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陸馨蕊了,遲寶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爺爺這是在做什麼?!往自己身上抹黑麼?!
爺爺你這麼潮流,連自黑這種高段位的活動都信手拈來!
遲寶望著台上的老人家,有些絕望地搖著頭。老天啊,瞧瞧自己給這家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隨便就折了爺爺的心意。」宋繁突然從背後搭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咬著牙。每次看到她這種想撤退的表情,宋繁就很氣,非常氣。
他因此不得不時刻對著遲寶耳提面命這些傻瓜都該懂的道理。
遲寶瑟縮了一下,茫然地回過頭,盯著宋繁的眼楮。她的眼神空洞,好像是被吸走了靈魂的布女圭女圭。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懊惱自己,有多擔心,有多想逃跑。
渺小如遲寶,真的值得許家的人這般對待麼?
遲寶想努力繃住,但是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是長久以來太缺愛了麼,所以覺得這一刻幸福地有點不真實。有家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麼,有人保護她,有人替她出頭,有人當她是個寶貝,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了!
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讓遲寶更是抑制不住地開始哭泣,眼瞅著就要開始嚎啕了。
即使濃妝艷抹,宋繁也越瞧她的包子臉越不對勁,知道她這是要爆發前的征兆,心里哀嚎著大事不妙,卻眉頭都不皺一下,黑著臉當著眾人拉著遲寶就往屋里走。
愣是把這個跟屎一樣爛的攤子丟給了台上的許聞達。
許聞達默默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媳婦比較重要啊,枉我許聞達這一把年紀了,還要給你這個小兔崽子擦**。
眾人正對許家小公子的莫名離去而猜度,不會是發火了吧?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爛。可又有什麼關系呢?有許家在一天,他就有權利橫行霸道一天。
看來是個沒教養好的紈褲子弟罷了,根本沒法和他大哥許煜比較,甚至連那當兒科醫生的三兒子都不及。眾人相視而笑,不過是個還沒斷女乃的臭脾氣而已。
許聞達站在台上,他是年紀大了,是老花眼,但是心還沒瞎。台下人的反應他也看到了眼里,記在了心底,腦中自有了計較。
老狐狸眼楮一眯,轉而又笑得跟彌勒佛似的,「現在大家都認識了,宴會就正式開始吧!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希望每個人都能賓至如歸,玩得盡興!」
宋嫵是這場晚宴的總策劃師,她為了老爺子的九十大壽,可謂是絞盡腦汁又嘔心瀝血。因為許家的低調,這麼盛大的場面,可謂是空前絕後。宋嫵操碎了心,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整出這個樣子來,當然不能讓許家丟了面子。
場面熱鬧非凡,幾百號人在草地上,愉快地進餐,跳舞,談天論地。
大家很快就把剛才的小插曲給遺忘到了角落,這當中自然不包括宋繁這個拽上天的公子哥。經此一役,宋繁算是在這個城市的上流社會中打響了名號。
「秦老板,我家阿繁剛才多有得罪,老頭子跟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許聞達離開人群,親自見了秦逸厚。許聞達老當益壯,九十歲的高齡依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和他身邊的許之泰相比,也只是頭發白了一些而已。
秦逸厚實在搞不懂這許家一家人了,前一刻還在指著鼻子罵呢,這一會倒又來道歉。秦逸厚的心髒就跟這坐過山車似的,他身邊的秦硯也是這個反應,實在捉模不透許家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早就听聞秦老板是個儒商,今日一見,當真如此。」
秦逸厚的冷汗又開始往外冒了。大爺誒,你要給個痛快直說好麼!
「許老,許董事長,今天是新婦太過放肆了,該是我們道歉才是。她也知今日自己太過妄為,因此不敢來見二位。唯秦某代她向你們賠罪,還望二位海涵,多替秦某向宋賢佷言語一二。」
「秦董事長太過言重了!阿繁他年輕氣盛,只是愛護女朋友心切,我們做長輩的竟也管不住他,改日定要他登門道歉的。」許之泰直呼言重,眼卻看到安靜呆在一邊,明顯心不在焉的秦硯,「我家三個小子,一個比一個脾氣差,卻不像秦公子這般成熟穩重,倒教我好生羨慕。」
秦逸厚早就被這對老奸巨猾的父子繞的七暈八素的,也沒細想他們提秦硯的原因,「犬子還太過稚女敕,實在不敢當。」
「秦董事長太過謙了。」許之泰見鋪墊的也差不多了,終于開始進入正題,「恆通有秦董事長親自坐鎮把關,自然是會日益興隆的。」
秦逸厚的眼楮開始冒光,原本都已經不抱希望了,許之泰卻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提出來,是不是意味著,還有希望?!
