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直翻白眼︰「怎麼會呢,誰那麼無聊。留侯就在樓蘭,爹爹要是願意,不如去見見。」
衛青擺擺手︰「算了,時候不對,這會兒在大月氏的匈奴人亂成什麼樣子了,說不準要鬧出個什麼事情,魚死網破也未可知。爹爹走不開啊。」
雪晴道︰「你看吧,咱們家盡心竭力的維持西域的局勢。說不準什麼時候,朝廷就要下軟刀子了了。」
衛青擺擺手道︰「不會的,即便是大單于要用離間之計。也不會起什麼作用的,皇帝何其的英明神武。他會被這小小的伎倆蒙騙過去麼?當年李廣在前線,廷尉要治他擅殺霸陵尉之罪,皇帝都要駁斥廷尉,保全李廣,而今呢,爹爹和去病手握重兵在西邊,比李廣重要了不下十倍。即便是有些小問題。皇帝也不會介意的。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毀長城。」
雪晴冷笑道︰「是麼?爹爹怕是要每晚都要這樣說服自己,才能睡得安穩吧。」
衛青眼楮一瞪︰「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一天到晚的要鬧哪樣了,皇帝如何對不起你了。咱們家深受皇恩。不圖回報,整天想著這些事情,你想沒想過,若是和皇帝鬧起來,你娘親怎麼辦,還有去病你娘,你弟弟。還有你的三個弟弟。還有劉據,還有你的姨母,你的姑母。這一大家子人怎麼辦。」
衛青一會兒指著雪晴一會兒指著霍去病,說的快了都分不清楚誰是誰。
三個人正在說著話,突然天寶就敲門進來送上一份密報,雪晴拆開來一看道︰「瞧瞧,正說著呢,這不就來了麼?」
衛青趕緊接過來仔細的看。雪晴對霍去病說道︰「皇帝已經接到了大單于的密報,已經下詔召回妾和博望侯回長安述職,在這個關鍵件的時候,而且,皇帝還突然接連造訪了幕府,博望苑和椒房殿。這個意思還不夠明顯麼?」
霍去病沉吟道︰「召回?一旦回去了,怕是就出不來了吧。」
衛青看完密報之後,掩卷沉吟︰「正式的詔書還有多久會到?」
雪晴估模著︰「這是女兒手下的人先傳過來的情報,要比朝廷的鴻翎疾使快上許多,估模著還有三四天才能到樓蘭,轉到車次北國,還需三天。到氣死匈奴關的話,還不知道傳不傳得過去呢。」
衛青放下手里的密報,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事已至此,這里也沒有外人,阿雪你就說實話,在背地里,你到底發展了多少的實力,有多少的人手,背著皇帝干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手上的錢又有多少?」
我靠,探底來了。這話教我怎樣說。雪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衛青冷靜的問道︰「還有,你說你打算領著全家去西邊開闢新天地。我且不管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問你,若是真的和皇帝沖突起來,你怎麼辦。你有這實力和皇帝沖突麼?你又為什麼一定要和皇帝沖突。」
雪晴說道︰「女兒並非要和皇帝沖突,只不過是想帶著大家遠走天邊而已,再也不和漢庭有任何的糾葛。至于皇帝肯不肯放我們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衛青又問道︰「走就走唄,方法多得是,就說是得了疾病,死在外面了。皇帝還真能親自來查看麼。為什麼非得要……」
雪晴砸吧砸吧眼楮道︰「可是爹爹不肯走啊,爹爹不走,娘親不走,弟弟們還在長安,女兒走了以後被皇帝發現,怕是皇帝更加要為難爹爹了。」
衛青說不過雪晴,便罵道︰「有病,實在是有病,好好的皇親國戚位極人臣不願意做,非要到那蠻荒之地開荒去。這不是腦子有病麼。」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悠揚︰「確實是有病,要說病得最厲害的,恐怕就是老朽了。」
衛青臉色一變,這是漢軍大營中軍帳。自己要和女兒女婿談機密要事,怎麼就來了個誰啊。這尼瑪是誰啊。不自覺的就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雪晴趕緊伸手按住道︰「阿爹莫慌,是老前輩來了。」
衛青一愣︰「什麼老前輩?」
霍去病興致勃勃的問道︰「是留候老人家麼?」
張良走進來,撫須笑道︰「恩,驃騎將軍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小妮子尋了個好夫君啊。」
衛青石化中︰「這……真的是留侯張良張子房前輩?」
雪晴笑道︰「一百三十多歲了。阿爹還不快請老人家坐下。」
衛青慌忙請老頭子坐了主位。張良笑道︰「大將軍客氣了。」便扶著衛青的手走了上去。手中真氣一吐,便繞著衛青的經脈走了一圈。還不等衛青震驚,便已經舉重若輕的收了回來。微笑著道︰「小妮子,你還是勸你爹早些退隱吧。這個身體,若是再勞累下去,怕是活不到五十了。」
雪晴心頭猛震,這貨還真的會算命不成?
衛青自然是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的。這張良漏了一小手,只不過是在宣示自己的身份而已。
沒想到衛青居然走下台階,在下面站好,整理了一下衣袍,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口稱︰「弟子衛青,拜見師父。」
雪晴呆若木雞,這尼瑪是什麼情況。
衛青趕忙叫兩個小的︰「還不快來拜見師公。」
雪晴小聲問道︰「阿爹你是不是剛才喝酒了?」
衛青訓斥道︰「怎麼說話呢。這是。」
張良皺眉擺手道︰「慢來慢來,你切說說,老朽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師父了,我怎麼不記得,難道是我年紀大了忘事兒了?不應該吧。」
衛青稽首道︰「師父,弟子小時候在平陽縣為平陽侯家放牧的時候,偶然在鄉間小路拾得《太公兵法》一卷,上有師父的批注。弟子是騎奴出身,粗淺識得幾個字,便日夜研習此書,終有所成。心中早就供奉留候為師。」
雪晴恍然大悟,就說這一個奴隸出身的人,如何就能通曉行軍打仗經天緯地只才能。原來出處在這里。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沒學過,也沒打過仗的人,他始終是不會打仗的。原來一部《太公兵法》才是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