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系統（上）
「哎，睜個眼楮都會那麼累，這算是鬼壓床嗎？」。趙永齊第十七睜眼失敗後，不由在心中吐糟。
「運氣，運氣，運氣，運天地靈氣，助我睜開眼楮。」心中默默碎碎念著，想想感覺不對味的大男孩，干脆開始對自己吐糟，「不對，這畫風感覺是仙俠篇。」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有志者事竟成」等等激勵中，趙永齊先生完成了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任務——睜眼楮。
映入眼簾的柔和燈光，對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光線的眼球來說，不外乎一種強烈的刺激。雖然下意識的想要將雙目閉上，可一想到之前睜開眼楮時的艱難，趙永齊還是努力睜大眼楮。
幸好，適應光線的時間並不算長，僅僅片刻之後，白茫茫的一片中，就逐漸浮現出慢慢變清晰的物體。
「我去！」仔細分辨半天，確定自己是躺在「水晶棺材」里之後，趙永齊心頭一驚︰「這是要開遺體告別儀式了？不會吧……」
就在大男孩苦思冥想，怎麼樣才能在被推進火化爐之前，通知別人自己「死而復生」這頭等大事時，視野範圍內出現一名穿著白色無菌服，像是宇航員的小護士。
小護士原本是定時過來查看趙永齊的狀況，此刻卻意外的發現無菌艙中的大男孩正瞪大眼楮，苦大仇深的看著她。
「發現了，好，這回該把我救出去了。」正當趙永齊興奮的認為自己不用被推進火化爐時，卻發現那小護士瞪大眼楮，滿臉驚容，一溜煙的轉身就跑，「喂喂……我不是鬼呀，回來！」
小護士當然不會認為趙永齊是鬼，她只不過是沖回小小的護士站，按下緊急按鈕罷了。
幾分鐘之後，一直為門外兄弟們解釋趙永齊狀況的老醫生，站在趙永齊的邊上。不知道他們開啟了什麼東西，總之，原本寂靜無聲的無菌艙里，此刻已經能听到外界的聲音。
「趙永齊先生，你現在感覺還好嗎？」。老醫生盡量用輕柔的語氣詢問著。
雖然趙永齊很想告訴他，自己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水晶棺材」，但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發出聲音。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問題，老醫生笑了笑，又說道︰「如果你能听清我的話，就請眨一下眼楮。」
雖然躺著的趙永齊很擔心自己閉上眼楮之後，就再沒力氣睜開，但考慮到自己如果不做回應，也不知道眼前這老頭會弄出點什麼「急救措施」，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嘗試著眨了下眼楮。幸好，這一次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
看到趙永齊眨眼，周圍的醫生、護士們發出一陣小小的歡呼。他們最擔心的就是，由于長時間處于極低的代謝狀態，會影響趙永齊的腦部功能。說白點，就是怕他醒來之後變成白痴。此刻，見他神志清醒，自然是興奮異常。
老醫生也不計較其他那些醫護們的行為，笑著對趙永齊點點頭，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問題，也想早點離開這個濃氧無菌艙，但是還得請你多忍耐一段時間。因為你的身體在很長時間里沒有正常代謝，肺部的功能正在慢慢復蘇，所以接下來的六個小時里，你還必須躺在無菌艙中。我們會慢慢將艙室中的氧氣濃度減低到與外界氧氣濃度相當的水平，等你的肺部適應之後，就可以月兌離無菌艙了。你能明白我的話嗎？如果可以的話，請再眨一次眼楮。」
這一次，趙永齊眨眼很利索。只要知道自己不是躺在水晶棺材里，準備參加完追悼會遺體告別儀式，就被推進火化爐，那多躺幾個鐘頭也沒什麼太大關系。
「很好。」老醫生點點頭，笑著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處在恢復期，所以請多閉眼休息。在這里，我提前預祝你早日康復。」
趙永齊又眨了下眼楮，算是自己對老醫生的感謝。
似乎是看懂了趙永齊的意思，老醫生笑著點點頭，回身對護士們吩咐了一些什麼，一大群人便就此離去。
雖然才不過短短幾分鐘，但趙永齊還是感覺有些疲憊，干脆閉上眼楮，閉目養神。
自然，老醫生第一時間就將趙永齊蘇醒的消息，告訴一直守候在病房外的兄弟團成員們。
說起來，作為這家中心醫院的副院長，創傷手術界的權威。老醫生原本以為不過是接了一個比較有名氣的明星病人。可在最近的這幾個小時里，數十個來至軍政兩屆的詢問電話，還是讓他嗅出了不尋常。哪怕沒有人給他什麼壓力，哪怕只是問問病人的情況，但這種反常的狀況，就算是在老醫生數十年的行醫生涯中，也是第一次遇到。
作為才剛剛對普通民眾開放兩年的軍屬醫院，那些地方政府的詢問，醫院還可以听之任之，畢竟也沒什麼從屬關系。但是來至三個軍區，甚至首都某特殊部門的詢問，就值得讓人尋思了……正因如此，本就盡心盡力的老醫生，對趙永齊的狀況更是放到頭一位。
這些，趙永齊自然不會知道。此刻，他正在腦海中，輕聲默念著。
「系統，謝謝你。」
趙永齊的呼喚，並沒有引來任何的回應。
似乎早知道會這樣，但他還是又一次在心中說道︰「我知道你能听見，系統，真的謝謝你。」
略微等待一會，眼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本想放棄的趙永齊，卻發現自己的「眼前」突然彈出一副屏幕。
像是躊蹴了一會，血色文字，一個個慢慢出現在屏幕上。
「值得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別人也許看不懂，但趙永齊卻瞬間了解。
「我也不知道。」若是可以動，這時候他大概會模模自己的鼻梁吧，「不過，重新來一次，我大概還是會一樣做吧。說到底，這應該不是值得不值得的事，而是會不會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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