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皇後,兩人才出了司馬門,回幕府去。霍去病沒有進幕府,而是去找人到兩條街之外的冠軍侯府幫忙去了,都快結婚了,還沒去過自己家呢。
雪晴獨自回了幕府,先去見了平陽公主,讓高天寶獻上從青島帶回來的珊瑚,龍涎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估模著這年月的山寨能力還不是很高吧。
平陽十分高興,直夸孩子懂事,當然還不忘了叫侍女直接給抬一箱子珠寶到小院去送給雪晴。
之前雪晴還不相信,原來這年月父母子女之間的禮儀還真跟外人似的。何必嘛這是。不過雪晴還是挺滿意的。
平陽公主已經在衛青那里得知了女兒並未懷孕,可能是迫于皇帝的意思不能拒絕,恐怕心里有些不愉快的想法,很識趣的並沒有談起這事兒,只說女兒要嫁人了,還沒等好好疼愛就得送給別人了,今後可要常回來看看老娘。受欺負了就回來,老娘給你做主什麼什麼的。
家常都拉完了,平陽神秘兮兮的把所有的侍女給趕出去,東張西望的把榻邊的一個箱子搬過來,埋頭進去翻找起來、雪晴不解問道︰「娘唉,你找啥玩意兒呢。」平陽小聲噓道︰「噓,小聲點,別讓人听見了。」最後在壓箱底的最下面拿出幾疊帛書,瞧著這成色,跟皇帝詔書的成色差不多,一看就是宮里的好貨色。
難道這就是平陽公主的嫁妝?如今要傳給雪晴了?雪晴一陣竊喜,是什麼?房契?不對,這年月房地產不值錢,地契?有可能,這些土老財就愛土地。
平陽公主一臉神秘的打開帛書指著上面道︰「你快要出嫁了,做娘親的,有些體己話兒要給你交代,這乾坤交泰乃是人倫大事,延續子嗣,上承宗廟,下繼香火,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雪晴一看,就嗶了狗了,能不能別把黃段子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原來古代性教育還真的挺講究啊。怎麼到了後世,父母甚至生物老師都不願意提這事兒,就讓你自己個琢磨。
不過想來也是啊,即便是父母不教,後世的人哪個不比這年月的人懂得多,雪晴粗略的翻了翻,什麼洞玄子三十六式,什麼丹穴鳳游,玄溟鵬者。怎麼都不如什麼陸酒式,小狗式好听,切,你們這些渣渣,還來教老娘,好歹是看過日本愛情動作片的女漢子。
可你能怎麼辦?擺擺手說老娘不需要你教,你這些還是留著自己用吧,你這個姿勢不對,我教你一個更爽的?
顯然不能,懶得跟這更年期廢話,如狼似虎的留給大將軍消受吧,卷了帛書,掩面作害羞狀︰「女兒自己回去鑽研,娘親不用費心了。」奪門而逃。
平陽在後面喊道︰「乖女,有什麼不明白的來問娘親啊……」
我的乖乖,這年月大家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回到小院,依舊是那熟悉的味道,春天已經來了,各處的植被開始生長,但恐怕還等不到鮮花綻放,雪晴就要搬離了。
屋內,只有如花隨侍左右,雪晴在小幾上寫寫畫畫。若是要構建一個自己的勢力,無非是幾點,一來是錢,有錢好辦事。等到湯沐邑的稅收上來,再把霍去病封地的收益通通拿到手,加上婚禮收的禮金,每年的俸祿。應該是有一大筆錢的,怎麼用,怎麼分配,需要好好想一想。
二來就是人,幕府賬下猛將如雲,但都是朝廷的,如花培植自己的勢力,是一個難題,不過雪晴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心月復還是要從小培養。
用幕府的大旗做虎皮,十分的便利,只需要換個名頭,藏在長安幾萬人一點都不不扎眼。但關系一定要過硬,萬一有一天要跟武帝硬抗呢。
雪晴不是沒想過憑借自己那一星半點的現代科學常識弄一點黑科技出來。但這實在是不靠譜,這年月,要打出幾斤的精鋼都不是個簡單的事兒,更別提批量生產了,鑄造槍炮是想也不要想,連火藥都還沒發明好不好,不過火藥這東西得先發明出來,即便是沒有發射裝置,炸藥包也不錯啊,攻城略地大殺器啊。
木炭硝石硫磺,誰都知道,比例嘛,慢慢試,不過這東西得在個隱秘的地方干,別到時候幕府一聲驚天巨響,震動整個長安那就嗶了狗了。
張全旦默然望著影壁後的陰影,直勾勾的出神,想起那日公主殿下要自己做一個影子,一個封不了侯,升不了官的影子。張全旦心中一陣悵然。
平心而論,旦哥是不願意的,從軍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封侯拜將,千里馳騁,封妻蔭子,名垂千古?可這麼突如其來的就被斬斷了一切的夢想。
想起公主振聾發聵的話︰「匈奴與大漢數百年來的攻勢之勢,好不容易有了個轉折,若是衛家出了事情,放眼整個漢庭,還有誰能帶領漢軍創下千秋偉業?戰場之上的事情,讓大將軍和驃騎將軍去抄心。而棋在局外,若是朝野上下,有賊人背後作祟,從中掣肘。那又當如何?」
張全旦從小是長在邊關的,小時候的願望並不是光宗耀祖登上人生巔峰,而是如何每年在秋收的時候避過匈奴鐵騎的踐踏。那天過後,張全旦思慮良久,還是最終決定放棄自己對于榮譽的追求,听從公主的安排,默默的成為一個影子,防備著任何射向衛家背後的冷箭。
人終于來了。張全旦交代一番,便領著這個方士進去,介紹這是原淮南王手下的術士,全程參與了豆腐的煉制……
雪晴直翻白眼,做豆腐和做火藥是一回事兒麼。好像這年月還真就是一回事兒。
雪晴問了問這術士,一般他們煉丹的時候使用的一些材料,器械,和方法,術士還以為他用鉛和水銀朱砂練出來的那些仙丹有了大買主,興奮的大談起來。
原來三大主料都已經有了。這便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