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擰眉問︰「沒有開車追上去嗎?」。
「追了追了……可是,沒有追到,被紅燈給擋住了。」燕子氣憤地嘆著氣,心亂無比,越是耽擱一分鐘,小哆啦就多一分危險。
「告訴我往哪個方向!」雄風像是警覺到了什麼,嚴肅地說。
「205國道的主干上,往北邊去的。可是……可是這條路通往很多地方,我們該怎麼找?」忍住頭痛,燕子恐慌地答著,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們倆身上。
雄偉突然一語把燕子嚇住了︰「要不報警吧!」其實他是有意這麼說的,對于她的擅做主張表示很生氣。
雄風卻未听出來,他連忙揮手道︰「不行不行!我們要先沉住氣,警察局里的人還不如我們的手下呢。沒必要弄得驚天動地,滿城風雨。」
燕子瞪著大眼,將雄偉猛地一推,生氣地吼叫︰「你想害死我呀!安的什麼心嘛!」
「是你自己害死自己。」雄偉皺眉辯駁道。
雄風趕緊拉過雄偉,責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絆嘴?快走!我們派人去調查。」
望著雙雄匆匆離去的背影,燕子祈禱的聲音里隱隱有些顫栗︰「菩薩保佑,哆啦千萬不要有事,燕子下半輩子吃齋念佛了……」
燕子當然也不能閑著,心始終安不下來,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事因她起。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又確實幫不上忙,只好煎熬一般呆在帝廈等待著他們的消息。
布置雅致的客廳里,燕子來回不停地踱步,手中緊拽著手機,熱切盼望著雄風和雄偉的好消息。
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
三個小時過去,五個小時過去……
時間一恍就到了中午,燕子還是未等到來自雙雄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想撥手機過去,當號碼剛按下時,她卻遲疑了,會不會打擾到他們追蹤?只能氣憤自責懊惱地跺著腳。
傍晚時分,一天未進食的燕子疲倦地靠在沙發里睡著了,手中仍然緊拽著那部牽動著她心的手機。
終于,她等來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起,她猛地睜開雙眼,抓起手機,看清屏幕顯示的名字時,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是辰少……怎麼是辰少?燕子腦袋「嗡嗡」作響,一陣疼痛朝她襲來,撞傷以後,她的整顆心都在小哆啦身上,完全沒顧得上自己的傷。
壓抑,拼命地壓抑住緊張與無措。
深呼吸,深呼吸……
「辰少,是你呀。」燕子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聲音極為放松。
「告訴我,小哆啦為什麼會被人綁架?」即使沒有見到他,可听到這個聲音,燕子就知道辰少此時的目光一定銳利極了,他心中一定壓抑著一團怒火,恨不得把她給吞掉。
燕子心中一咯 ︰雄風和雄偉竟然背叛自己了!她恨得牙癢癢,同時又六神無主,連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我……辰少……」心中愧疚極了。
「告訴我!」手機那頭辰少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很明顯他咆哮過,甚至自虐過。
想到這兒,燕子更加緊張,她覺得還不如坦白,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可就當她準備說出事發經過以及道歉時,手機里卻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他掛手機了,他連罵她都不屑了……
一顆顆無助委屈的淚水滑落在燕子標質的臉龐,她如同一具呆滯的木偶,小聲抽泣著,嘴里昵喃著一句句對不起。
夜里,天灰蒙蒙的,烏雲壓得很低很低,交錯著電閃雷鳴,恐怖極了。銀色的雨點漸漸打濕了燕子的頭發,衣裳,她漫無目的地行走在一條僻靜的林蔭道上。
很久,很久了……
目光空洞極了,臉上的淚水混合著雨水不知疲倦地滑落著,在一撞居民樓前,燕子停下了疲倦的腳步,她雙膝一彎,竟然跪在了圍牆外……
閉上雙眼,垂著頭……
被煙雨籠罩的月亮山莊已失去了往日的祥和。
寬敞明亮的客廳里,一張協議書引來了辰少的憤恨,他站在茶幾旁,雙手插在褲兜,憤然瞪著坐在沙發里面無表情的韓怡和威廉,近乎咆哮起來︰「你們可真會落井下石呀!在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提出這種要求?」
「你以為10億是10塊錢嗎?這些年你真是越來越放縱了!如果這份協議你簽不了字,那請另找他人吧,爸爸媽媽可幫不了你。」威廉心平氣和地睨著他,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似乎手里握著一張勝利的底牌,只等待著辰少低頭。
韓怡也在一旁煽道︰「是呀兒子,這是爸爸最後的底線了,為什麼一定要去挑戰呢?如果爸爸真是不通情理的人,他一定有辦法把你帶回歐洲,你名下的企業統統可以轉到他的名下,到時候你在中國就一無所有,這其中的利害你是清梵的呀!」
辰少心頭一緊,臉色瞬間陰沉,咬牙堅定地道︰「我寧願一無所有,也不要你們這樣子來左右我的思想,你們根本就不懂愛。」
威廉得氣嘴角抽緒,他嘆了一口氣,目光凶狠地瞪著辰少,生硬地說︰「是是,我們不懂愛,辰少,愛不是任性,愛需要用心,愛不是建立在其它人的痛苦之上,你既然寧願一無所有,那就不要找我拿10個億。我一分錢也不會給!」
听說一分都不給,辰少暗暗蹙眉,他真的著急了。細心的韓怡看出了辰少的心思,于是她拉住即將起身離去的威廉,賠笑道︰「威廉•哈特利,再給他一點時間吧。如果能夠和平解決,把安念找到,又把他們帶回歐洲,那豈不是天下太平了嗎?」。
「安念失蹤了,他沒有絲毫著急,那個女人的小孩被人綁架了,他卻要拿10個億去贖,韓怡,你想想我能不生氣嗎?我那些歐洲朋友抽時間過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可結果呢?變成了看笑話!在他們面前,我有何顏面?」威廉伸手捋了捋額上的金發,訕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