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馬上讓侍衛送來紙筆,寫下了文書,並且問道大家︰「你們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稟報殿下的,就一起吧。免得麻煩。」
李廣道︰「就這些匈奴人啊。你問問殿下怎麼辦啊。」
張騫又添上幾句。才把文書裝好放在一個匣子里面。打上封泥,掏出印信來蓋了一下。才交給李郢。
李郢輕輕一笑︰「太麻煩了,以後不用這麼弄了。」說著接過來,直接給打開,取出了里面的帛書。
李廣目瞪口呆︰「你個臭小子,雖說你是搞情報的,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當事人都還站在這兒呢。」
可不是麼,張騫站在一邊目瞪口呆。有你這樣的麼,萬一這是別的什麼密信,甚至就是針對你李郢的呢,那還了得。
李郢淡淡的一笑。隨手將帛書交給手下的一個影子。那影子拿著帛書立跑上了旁邊的鐘樓里面。隨即鐘樓里面傳出了咚咚咚的鐘聲。
袁周子一臉無語︰「胡鬧,這個時候敲得什麼鐘。還是胡亂敲的。搞什麼搞嘛。」
洪鐘大呂,說的就是這東西。幾千斤的銅鐘敲擊之下的聲音,經過鐘樓牆壁的集中反射朝外面傳了出來。聲音渾厚而有穿透力。傳出去幾十里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且敲鐘的聲音一長一短。短和長之間又有停頓。時而長短長,時而短長短。咚咚咚的響了好久。
而在匈奴軍營的後方一個大月氏小村的山坡上,一個人正拿著皺巴巴的紙條磨平了仔細的記錄鐘聲的長短和停頓。不時警覺的朝周圍觀望一下。
張騫眉頭緊皺,遲疑道︰「你是不是和人約定了暗號。用鐘聲代替字句。傳遞出去。那人在數十里外听到了鐘聲,也就懂了這里面的意思?」
李郢笑道︰「博望侯果然是聰明過人。這情報夠痛之法是殿下親自授予我的。可保咱們天道的機密萬無一失。」
李廣皺眉道︰「你能听到,匈奴人也能听到啊。怎麼就萬無一失了?」
李郢笑道︰「他听到了有什麼關系,不知道內容和涵義還是白搭。比如說咱爺倆約定,響三聲就是要吃飯了。他們听見這三聲,是怎麼想也想不到要吃飯了的。何況過幾天咱們可以改。可以改成響三聲要喝水。或者是響五聲才是要吃飯。即便是伯父被人抓住,泄露了機密。可是第二天這個暗號又改了。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咱們的機密。」
李廣怒罵道︰「你才被抓了,你們全家都被抓了。」
李郢笑道︰「我全家,那不是也包括伯父你麼?」
張騫沉吟道︰「好是好。可是這樣的話,你敲鐘的人,翻譯字句。以及記錄鐘聲的人就要特別的注意了。」
李郢點點頭︰「恩,殿下吩咐過了。敲鐘的人不得了解情報之內容。翻譯之人不得接觸鐘樓。而那邊村子里面記錄鐘聲的人也不會了解到內容涵義。只需要將鐘聲記錄下來,送到殿下那邊就行了。即便是被人截獲了。人家也只有干瞪眼。」
張騫點點頭道︰「好辦法。」
李郢笑道︰「殿下說了,等這個體系更加的準確和龐大之後,會給諸位配備專門的機要員,專門管理這個字句翻譯成鐘聲的事情。到時候每位大人各自有一套密碼。相互之間也絕不影響。就算是諸位要告我的黑狀給殿下,也絕不會被我知道的。」
李廣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至于麼,就是一個簡單的摩斯密碼而已。用得著這麼稀奇麼。說到底這個和旗語什麼的都是一樣的道理,只要約定好了不告訴別人就成。沒那麼的復雜的。也不像電視里面說的那些破解密碼,用算盤算一算就知道的。沒有密碼本,你腦袋打破了也沒辦法。
情報輕松的繞過了匈奴大營,穿過整個西域被送到了樓蘭,到了如花的手中。如花趕緊的給雪晴送了過來道︰「殿下,關隘來的密信。」
雪晴正在玩投壺。一支箭投出去連邊都沒有擦中,頭也不抬的道︰「念吧。」說著又拿起一支箭來瞄準。
如花小聲道︰「是密碼信。」
雪晴一愣︰「那也就是說,關隘已經被匈奴人發現了,被封鎖了是吧。」
如花道︰「應該是吧。」
雪晴點點頭道︰「去拿密碼本來翻譯吧。」
如花趕緊打開抽屜出去密碼本。對照上面的內容將密信的情報全給翻譯了出來,才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雪晴。
雪晴嘆氣道︰「唉,這黎托芘慈也算是夠慘的了。回信過去,說本宮謹代表大漢皇帝對其繼承王位表示祝賀。並命張騫備上厚禮。另既然關隘路途被匈奴阻斷。不如派李敢前去大月氏依仗潛伏的影子來發展大月氏的反抗力量。李郢可幫助黎托芘慈遠程給予支援和溝通信息。恩,就這樣說。」
如花將內容翻譯好,便要出去送信。雪晴讓他順便把李敢叫過來。
李敢過來了之後。雪晴跟他說︰「你還記得當時在朝鮮的時候,你建議本宮用四郡的太守都尉率領大小官員潛伏回去率領朝鮮人反抗衛筮的事情麼?」
李敢點點頭道︰「恩。怎麼了。朝鮮的事兒現在殿下還惦記著呢?」
雪晴翻了翻白眼道︰「誰管朝鮮啊。遠隔萬里的事情。本宮是說西邊。現在大單于已經發現了氣死匈奴關。並且在關隘東邊駐扎了軍隊,阻礙了關隘和大月氏的聯系。咱們沒法把大月氏軍民接進去。所以只能按照當年朝鮮的方法,派一員大將去帶領影子發展地下反抗力量。要知道,匈奴對大月氏的統治要遠比衛筮對朝鮮的統治要殘酷得多。只要能挑動大月氏人前赴後繼的起來反抗匈奴人,就可以讓他們後院起火。這樣的好事情,咱們是不能放過的。」
李敢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啊?殿下準備派我去麼?可是您不是說麾下兩員大將,一個是我爹派去鎮守關隘,伺機而動了。另一個是我,要留著在西域做個什麼來著。劍,對。游刃有余的劍。那我要是去了大月氏,那不還是成了一顆釘子。還是見不得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