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了漢軍要北伐的消息,黎托苾慈惶惶不可終日,首先要弄明白的一件事情是北伐的真實性。
小婊砸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又是秘密來的,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探听消息。不然如果漢軍壓根不會北伐,而大月氏跑到長安請求大漢的軍事援助的事情被泄露出去,被匈奴人知道了,伊稚斜大單于不把大月氏先王的頭骨酒具給砸碎了,然後發兵攻打大月氏才怪。
那麼該去找誰探听消息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近在眼前就有一個關系不錯的人,張騫成了黎托苾慈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想起張騫在漢庭的地位,黎托苾慈就有些懊惱。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黎托苾慈很清楚的知道了張騫是武帝身邊最為親近的心月復大臣,同時是漢軍的二三號人物。鬼知道當年那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來到大月氏的流浪漢,居然是大漢皇帝的肱骨之臣。
早知道的當年就多下點本錢在他身上,提前打好關系。總好過前幾天被他從房間里面趕出來的尷尬要好上很多。
小婊砸心里苦苦思索著,那張騫軟的不吃,美人計不管用。用硬的可惜這又不是大月氏的地盤,輪不到自己這個大月氏的女太子作威作福。
黎托苾慈在心里暗下決心,不管是撒嬌,還是訴苦,還是耍賴,還是怎麼的,總之是要在張騫哪兒獲得真實的情報,不惜一切代價要弄清楚漢軍是否真的要北伐。
對此雪晴早有防備,早早的給張騫布置了一下任務。對此張騫有點難以接受,皺眉道︰「直接告訴她不就成了,就說咱們漢軍北伐的軍費還不夠,那你會有閑錢支援他們。據實已告,何必玩這些花招。」
雪晴淡笑道︰「侯爺啊,軍費不足的事情,是何等的機密大事,若是讓匈奴人知道,恐怕北伐出師不利啊。再說了,這不是很好麼,那女太子風華正茂,美艷動人……」
張騫抬頭尷尬的道︰「好了好了,未必會有那麼復雜。」
雪晴笑道︰「不復雜不行啊,你就這麼輕輕松松的告訴了她,她還以為你是誆騙她的呢。」
張騫愕然無語。
張騫並不好。沒結婚便開始出使西域,在匈奴被拘禁十三年,雖然時時刻刻想著逃走,但一直沒有機會。匈奴人還給他分配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匈奴媳婦。十幾年下來,什麼願意不願意的都是空話,一直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到後來,匈奴媳婦給他誕下了混血兒子。張騫帶著兒子去大月氏,回大漢,還帶著兒子見過皇帝。從沒嫌棄過自己的匈奴媳婦和混血兒子,也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你現在突然要他對故人之女,當年見過的小孩子的勾引半推半就。這正人君子心里能沒點抵觸麼?
當天晚上,張騫正在房間里面看文件。突然門就被打開,一個倩影鑽了進來,隨即關上房門,帶起一陣香風襲來。張騫一聞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將幾案上的竹簡掩蓋住道︰「太子殿下這時候來臣的寢室做甚。」
如花過來小聲對雪晴說道︰「殿下,她進去了。」雪晴點點頭道︰「恩,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記錄下來。」如花道︰「喏。」
黎托苾慈媚眼如絲,美艷不可方物。咬著嘴唇輕聲的用大月氏的語言說這些什麼。
張騫去大月氏待過一段時間,懂些當地的語言,但這會兒卻皺眉道︰「殿下,,臣離開大月氏這幾年,基本上已經忘了你們的語言了。你又會說漢話。還是說漢話方便一些吧。」
黎托苾慈笑道︰「好呀,就是怕我說起漢話來,不甚流利。表達不了我心中所思所想。」
張騫將桌上的文件都卷了起來捆上皺眉道︰「殿下夤夜前來,有什麼事情麼。若是不太緊要,不如明日再談。」
黎托苾慈輕盈的往前,坐在了張騫的旁邊,還故意往張騫的身上蹭了蹭。張騫只能朝另一邊傾斜著身子。那黎托苾慈就跟沒有骨頭一樣跟著就上來了。張騫躲避不及,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黎托苾慈像一只小饞貓似的,舌忝了舌忝嘴唇道︰「博望侯爺,奴家久居西域,今才得見漢地之繁華,心向往之,願尋一汗之翩翩公子婚配。侯爺與我家有淵源。正是理想的人選呢。」
張騫掙扎著道︰「殿下,臣早就已經成婚了。再說以殿下之尊貴,至少要找一個漢室宗親才行啊。」
黎托苾慈笑道︰「侯爺非要奴家把話說得那樣直白麼,奴家就是傾心于侯爺呢,最難消受是美人之恩。侯爺就忍心不顧奴家一片心意麼?」
張騫咬著牙掙扎著,紅著臉道︰「殿下自重,再這樣臣就不客氣了。」好家伙,張騫好歹是陪太子讀過書的,習文修武都是全天下最高的教育規格。動起手來那還得了。
誰知那黎托苾慈也不是善茬兒。一副是你逼我用強的表情道︰「那就看看侯爺是如何不客氣的。這個時候還講什麼客氣嘛。哎呀,我的乖乖博望侯爺,快快從了奴家吧。」
張騫一身好武藝。黎托苾慈也是個絕頂高手。一男一女在屋里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躲在屋外記錄的侍衛有點糾結,只能寫下︰「二人撕扯打斗,戰況激烈,其聲乒乒乓乓, 里啪啦,偶有博望侯之慘叫。以及黎托苾慈之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之猖狂叫囂。」
不得不說,雪晴後來看報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由于看到了實況轉播。那個畫面感實在是太強了。所以雪晴絕對,好好獎勵一下那個侍衛,派他去專門寫劇本,管理說書人,這個文采不用簡直可惜了。
那個時候後來有點蒙圈,但過了一段時間也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妙筆生花的工作。
可憐的大漢博望侯,漢庭光祿勛兼任未央宮衛尉的張騫張大人。驟雨初歇之後,就如一只受驚的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玉體橫陳于臥榻之上。眼角劃過一絲屈辱的晶瑩的淚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