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一抱拳道︰「卑職這就去安排,李縣尉那邊我可能要親自去一趟,痕跡追蹤手底下不行。對了,茲事體大,是否需要通報功曹縣承主簿諸君?」
縣令擺手道︰「不行,他們向來不與你我二人其心,若是告訴他們,隨便一個起了異心就要壞事,瞞著吧。」縣令愁的焦頭爛額,不通知同僚,就沒有人手幫忙。想把縣尉留在身邊,可也留不住,哪兒都有可能是火藥桶。不得已之下只能囑咐道︰「若是可以的話,盡量快些,一旦有消息了,立刻回來。危急存亡之時,本縣離不開縣尉啊。」
縣尉拱拱手,扶著腰間的長劍急匆匆的出了門。
縣令拂去額頭的冷汗,帶動袖中準備再今晚花銷出去的嫖資叮當作響。憤憤的回了後堂。
縣尉出門來,召集了手下親信的差役,將麾下的民壯和兵丁全都動員了起來。布置了各種W@任務之後,帶著人直奔西門外。
且說高天寶和霍去病二人,到了客棧,照例是開了間上房。高天寶尋思著,這驃騎將軍是不打算請我住宿啊,算了算了,反正是有差旅費的,便問店家普通的房間多少錢。
還不得店家回答,高天寶便被霍去病拉去了那上房。店家撇撇嘴︰「好這口兒還裝什麼純。裝模作樣的還要兩間房,呸。」
實際上,上房出了主臥榻之外,在旁邊還有小臥榻的,這年頭,凡是貴族老爺誰出門不帶僕役的?那便是貼身的奴僕睡覺的地方。高天寶躺在小臥榻上開心的笑了,又能節約一筆差旅費了,哈哈哈。
行了幾天,身上又髒了,霍去病便店家送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泡上了。高天寶十分有眼力,嬉皮笑臉的上來道︰「將軍,卑職來伺候您沐浴。」
霍去病嗯了一聲,解開發髻,高天寶拿了瓢舀起水來給他洗頭。話說這年代男人的頭發比女人的都長,關鍵是又多又黑又粗啊,額,這話為何如此邪惡。
洗了頭,搓了背,洗得白女敕女敕的霍大將軍赤條條的出了浴桶,露出精壯而不乏傷口的身體。高天寶將袍子給他披上,霍去病一裹,便去了臥榻上拿毛巾擦拭起了頭發。
高天寶本來準備也洗洗澡的,可看了看這黑乎乎的湯子愣沒敢下去。霍去病擦了頭發,有些犯困打著呵欠說道︰「你也洗洗吧,叫店家弄些酒菜,等你洗完了叫我起來。可別跑啊你,不然,哼哼……」霍去病打起了呼嚕。
高天寶嘀咕道,跑哪去?找死呢,再說了,跟著領導出差就是好啊,不用自己花錢了,渾然不知前幾日小霍同志還餓得頭暈眼花的。
換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高天寶就穿好了衣服下樓去點菜,尋模著跟著領導,是不是伙食標準得提高一點,自己也能搭著享受一下。
點了菜,正要上樓,卻發現大堂里的角落圍坐著一撥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小聲的交談。高天寶一驚低聲見禮道︰「邱校尉,萬校尉,你們怎麼來了。」
邱平奇怪道︰「寶哥兒,你怎麼在這里,小姐安好麼?」
高天寶點點頭︰「小姐安好,卑職奉命回幕府報平安。」萬子玉道︰「哦,正好,還沒吃吧,一起來用點。」
高天寶搖頭道︰「謝萬校尉了,卑職剛點了膳,一會兒送上去伺候驃騎將軍用膳。」
當 當,酒盞落了一地。眾人大驚。
邱平一把抓住高天寶,將他拉過去,伏低身子,問道︰「驃騎將軍真在這兒?」
高天寶不解︰「對啊,剛沐浴了,正打盹兒呢。」
萬子玉皺眉道︰「還真在這兒,看來李廣利這事兒,八成是沒跑了。這夯貨。」想了想又問道︰「你是如何遇上他的?」
高天寶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給他們講了,萬子玉和邱平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找霍去病,找到他李廣利的事情基本上就清楚了,反正大將軍也沒想搞死李廣利,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就成。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邱平和萬子玉便攜手上了樓,高天寶見小二將膳食送了來,便接手過來,跟著上去了。
邱平叫醒了霍去病,霍去病咂咂嘴坐起來,揉了揉松懈睡眼說道︰「膳來了?」
高天寶捧著小幾送過來︰「來了來了」霍去病這才看清邱平和萬子玉二人,驚到︰「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
萬子玉黑著臉道︰「奉大將軍號令,帶你回去。」
小霍同志撇撇嘴︰「我本來就準備回去了。」
萬子玉憤憤的道︰「哼,你就等著皇帝和大將軍收拾吧,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給大將軍惹了多大的禍事兒。」
霍去病很無辜的抓起一塊骨頭啃了起來。
邱平拉了拉萬子玉,好歹人家是個將軍是個侯爺,也不是你能申斥的。問道︰「驃騎將軍,你幾日前,是不是對李廣利動了手?」
霍去病一驚︰「你們怎麼知道?動手之時無人目睹,否則我也不會下手了,你們怎麼知道的?」
邱平氣得牙根兒癢癢,這還不明顯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邱平果斷的道︰「不能呆在這兒了,李廣利可能就藏匿在附近,若是獲悉將軍去而復返,可能生變,咱們連夜走。」
霍去病骨頭跌落︰「什麼?李廣利?他不是死了麼,魂歸來兮?」
邱平翻了翻白眼︰「扯,人根本就沒死。」
霍去病一愣︰「不可能,我一戟將他釘在地上,利器貫體還能不死?你別逗了我。」
邱平一臉郁悶︰「沒死就是沒死,哪有什麼道理,興許是命大,興許是沒傷到要害。總之是沒死。」
霍去病猛的站起來,抄起榻邊的長戟便要揭去麻布。邱平萬子玉趕忙上前拉住,尤其是邱平死死地抓住長戟道︰「你莫要作死,不可擅動。」
霍去病青筋暴怒︰「既然動了手,怎能留他狗命,快滾開,莫逼我翻臉。」
邱平急道︰「大將軍沒有指令,如何干得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