「秦老板,許某不勝酒力,該回去休息咯。改日定當登門拜訪。」許聞達也不知是真累還是假累,這時候卻嚷嚷著要告辭了。
秦逸厚立馬起身相送,「許老,祝您福壽無疆,平樂安康。也該是晚輩登門拜訪才是,下次邀您喝茶,還懇請能夠賞光。」
「老頭子必定赴約,秦老板告知犬子便是。」許聞達笑著回了人群中央,跟眾人道了別,樂呵呵地回了宅子。
許聞達也是累了,畢竟是九十歲的高齡,今天也是太高興,才有些忘乎所以,現在倒是覺得疲累的很。他能做的也不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幾個孩子。宋繁更是他的心頭肉,今天這個機會很好,讓大家知道許家還有這麼一個孩子。有許家的庇護,總好過在外頭游蕩。
自己年紀大了,能過一天是一天。上次心悸住院,也讓他終于服了老,這聞達遲早要交給孩子們,但是他不在乎子孫能把聞達壯大成什麼樣子,只希望一家人都能和樂美滿而已。
兒孫自有兒孫福,隨孩子們去吧。許念這個傻小子,爺爺又怎麼會舍得讓你不開心。若是你喜歡的,就算是個妖怪,爺爺也會成全,怕只怕你日後後悔。現在僵持著,看看你們彼此的真心也是好的。
短短的路程,他想了許多,感慨了許多。背後是他這一生的繁華,前面卻是他安樂的家園,還有他的孩子們。老頭子長吁一口氣,此生已經足夠了,一時激奮,竟高聲吟起了曹操的《龜雖壽》來。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許聞達豪邁的笑聲響徹整個空間,渾厚的聲音透著人生閱歷的積累沉澱。在場的人無不被許聞達的氣魄所折服。
若放在古代,許聞達必是一代豪杰;而現在,他也同樣是人生的楷模!
「秦董事長,你可听說過菱聖?」許之泰看著自家老爹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突然笑著問秦逸厚。
秦逸厚還再因為許聞達的氣概而誠惶誠恐,听到許之泰的問題,半晌還都回不過神來,直到秦硯若無其事地提醒了他。
「許董事長,失禮了。」秦逸厚真是汗顏,怎麼說自己平時也是個極為冷靜的人,今天卻在許家人面前連連出糗。
菱聖是一家和恆通一樣做建材的公司,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多個領域中和恆通相爭。奈何恆通總是時運不濟,棋差一招,生生讓菱聖壓過了一頭。
兩家公司宿怨已久,人盡皆知。
「無妨。」許之泰笑笑表示不在意,「看來秦董事長今日也有些不勝酒力了,我們改天再談。」
許之泰離開後,秦逸厚終于深呼了口氣,這一晚上真是跟坐過山車一樣。
等平靜下來,秦逸厚把今晚發生的事好好地回想了一遍,才發現自己早就完全地被許家牽著鼻子溜了一圈。
秦逸厚的表情凝在臉上,看來這次許家是真的要有大動作了,而宋繁,根本就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狀,他根本就是許家的殺手 !
而秦硯,一直望著遲寶消失的地方,久久愣在原地。
這邊遲寶卻被直接拖到了宋繁的房間。宋繁不客氣地扯著她,讓她一心撲在該怎麼好好走路這個問題上,到讓她忘了爆發眼淚。
宋繁剛想出言教訓,卻听到遲寶狠狠打了個飽嗝。
「……」你倒是真沒閑下來!
遲寶也搞得很不好意思,只能說阿嫵媽媽準備的東西都太好吃了,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要暴走的宋繁,「阿,那個,阿繁。」
偏偏某人最受不了她這樣軟軟糯糯的聲音,五髒六腑都在叫囂,就這樣吧,現在就把她給吃了吧!
宋繁悲催地發現身體又開始冒火。
「你逃什麼!」宋繁把遲寶拽進自己的領地,就沒想讓她逃跑過。
小鹿一般水盈盈的大眼楮一眨一眨地,眨得宋繁發了狠,直接把她推到了牆上。
「不準逃!」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
宋繁一偏頭,就吻上了遲寶的嘴唇,她的嘴里還有甜甜膩膩的女乃油的味道,一看這個小饞貓就沒停止過吃東西。
宋繁長驅直入,抵得遲寶下巴都要月兌臼,不免有些推拒。可這一反抗,宋大爺更是不樂意了,吻得更加用力深入,仿佛要把遲寶生吞活剝了去。
遲寶沒處逃,只能嗚嗚著表示反抗,奈何宋繁太過投入,不出一會,遲寶就開始繳械,不由自主地開始配合他。
宋繁的嘴里還有淡淡的酒味,遲寶只想沉醉在這當中,永遠不要醒來!
見遲寶這麼配合,宋繁覺得自己要失控了,手都有些不听使喚。
該死!
宋繁一惱,手中的力道就有些控制不好,只听「撕拉」一聲,遲寶的貼身禮服就這麼碎成了一片一片似雪花。
「嗝!」遲寶又羞又窘,不知怎麼地又打了一個嗝。
這一打就再也停不下來,遲寶只好一只手環著胸口,一只手捂著嘴,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嗝。
宋繁明明是欲求不滿的樣子,偏偏遲寶來了這麼一出。一時繼續也不是,撤退也不是,只好把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