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的趙永齊,很無聊的看著天花板,數著上面那一道道的黑縫。別說是什麼電視了,就連個手機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事情,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原本他還以為最起碼,應該有一大堆的警察叔叔們輪番進來,問他諸如「姓名」、「性別」這種很傻的問題。然而再向他說一下比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之類的政策。
實際上,神勇無敵的小齊哥早已經做了決定,那就是不需要你們問,一定會老老實實的說出每一個細節。
雖然他也听說過「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等富有蠱惑性的言論,但是他還沒傻到真的去相信。最起碼,他不認為那麼大個夜總會就連個監控都沒有。
可是,不管趙永齊做好了什麼樣的準備,左等右等,等了半天,愣是沒見到一個警察蜀黍進來審問。
以為警察蜀黍們也和他一樣三十多個小時沒睡覺,先要洗澡吃飯睡一覺才來的趙永齊,當數到差不多一百遍房頂上的黑線時,病房的門打開了。
「呃?!」看到來人的時候,趙永齊瞬間就睜大了眼楮,下意識的從床上坐正了身體,「芳姐,怎麼是你?你這打扮是……」
趙永齊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王芳火辣的瞪眼給掐斷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除了王芳之外,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軍裝的干練男人。而之所以會讓他如此驚訝,是因為今天的王芳穿著一套合體的女性軍裝。雖然對于軍餃沒什麼概念,可看到那領章上閃亮的兩顆星星,還知道來頭不小。
「趙永齊先生,您好。」王芳走到趙永齊的床邊,對他立正敬禮,而那兩名跟上來的軍人,則一個站在窗口,一個站在門邊,手中各自拿著一個像是手機大小的黑色盒子。
「呃,你好,你好。」有點模不著脈絡,搞不清王芳弄什麼的趙永齊,訕訕的說著。
「我叫王芳,隸屬華夏國家安全總局反恐怖襲擊特殊對策部。目前,蘭州帝王夜總會一案,由于案件受害人雷洪以及其手下,是我部追查數年的境內恐怖組織成員,所以目前該案已轉至我部,月兌離民間刑事案件範疇。」王芳公事公辦的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文件夾,將其中幾張紙交給趙永齊。
接過幾張紙,看著上面的照片,雖然距離似乎很遠,但是照片上幾個角度不同的位置拍攝的側臉,也別是那顯眼的大光頭,一看就是雷洪本人。
「這個是……」看了看幾張紙,上面都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遠距離拍攝的照片。
王芳似乎知道趙永齊的疑惑,指著照片說道︰「這些事在今年三月XJ發生恐怖襲擊案前後,我部偵測到的雷洪動向。雖然還沒有完全的證據,但是我們已經基本確定,雷洪正是在境內為恐怖份子提供資金以及武器的主要成員。同時,他所使用的92式.手槍,經過彈道測試,也是受害的偵查員所有。目前,我部已將其轉讓特殊部門,通過自白劑已經基本掌握他所使用的渠道以及資金來源。」
「哦哦哦。」趙永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雙眼一亮,有些興奮的說道︰「這麼說起來,我這誤打誤撞是為國立功?不用去吃牢飯了?」
「是,也不是。」王芳點點頭,又搖搖頭,似乎十分欣賞趙永齊被自己弄迷糊的樣子,「雖然關于雷洪的傷害案,可以用特殊案件的方式處理。但是他的手下,基本不參與或者對于恐怖襲擊案一無所知,理論上依舊是普通公民。所以,你涉案的部分,可以說絕大多數被害者,依舊可以向你追訴民事以及刑事責任。」
听到這里,苦著臉的趙永齊丟開了那幾張紙,無奈的說道︰「芳姐,你這合著是沒事來消遣我是吧?那什麼夜總會里,我起碼打殘了有十幾號人,還能下床的估計有三四十人。少個雷洪,多個雷洪,簡直是虱子多了不咬!」
「小王八蛋,你也知道呀!」王姐終于爆發出來,將手中的文件夾狠狠砸在了趙永齊的腦袋上。
趙永齊可以保證,在王芳發飆的時候,那兩個像是門神一樣的家伙轉開臉強忍著笑,絕對是強忍著笑!
「讓老娘給你去找什麼資料,老娘還以為你要做什麼。結果你到好,差點把整個夜總會給掀起來。你不知道去找警察嗎?你以為你是古代大俠呀,殺幾個地痞流氓,還當成是替天行道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你擔心嗎?你腦袋里全是豆腐渣不成?」王芳的手指戳著趙永齊的鼻子,像是準備把那高聳的鼻梁戳成平原。
「芳姐,那個……」
「那個屁呀!」王芳根本不給趙永齊說話的機會,使勁瞪大美眸,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老娘為了給你找條生路,死了多少腦細胞?這里是華夏,不是阿富汗!你到底有沒腦子?」
「芳姐……」趙永齊有些尷尬,又有些感動的看著王芳,模模被戳痛的鼻梁,訕訕的笑著說道︰「那個,當時不是太急了嘛。」
「真是氣死老娘了!」王芳又狠狠捶了趙永齊一拳,這才嘩啦一下,從那被打散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丟在趙永齊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要麼簽了這份文件,要麼去蹲十年大牢,自己決定吧。」
「我簽,我簽,最多是賣身契嘛。」得了乖開始賣巧的趙永齊,從文件夾中抽出鋼筆,拿起那薄薄的紙片,剛想下筆,可仔細一看,卻不由瞪大了眼楮,「芳姐,這還真的是賣身契呀!」
「你以為呢?」王芳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驚愕的趙永齊,「你覺著,國家會放任你這種擁有超強破壞力,而且經常自由行動找麻煩的家伙?」
「可是這也……」趙永齊指了指那張紙,苦著臉說道︰「茲吸收趙永齊同志加入華夏國家安全總局反恐怖襲擊特殊對策部門。自簽署日期起,趙永齊同志自願同意義務兵役十年……這和蹲十年大牢有什麼區別?感覺,更危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