍官遲疑道︰「你是何人?」
雪晴想了想,從懷里掏出皇後的符節晃了晃︰「休要問那麼多,快帶我見飛將軍。」
軍官都沒看清這符節到底寫的什麼,總之是高級貨,這小子又只有一個人,也不怕出什麼事情,便帶她往前走,見到了李廣,軍官報告︰「將軍,有人求見。」
李廣一臉不高興︰「誰啊,阿貓阿狗的也來見某。」.
+du.雪晴此刻覺得李廣特別親切,笑道︰「將軍還認識妾麼?」
李廣定楮一看,喲呵,咋變了個假小子,差點認不出來,趕緊抱拳道︰「內司大人怎麼來了。」
雪晴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問道︰「將軍,票姚校尉和大將軍在哪兒?」
李廣憤憤不平的說道︰「在前面呢,哼,一個毛頭小子,還沒某的兒子大,便能做先鋒。說好了讓某當前將軍,最後還是成了後將軍,直娘賊……」
雪晴一臉黑線,忘了這茬兒了。這李廣真心傻的可愛︰「將軍,能幫妾通報一下,讓票姚校尉來見我麼?」
李廣策馬道︰「不如某送內司過去吧,某順便去找大將軍扯皮。內司能幫某說說情,調某去當前將軍麼?」
你還真別說,這次戰役如果是李廣當了前將軍,戰果絕對不一樣,可趙信要反早晚是要反的,現在反才死幾千上萬的兵,若是在長安反就說不準了。
兩人策馬往前走,只見絡繹不絕的軍隊綿延了十余里,走到隊伍中間,正遇上了霍去病。霍去病一見雪晴便是一愣︰「阿雪怎麼來了?」
雪晴一看到霍去病,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紅著眼楮不說話。李廣見這兒女情長,也懶得管,直去找大將軍了。幾個校尉策馬傳令︰「停止前進,埋鍋做飯,飲馬喂料」大軍緩緩的停了下來。
霍去病翻身下馬,將雪晴從馬上抱了下來,一邊為她擦干眼淚一邊問道︰「阿雪怎麼了這是,如何跟到大軍來了。」
雪晴笑了笑,說道︰「沒事兒,見到你就沒事兒了。」
霍去病不解︰「為何這身裝扮,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麼?」
雪晴搖搖頭︰「一會兒再說,你快待我去見大將軍。」
霍去病便拉著雪晴往那邊走。走過去正見大將軍衛青在地上鋪了地圖,正和博望候張騫在研究戰術,一邊李廣扯著嗓子在聒噪若是用了某做前將軍,必要如何如何雲雲。衛青和張騫都懶得搭理他。
霍去病和雪晴走過來。衛青抬頭一看,發愣道︰「阿雪怎麼來了,為何這般打扮?這不胡鬧麼,行軍打仗的事兒,你參合什麼。」
雪晴一稽︰「義父,可否單獨說話?」
張騫極有眼力見兒。拉著喋喋不休的李廣說道︰「驍騎將軍莫急,來來來,咱們用了午膳再說。」說著便拉他走了。
衛青臉色疑惑的問道︰「阿雪怎麼了?」
雪晴說道︰「妾出宮玩耍,卻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追殺。幸得義父暗中派來的人相救。否則早已遭遇不測。這歹人把手在長安城門,還有未央宮門,妾不得其門而入。只能遠遠的來尋大軍。路上歹人窮追不舍,好容易才擺月兌他們,見到了義父。」
衛青面色凝重︰「義父派去保護你的人呢?」
雪晴說道︰「妾只見了兩個,都死了,別的不知道了。」
衛青臉色鐵青說道︰「阿雪莫急。你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給義父仔細說來。」
雪晴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事情都告訴他,當然,自動忽略了自己計劃出逃的種種細節。只說是出宮來玩的。
衛青听完之後說道︰「義父知道了,阿雪現在不能回長安,不安全。便跟著大軍吧。去病找來戰袍甲冑,給她穿上。先去用膳。苦了你了阿雪。爹爹對不起你啊。」
雪晴心里有點犯嘀咕。這衛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管了,反正是安全了。跟著霍去病到一邊,換上了戰袍甲冑,皮甲還行,輕巧。就是沒想到這種小號的都有。霍去病拉著雪晴去吃飯,以為是行伍之間的大鍋飯,哪知道卻是地上鋪了草席,放了軟墊子,擺上小幾,四碟八碗,跟宮里差不多了。
