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帝前段時間給霍去病的賞賜,全都拿去做生意了。雪晴誓要告別奢侈品,除了留下來裝點門面的,都給變現了。當然是除了霍去病送的這一箱美玉,雪晴終于是忍住了拿去變賣的沖動,將其束之高閣,眼不見為淨了。
河西長安的生意,也開始漸漸地收益了,西邊邱平走了兩趟西域,我的天,那個貿易差,一來一去賺大發了。從牛羊,皮毛,到絲綢,香料,瓷器,刀劍。剛開始還不好計算,但估計一年幾百萬是少不了的。再擴大擴大經營規模,一年幾千萬也打不住。
雪晴深刻的覺得,要發展還是得有錢有糧有人啊。
豐收之後,雪晴讓桃源放假慶祝一番,順便將天寶和如花的婚禮給辦了,借著這個由頭,好好的鬧騰一番。
還真別說,晚上突然就沒人陪了,雪晴還真有點不適應。
還有一點就是,雪晴的潛意識一直留在二十一世紀。總是覺得生孩子總該是二十多歲的事情,結婚啊,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人都是二十歲吧,至少。
即便是最低標準,至少也得十八吧,這個分界線在後世的人腦袋里是根深蒂固的了。
但實際上這年月並不是,十幾歲就結婚那是法律要求,就算是晚婚晚育了。十四歲參軍的到處都是,至于說什麼下地干過,劃船打魚,山中打獵,那是從幾歲就開始的好不好。
大批被買來加入天道的孩子,在雪晴的眼里那就真真兒是需要保護的未成年人,就應該無憂無慮的學習啊,鍛煉啊,參加一點天道的研究建設生產就已經不錯了,結果發現,其實他們自己和天道的其他人已經用成年人的標準在要求他們了。
經過培訓,大批的人才展露出來,有模有樣的越來越多。就連霍光那小子,現在都開始帶新人訓練了。現在真正凸顯出來的問題是能真正獨當一面的人才太少了,即便是有,也不知道放不放心。
手底下的能獨當一面的,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袁周子總領所有研究開發和教育。邱平放在河西專門負責往西域溝通和建立河西的勢力。張全旦在身邊做大總管,啥事兒都管,天寶則把貼身的事兒都管起來了。
王中平倒是真不錯,但身份太敏感了,好歹是朝廷插在武陵的釘子,總不能放到別處去用。現在即便是長安的事物也多半是秋香和另一個叫做高天行的人在管,還不是高天寶的弟弟。
缺乏干部啊,關鍵是小兵好培養,但干部不是一兩天就能混出水平的,張全旦這一票人都是漢軍培養了多年的初級軍官。也省了雪晴很多的事情。
現在每天晚上天一黑,如花便被天寶給拖走了,跑去前面的廂房去沒羞沒臊了,偶爾如花被弄得頭昏腦漲,沒注意叫出來幾聲,弄得雪晴心里滋味怪怪的,干脆將兩人趕出了內院。滾到外面去吧,尋思著干脆尋個理由,將高天寶派出去算了。比如派到南邊去?朝廷正在南邊運動,漢武帝野心很大,巴蜀,夜郎,滇國,百越,交趾,想通通給打下來。
雪晴琢磨了好幾天,這條線到底要不要插一腳,如果能通過廣西和雲南往東南亞滲透滲透,就能吃香蕉,割橡膠了好不好。雖然說現在拿橡膠也沒啥用處,你又不能做輪胎,又不能做避孕套呀。不過溝通印度的話,要比繞過青藏高原要方便很多。再說吧,再說吧。
這天,雪晴正在看長安傳過來的情報,卻見天寶匆匆進來,遞過來一個木匣子道︰「殿下,皇帝的詔命。」
雪晴一愣,皇帝的聖旨不都是讓欽差大臣或者是太監來傳旨麼,什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什麼的。就這麼簡單?接過來一看,木匣上的封檢紫金泥上面的封印赫然是皇帝信璽。
用小刀撬開封印,取出里面一張帛書,上面簡單幾個字︰「著武陵公主即刻入長安,接任大長秋之職。欽此。」
雪晴一臉懵筆。這皇帝到底是幾個意思?
大長秋和詹事幾乎差不多,都是宮內的屬官,正經的兩千石高官。但和外廷不一樣,詹事和大長秋只為皇家服務,一般就在長樂未央兩宮之中,或者是甘泉宮等幾處別院。從編制上是大管家,和後世的內務府差不多。大長秋相較于詹事,更加偏向于皇後和太子。幾乎是專門為他們服務的。
以前當椒房殿內司的時候,那不過是個女官而已。雖然有俸祿,但怎麼看也不像是正經的朝廷命官。可這大長秋,是正兒八經的朝廷重臣了啊,雖然是內臣。
雪晴敲著詔命問道︰「天寶,這原來的大長秋不是個男的麼,以前有沒有過女子出任此職位的?」
天寶一愣︰「啊?卑職不知道啊。」
雪晴擺擺手︰「走開走開,去把張全旦叫來。」
張全旦一會兒就跑過來了,跟雪晴說,以前偶爾也有大長秋是女的,但絕不會多。本朝有過兩次先例,秦朝也有一次,至于春秋戰國時,那就說不清了,估計應該會更多,反正那時候的官有沒有技術含量,隨便叫,就是工錢不多。不像現在都是實打實的俸祿。
雪晴琢磨著,這是一個契機啊,便問道︰「那,大漢的律法上,有沒有一條說是女子不得為官?」
張全旦糾結了︰「應該沒有吧,卑職也說不上來。」雪晴又問道︰「那繼承權呢?」
張全旦道︰「繼承權男丁優于女眷,在尋常百姓中,若無男丁繼承家業,便可交予女眷繼承,而侯爵的封地,還有官員的繼承額,對啊,這個怎麼算的啊。」
這就露怯了,一個接一個的露怯了。連規則都搞不懂,還怎麼玩︰「整個天道都沒有一兩個懂法的麼?」張全旦醒悟道︰「那邊有原先是法家弟子的,卑職這就去叫來。」
等了半天,終于找來兩個曾經在法家混過的,對律法有著深刻的研究,放到後世,起碼是個律師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