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口將一個小小的甜筒冰淇淋塞進嘴里的趙永齊,舌忝了舌忝沾在唇角的點點斑記,笑看向還在呆呆望著他發傻的寶兒,忍不住抬手模了模小腦袋,笑道︰「我記得沒錯的話,名叫寶兒的小美女,不是最喜歡吃這種草莓味的冰淇淋嗎?怎麼不出呢?是不喜歡哥哥買的冰淇淋嗎?」。
「不,不是!」寶兒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愣愣的雙手捧著冰淇淋,低頭默默的送進了小嘴里。
笑了笑,收回放在寶兒螓首上的手掌,趙永齊身體向後仰去,雙手撐在大青石上,看著頭頂茂密的樹葉間射來的點點陽光,發出一聲舒服的申吟︰「嗯~~呀~還真是個好天氣,確實應該出來走走呢。」
「哥哥,我……」低著頭的寶兒似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幽幽的發出一聲輕輕的呼喚,像是想說些什麼,卻有很猶豫。
坐直身體的趙永齊,也沒去看寶兒的表情,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湖面,柔聲說道︰「其實吧,哥哥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
「嗯?!」寶兒一愣,抬起頭睜大眼楮看著身側給自己帶來過無數溫暖和安全的哥哥。
抓抓亂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趙永齊,語調溫柔的說道︰「我呢,總是以為寶兒還很小,很多事情不懂,所以也從來不和你說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仔細想想,不管寶兒年紀是大是小,應該知道的事情,還是要告訴你。就比如,最近你舅舅一直想要把你的撫養權和監護權拿回去。但是,我覺得這個人不靠譜……嗯,就是說他不是能夠把你照顧好的人,所以,根本就沒問你的意見。哎,說起來,這好像也是我太過獨斷獨行了。」
「哥哥,不是的。」寶兒焦急的喊了起來,「舅舅不是好人,就是他要讓我學偷東西。」
「哦,是這樣呀。」趙永齊回望向寶兒,眨巴幾下眼楮,帶著了然的笑意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那家伙確實不是好人,那為什麼寶兒還要自己離開家,說要走了呢?是不喜歡哥哥了?」
「不是,不是。」焦急的小丫頭,連連揮著手,小臉上寫滿了急切,「寶兒最喜歡哥哥,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哥哥才想要走的。是……是……」
眼見小丫頭因為焦急,連那張漂亮可愛的小圓臉都憋得通紅,趙永齊也不再逗她,抬手揉揉她的小腦袋,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說道︰「是因為那個男人來找哥哥的麻煩,寶兒覺得自己給哥哥添麻煩了,所以才想離開。這也是為了哥哥不再被糾纏,才做出的無奈選擇,對嗎?」。
听著溫柔的聲音,看著眼前的俊臉,才不到十歲的小丫頭終于忍不住,大眼楮里落下第一顆珍珠。
「傻丫頭。」抬手用略顯粗糙的拇指肚,輕輕擦去嬌女敕肌膚上的淚痕,回手就將小小的身體抱入了自己的懷中。
被這雙已經擁抱過無數的強壯手臂再次環抱住,安全感油然而來的同時,一種莫名的委屈也在小女孩的心中流動,眼淚像是不要錢的自來水似的,大滴大滴的落下。
輕輕拍著在懷中抽泣的女孩,趙永齊抬頭平視遠方,柔聲說道︰「哥哥知道寶兒很乖,很懂事。哪怕哥哥沒時間陪寶兒,寶兒也總是惦記著哥哥。可是,寶兒也要知道,哥哥也很喜歡寶兒呀。喜歡你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喜歡你對著哥哥甜甜的笑著,也喜歡回來的時候,總是寶兒第一個沖出來迎接哥哥。要是寶兒自己走了,讓哥哥找不到了,那時候誰對著哥哥笑,誰來迎接哥哥呢?」
死死抓著趙永齊手臂的寶兒,盡量將自己整個小身體都縮進他的懷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更感覺溫暖一些。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比如你賀哥哥,飛飛姐姐等等,他們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像你的舅舅,還有他的那些同伙,這些就是壞人。哥哥可以把你交給賀哥哥、飛飛姐姐,因為哥哥會很放心。但是,哥哥絕對不會把你交給你舅舅那種無藥可救的壞人,因為那樣會讓哥哥每天都很擔心寶兒。
寶兒年紀小,所以哥哥也沒和你說過,其實你舅舅並不是真的想要你。他要爭奪監護權的目的,是知道哥哥不會把你交給他,而他可以借這個監護權來敲詐勒索哥哥的錢錢。」
听著趙永齊說起這些自己根本不知道,也不懂的事情,寶兒不哭了,小臉抬起看著頭頂的趙永齊,睜大眼楮一臉的驚訝。
低頭對寶兒笑笑,趙永齊繼續說道︰「所以,就算是你真的跑了,讓哥哥找不到了,你舅舅還是會繼續用這個做借口來找哥哥的麻煩,問哥哥要錢錢。這樣說,寶兒明白了嗎?其實錯的不是寶兒,是你的舅舅,而他想要的也只是哥哥的錢錢罷了。」
「那……那……那要是寶兒不在了,舅舅不就沒辦法糾纏哥哥了嗎?那樣哥哥的錢錢不就不用給舅舅了。」寶兒疑惑的眨著還帶有淚珠的大眼楮。
微微搖頭,趙永齊笑得很溫柔,抬起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寶兒的小鼻子︰「小傻瓜,這個世界上哪里會有因為錢錢,就將自己的妹妹給趕走的?難道,在你的眼楮里,哥哥就那麼混蛋嗎?」。
寶兒一愣,剛想要辯解,就听趙永齊繼續說道︰「更何況,就算你走了,你舅舅也會找其他的理由來威脅哥哥,甚至被他找到你,哥哥為了把你救出來就要花更多的錢錢。小笨蛋,這下你明白了吧?其實,不管你走還是不走,該來的麻煩總是會來的。而在你哥哥我的心里,我家的乖乖寶兒又豈是一點錢可以來衡量的?就算有人把全世界所有的財寶都堆在哥哥面前,也絕對不會把你拿去換這些沒用的東西。因為,我家的寶兒,可是天底下最可愛,誰也不能代替的寶貝妹妹!」
「哥哥……」
一瞬間,大顆的淚水再次從那漂亮的美眸中落下,只不過這次小女孩的臉蛋上卻還掛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