雪晴一愣,部隊餐還有這待遇。轉頭瞧了瞧四周,卻發現所有的士兵不過是粟米飯加一兩塊肉而已。盡都用階級仇恨的目光看著這邊。
軍官的伙食稍微好一些。李廣在一邊抱著一塊烤羊腿,手邊一大碗粟米飯。可也沒有好到這個地步。
這不是拉仇恨麼。坐在草席的軟墊子上,雪晴如坐針氈。
果然李廣開炮了︰「某打仗,便是身先士卒,共同進退,一起睡地上,一個鍋里舀馬勺。如此才能打勝仗。」
經過上次的事情,霍去病已經對李廣沒有好感了,不屑的道︰「治軍哪管你吃什麼,睡什麼,只要是賞功罰過,嚴明號令便行了。吃的差一點便能取勝麼。」
一眾士兵敢怒不敢言,橫不能過來生搶。
忘了這茬兒了,這霍去病狂得沒邊。打仗都得帶廚子,這古往今來,也算是獨一份了。雪晴有點不自在了,坐這兒吃,太煎熬了,幾萬士兵眼巴巴的瞧著呢,不吃,又太不給霍去病面子了。
想了想還是吃吧,這幾天沒日沒夜的逃命,現在看到這精致的美食,才感覺自己活了下來,不吃怎麼行呢,這樣好不好,我吃肉,但是不吧唧嘴可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吃完飯,大軍休息了片刻。便又啟程,繼續浩浩蕩蕩的往前走。雪晴哼著小曲兒走在大軍中間,好不自在。
走到天色擦黑,大軍便停了下來,扎營休息。雪晴覺得還是現代摩托化,現代化的軍隊行進更有效率。廢話,人家美軍能三天之內把一支軍隊投放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瞧瞧這一下午,才走幾十里路,就這就算是比較快的了,稱得上是兵貴神速。
吃了晚飯,雪晴躺在營帳之中的榻上,霍去病出去當斥候去了。雪晴正準備早點睡覺,這幾天還沒睡個好覺呢,抓緊時間補補覺。誰知道衛青來串門了,隔著門簾問道︰「阿雪睡了麼,爹爹有事找你商議。」
雪晴坐起來,打個哈欠說道︰「義父進來吧。」
衛青走進來,坐到榻邊問道︰「行軍辛苦,還受得了麼?」
雪晴淺笑一聲︰「總比逃亡來的輕松,義父不用擔心。」
衛青嘆了一口氣︰「唉,還是牽累阿雪了,原本想著送你到椒房殿能安全一些,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阿雪覺得,那些歹人為何要捉你。」
雪晴抱著膝蓋想了想說道︰「義父心里應該是有計較。」
衛青說道︰「就是模不準,到底是陳皇後還是李夫人。」
雪晴說道︰「陳阿嬌是廢後,又不能生育,多半是想出口氣,可即便是拉下了皇後,她陳阿嬌還能回到那位置上麼,所以李夫人是肯定參與了的。她最得恩寵,又有個孩子,野心最大。廢後手里有錢啊,她雖然被廢了,可俸祿並沒有減,其母竇太主,繼承了太皇太後竇氏的所有財產。前段時間不是才花了一千金買了一篇長門賦麼,陳阿嬌的錢和復仇願望,李夫人的野心,他還有個弟弟李廣利呢。這事兒應該就是他兩了。對了,前幾日妾無意間撞見了廢後,她對妾說,說妾的父親母親和姑姑都不是好人,要通通害死。這點便可證明她參與了這事兒,可妾不是平陽公主收養的麼,哪來的父親母親。」
衛青沉吟起來。
雪晴見他面色猶豫,心下打個突突,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便問道︰「義父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衛青心一軟,沉聲道︰「阿雪,爹爹對不起你,你是爹爹的親閨女啊……」
雪晴風中凌亂了……這什麼跟什麼嘛。
衛青說道︰「爹爹跟平陽公主有私情,阿雪知道爹爹當年不過是公主府上一個騎奴而已,與主母私通。不是什麼好听的事兒,後來有了你,雖然爹爹已經當上了建章宮太中大夫。卻不敢張揚,只說你是公主撿來收養的。其實你是爹爹和公主的親女啊……」
雪晴一臉黑線,莫名其妙的來這麼一出,從親屬關系上來看,要搞皇後先動他弟弟大將軍,要動大將軍就得動霍去病或者是他的私生女。霍去病太生猛,可不沖我這小女子來了。軟柿子多好捏啊。總算是搞清楚為什麼非得追殺自己。也總算是明白了陳阿嬌的那句,你爹你媽你姑姑全不是好人的深刻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