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邊就這樣僵持不下。黎托苾慈也是沒有了辦法,她也不想打。打了就代表徹底的撕破了臉,可是現在王城告急,漢軍雖然沒有來人,可是衛青畢竟帶著兩萬人跟在匈奴的後面,如果到時候能幫幫也是好的啊。
還沒開戰,就把漢軍和匈奴軍隊兩個都得罪了。那大月氏哪里還有活路。
黎托芘慈也無非是在虛張聲勢。希望張騫不會和自己開戰,從而也許能夠接管這個地方。
她可不知道,城樓上的李廣早就想下來撒撒野了。
張騫苦勸道︰「殿下派咱們過來干什麼的?首要的事情是要修建關隘,此事事關我天道的百年興衰。其次是要在即將發生的匈奴與大月氏的戰爭中做預埋的伏兵。可不是讓咱們和大月氏開戰的。這和咱們一直以來的戰略大相徑庭。」
李廣冷笑道︰「博望侯,老夫咋總覺得每次有個什麼事情,我與你的意見總是不相同,難不成還是什麼上輩子的冤家對頭。咱們是有事先制定的戰略,可這里面包含了黎托芘慈帶兵來阻撓關隘建設甚至是要攻擊咱們的關隘麼?只要戰斗一打響,瞬息萬變的形式可以把一切的作戰計劃都推倒重來。北伐怎麼樣?多少的人力物力?傾盡了全國之力還不是說改就改。人不能老是抱著老態度。反正不管怎樣。我老李決不允許我們新建的關隘收到襲擊,不論何人,不管是大月氏還是大匈奴。任何人敢于對我發動襲擊,都會受到我軍堅決的反擊。」
袁周子點點頭道︰「最好不要打,但那黎托芘慈若是真的敢動手的話,李將軍要反擊是對的。但若是黎托芘慈並未發動攻擊,老夫並不贊同李將軍先下手為強。」
李廣點點頭,轉頭問邱平道︰「你怎麼看?」
邱平點點頭︰「我贊同老先生的意見。」
李廣揮手道︰「全軍戒備。收到攻擊立刻發動反擊。」
剛剛修建好的城垛就派上了用場。冷冰冰的弩箭伸了出來。瞄準著關隘之下的大月氏軍隊。一觸即發,誰也不敢喘大氣兒。
張騫急道︰「等一等,都等一等,冷靜。」
李廣寒聲道︰「博望侯,你要給殿下惹多大的麻煩你才算是夠了。殿下那麼信任你,你就不能為殿下省省心?你非要為了這麼個異族女子,和天道決裂麼?」
張騫來不及反駁李廣對自己的指控,只能哀求道︰「讓我下去勸勸她,讓我去勸勸她好不好。我一定讓她放棄對我關隘的攻擊。」
李廣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袁周子,又轉過頭去看了看邱平。最後沉聲說道︰「某希望博望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來啊。放吊籃。」
張騫坐著吊籃緩緩地降下關隘。落地之後便跳了出來,朝著大月氏軍隊走過去。
前線的軍隊高度戒備。黎托芘慈的衛士知道那是張騫,便上前將其領到了黎托芘慈的車架之前。張騫登上車架。撩開簾子鑽了進去。
黎托芘慈俏臉帶霜,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張騫道︰「博望侯,你還來做什麼。兩軍陣前,還有什麼勾當能夠緩解麼?」
張騫坐得端正,雙手疊起來沉聲道︰「只有大匈奴,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大漢和大月氏是朋友,是親密的戰友。這話是你曾經說過的。」
黎托芘慈冷笑道︰「沒錯啊,可是我畢竟太淺薄。被男人騙了身子不算,還被戰友騙了。如今身懷六甲。更連整個大月氏的後路都被這位親密的戰友一刀斬斷。前線戰事稍微不對。我大月氏數百萬軍民,當真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張騫心里千萬頭羊駝在翻騰跳躍,當時明明是你把我推到的,現在怎麼還倒打一耙呢。拱手朝東邊道︰「我家殿下之所以在此修築關隘,正是為了和大月氏一起抵抗匈奴?」
黎托芘慈好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什麼?這座關隘是為了抵抗匈奴?或許是吧,是在大月氏亡國滅種之後。貴軍以此關,加上嘉峪關,玉門關。和車遲後國北邊邊境,將整個匈奴困在西域。不管西域三十六國的生死存亡。活活的耗死這個大漢的宿敵吧。」
聞弦歌而知雅意,黎托芘慈看到這座關隘的那一瞬間,也就想明白了這整個的前因後果。
張騫小聲道︰「即便是戰事發展不順利。這座關隘也只會阻攔匈奴人,而不會阻攔貴國軍民。到時候你們可以過來由我們提供保護。暫時在溪邊的安息大夏棲身。」
黎托芘慈心中一動,卻冷笑道︰「哦?可是你現在覺得,你說的話,還有哪個字是我值得信任的?」
張騫伸手握住了黎托芘慈的手道︰「你相信我。即便是大月氏和我無關,但你,還有孩子,是我不能不顧忌的。何況未來,大月氏都是咱們的孩子的子民。你說我有那麼蠢麼?」
黎托芘慈掙月兌他的手道︰「你說的若是真的,那就讓我這支軍隊駐扎你的關隘又如何,左右沒有什麼妨礙。這才算是親密戰友一起並肩作戰嘛。」
張騫正色道︰「即便是戰友,也要有個彼此。畢竟不是一支軍隊。再說了,這個事情也不是我說了算數…………」
黎托芘慈怒道︰「別扯了,你覺得我真的就那麼傻麼?收起你這副嘴臉。回家哄你老婆去吧。」
張騫哭笑不得,談正事兒呢,怎麼感覺是在吵架一樣。正色道︰「我剛才說過了,這支軍隊是殿下的私軍。關隘上的那位侯廣將軍性子暴烈。是殿下的心月復愛將。我雖不忍看到你與我軍開戰。但倘若你一意孤行。侯將軍是不會手軟的。」
黎托芘慈冷笑道︰「哦?那就試試。」
張騫一怒︰「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好好想想。這關隘你為何如此火大,還不是因為其作用。莫說我軍駐扎的幾千軍隊你本來就打不過。更何況這險要的關隘已經鑄成。你就算是十倍百倍之軍來攻,也不見得能拿下。」
黎托芘慈冷笑道︰「敢賭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