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講理了︰「沒什麼可是,陛下就說答應不答應吧,你若是不答應,姐姐這便搬到陽陵去,給父皇和母後守靈」
武帝不悅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好歹給朕一個理由。」
公主嘆道︰「還能有什麼理由,陛下要做舅公了,這理由還不夠麼?」
武帝一愣,想了想,又想了想,梳理了一下人物關系,瞪大眼楮︰「不會是懷上了吧?真的假的,二姊莫來誆騙朕。」
公主啐道︰「丟死人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若是再不成婚,怕又是個私生子。雪晴就從小沒有一天在父母膝下承歡,霍去病那小子也是個私生子,連爹是誰也不知道。可憐我的外孫,又要是個私生子。可憐不可憐。」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靠,這麼算起來,這一家可憐的不是一點點,全家都是私生子。太可憐了,武帝都有點不忍心了,趕忙安慰道︰「二姊別哭了,好了好了,朕答應了。朕知道,多年來你不敢相認雪晴,覺得對她有虧欠。這樣,朕賜衛雪晴為武陵公主,賜湯沐邑。承嗣。照例是要益封霍去病的,但考慮到他的過錯,便不再益封,這樣可好?」
公主跪坐起來,恭恭敬敬的跪拜道︰「臣妾待武陵謝陛下隆恩。」三拜九叩不在話下。
武帝看著面前磕頭如搗蒜的二姊,揉了揉生疼的臉蛋兒,這叫什麼事兒啊。看來那小妞兒是不能惦記了,旨意一下,全天下都知道那是自己的親外甥女了(說得好像人家以前不知道一樣)不過一想到自己絕對不能動這個妞兒,心里就更加的癢癢。算了算了,都懷上了。別折騰了。由她去吧。
二姊千恩萬謝的走了,武帝覺得這家庭關系越來越復雜了。算了算了管他的呢,反正自己也沒想好到底如何處理這個霍去病。干脆就借著這個機會,裝不知道,冷處理過去就行了。總不能那邊在鬧婚宴,你這邊拿著皇帝的板子沖過去要打新郎的屁屁吧。
好在當時封鎖了消息,即便是泄露下去,但好歹是明面上封鎖了,捏著鼻子哄眼楮的事兒大家又不是沒干過,就心照不宣了。
不過可以想象,今日衛青這出戲本來是要打霍去病的臉給大家看,證明自己是個講規矩的人,誰知道結果跑調了,搞得大家都沒看懂劇情,哈哈,等婚禮當天,人們看到兩人站在一起,怕是瞬間明白過來,要開始嘲笑大將軍做戲了。哪有老丈人打女婿的。武帝想到這里樂不可支,心想到時候一定要去湊湊熱鬧。
公主回了幕府,經過大門穿過走廊的時候遇見好多嘀嘀咕咕的將軍們,公主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大家便提高聲調裝作談論公事,等公主走遠後才繼續討論起之前在白虎節堂那一幕精彩絕倫又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好戲。
公主進了屋。衛青迎上來︰「怎麼樣?」
公主點點頭,抄起水壺來喝了兩口,完全沒有宮廷禮儀。跑了半天口渴了,喝完放下水壺說道︰「成了。」
衛青驚詫道︰「真的成了?」
公主拉起衛青︰「當然了,他敢不答應,本宮掐死他,封了武陵公主,賜湯沐邑。承本宮的嗣。還算不錯了,照理說只能分個郡主的。等本宮去了,都給阿雪,屆時她會比本宮還多。還算阿澈識趣。」
衛青興奮了起來︰「太好了,我這就去接她。」
公主驚到︰「你瘋了,大將軍沒有旨意怎麼能離開長安?」
衛青搖搖頭︰「不行啊,阿雪懷有身孕,身邊護衛又少,我之前得到消息,李廣利這小子離開了潯陽,在潁川和霍去病打了一架,差點被霍去病給捅死。這是一個威脅,原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若是乖女那兒有半點閃失都承受不起了。很難說現在有多少雙眼楮盯著咱們家,我不放心,一定要親自去。」
公主說道︰「話是這樣說,但你這樣的身份地位,一舉一動都是朝廷大事,怎麼如此孟浪」
衛青有點強硬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一點,語氣蠻橫了一點︰「不行,說什麼都不行,就算是不當這個大將軍,我也不可能讓阿雪有一點危險,膠東過來上千里,絕對不行。再說最近又沒有什麼兵事。我一定要去。」
衛青在公主面前說話語氣重來沒有這麼強硬過。公主愣了愣神,發覺還挺喜歡這個霸道將軍,雖說從來都知道這是個霸道總裁,可從來不敢在自己面前霸道,這次公主反而覺得小心髒有點撲通撲通的受不了。
想了想,便屏退了侍女,拿起筆墨讓衛青寫了請假條,叫外面的侍衛送去宣室殿。反手關了門,月兌起衣服來。
衛青一愣︰「愛妻你這是干什麼?你要干什麼?」
公主媚眼如絲,輕咬嘴唇︰「大將軍好威武啊,霸氣外露,迷得奴家春心蕩漾,小鹿亂撞啊。」
衛青哭笑不得︰「愛妻啊,都什麼時候了,不要鬧了好不好。」公主直接撲了上來︰「甭廢話,趕緊的,凶一點,激烈一點,用力點你會死啊。啊……」
真準備繼續打瞌睡的武帝又接到奏報,拿過來一看,奇怪道︰「這二姊剛走,青怎麼又送了奏報來。」細細看了衛青所求,想了想也無不可,便轉頭讓趙高調集北軍胡騎校尉麾下一曲騎兵,足五百人,並由宗正,太常這兩位掌管皇家宗室,和大漢禮儀的公卿各自派了屬官持皇帝符節和詔書前去加封,賜婚。
皇帝總不能讓你大將軍帶著自己的兵到處跑,既然要出去千余里,還是換一撥人,雖不說是誰防著誰,畢竟大將軍是個人形核彈國之重器。故而調撥了北軍的隊伍。
部隊直接調到了東門,接到皇帝回復的衛青,只帶了霍去病高天寶和邱平萬子玉四個人便走了。原本說的什麼準備點禮物啊,準備點護衛什麼的,就通通忘了。
霍去病被從小黑屋拉出來,見到衛青也不敢說話,衛青帶人上馬便走,茫然望了望,見自己的絕塵馱著行囊還在那兒悠閑的拉屎,便翻身上馬追了上去。默默的跟在舅舅背後,衛青也不理他,就跟看空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