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就不說句話。這個家就是要分定了?而且是只分出去這三個孩子?你這樣不怕村里以後都說你嗎?」。里正再次確認一遍。
「哎,我老了,我都要別人養活啊。我怎麼能做的了這個主啊。再說,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我也管不了了。」錢老爺子老身賊賊的說。
「可也沒有過這樣的分家法啊。」里正急的不行。
「這是明顯的要分出去這幾個小的,往死里餓他們呀。」里正再次給錢老爺子強調。
「哪就能餓死他們幾個小崽子啊。不是還有老萬家麼,她都是老萬家的孫媳婦了,他們就不怕被別人戳脊梁骨,要是把自己的孫媳婦都餓死了的話。」老虔婆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哼,她現在手上都拿著我們老錢家的銀錢呢,要分家也要把錢都放下才行。」胖二嬸趕緊補充到。
<
「哎,對啊。我把這事都給忘記了。你是不知道,迷迷這個小崽子可賊了,有銀錢都自己藏著,也不說一家人幫我們一把,吃飯知道找我們要,有錢了就不知道交上了。」老虔婆厭惡的宛了一眼錢迷迷。
「那個是我萬爺爺給我的,說哪塊要是急用,好應應急。人家都說了不讓我上交。我不能不听話的。」錢迷迷故意為難的說。
「老錢啊。你家這種情況,我還是當了這麼多年里正第一次遇到。我錢程還沒見過你們這樣不把孩子當人待的人家,也沒見過你們這樣偏心的。今天這個家,我現在也主張分了。哪怕就是把這三個小的給單分出去,我以後給你養著也行。」里正氣憤的說。
「你,」里正一看到地上站著的錢富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錢富的鼻子就開口︰「壓根不配為人父,去找錢大爺、二爺、六爺過來,做個見證。以後,這三個娃子和你們沒絲毫關系,哪怕我養都行。」
「哎,這個,他們畢竟還是我生的呀。以後,大了總不能不孝順我啊。」錢富貼著臉皮說。
「你信不信我族規處置你,哪怕這是你們家的私事?」里正暴跳如雷。
「哎,我去我去還不成麼。」錢富磨磨唧唧的準備出去找人。
「你給我放快點,跑上幾步。否則我直接打斷你的腿,以後都不用在跑了。」里正恨鐵不成鋼的沖著錢富的背影吼著。
「啃啃」錢老爺子發音。
「怎麼,老錢,意思我替你教育的不對了!」里正瞪了一眼。
「沒有,畢竟還是孩子的爹,佷子的伯伯,你在小輩面前總要給他留幾分顏面的。」錢老爺子慢吞吞的說。
「呵呵」里正冷笑幾聲,連正眼也不看錢老爺子了。
「錢財,你趕緊到鎮上去找一下萬家,就說我這個里正找他們做個見證。」里正有沖著錢財吩咐。
「我還有事,很忙的。去不了。」錢財直接梗著脖子拒絕。
「不錯,有脾氣,長出息了。那以後村里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找你了,你比較忙啊。要是你以後犯了村規、族規,我一定不給你一定情面。」里正冷冷的說。
「哎,我良民一個,每天好好過我的日子,我犯什麼村規、族規干什麼啊。你這是假公濟私吧,二堂叔。」錢財鳥也不想鳥里正。
「哼,哼」錢老爺子發音,「他二堂叔啊,這個就是一個內家的事情,何必要鬧得那麼大,咱們錢姓家一起坐著,就可以解決的,何必讓外人看了笑話。這個要是以後,還有哪個村的趕嫁進咱錢莊啊。」
里正氣的有點手抖,但是細想也的確是這樣的。最終,只能忍了這口氣。
不過,好在沒冷場幾分,陸續就有外人來了。本來還很寬敞的大屋,現在顯得有點擁擠。三個老頭,有兩個還帶著自己的老伴,另一個帶著自己的兒子。
大家互相見面大了個招呼,里正就開始將錢老爺子的意思轉達給了來的幾位。大家有的很吃驚的看著錢老爺子,有的則表示完全料想到錢老爺子這樣的行為。
「那個,也不是我要單分出去這幾個孩子,關鍵是家里做主的不是我了,我現在就一個閑散人,都靠著老二一家養活。說話也沒有話語權了,老了,不中用了。」錢老爺子推得一干二淨。
「哎,我老天拔地的每天還要下地干活,就這樣也是勉強糊口,你們不要看著我們家境好,其實都是假的。這幾個孩子不干活,還一個勁的說吃不飽。」老虔婆王氏接著開口。
「就是啊,我們一家子養著兩個老的,還要養活他大伯大嬸,已經不容易了。這幾個小的跟著我們也是吃不飽穿不暖,與其如此,還不如都跟著迷迷,反正迷迷現在也是老萬家的孫媳婦,有老萬家養著。」胖二嬸開口,看到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又得意的說。
大家心里有數,誰養活誰又不是瞎子,怎麼能看不見,就憑你一張嘴說什麼大家就會信什麼呀!
「人家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幾個小錢,而且迷迷不是也不放心自己的弟妹在家里受苦,那更好跟著迷迷去享少女乃女乃的福更好。我們也想厚著臉皮跟著迷迷來著,但是這娃不是個孝順的娃啊。
你們也看到了,有了錢自己就藏起來了,都不顧及家里人的死活。這樣的丫頭,一看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到時要是在老萬家在反過來告我們一狀,我們多心寒啊。」
「呵呵,你們心寒。你們都有心?」里正諷刺的說。
「我們怎麼沒心了,關鍵是這幾個娃不和我們一條心啊。否則我們就是一路乞討,也不會分他們出去的。」老虔婆趕緊解釋。
「你們的一條心,就是給你們做牛做馬,然後自己一個勁的餓肚子,吃不飽穿不暖,自己不能有一點的私房錢?」里正哼鄙視的說。
「你們誰听過,分家的時候,分出去幾個小的,而小的的爹娘卻不分出去的?哼,在咱們錢莊這樣的事情還就發生。」里正看到大家都不吭聲,又開口。
「錢爺爺,我們幾個分出也好,以後我們幾個勤快點,我們可以完全養活我們自己的。我到時還要讓我弟金金讀書明理,堂堂正正的做人。」錢迷迷堅定的說。
「好,好孩子,有出息。」里正模模錢迷迷的頭,又轉頭看向錢老爺子︰「老哥這個家是打算怎麼個分法?是這幾個孩子淨身出戶麼?還是多少給分點地,分個房子,分點糧食啊?」
「哎,分什麼地,什麼房,什麼糧食啊。地就那麼幾畝,這一大家子還養活不了;房子就這麼幾間,都不夠住,到時我們錢山、錢余娶妻生子的,都沒地方的;至于糧食,那是更沒有了,現在都不夠一家吃頓飽的。要是再分出去,我們都要餓死啊。」胖二嬸立刻炸開了鍋。
「不能,絕對不能分的。他們爹娘也沒有給他們掙下什麼,憑什麼要我給他們分東西。要分也是他們爹娘給他們分。而我哥我嫂有什麼啊。一窮二白的。」二伯錢財也不干了。
「對,房子、地、糧食都沒有,叫他們三個趕緊滾蛋,以後都不要上門來。三個掃把星,一副窮酸樣,就是受苦命,沒有一點福相。」錢山也幫腔。
要是和那兩個小胖墩相比,錢迷迷三個的確瘦骨嶙峋,沒一點富態樣。
「你才掃把星,你才窮酸樣,你才受苦命,好吃懶做,就會吹牛皮。」錢多多氣憤的反駁小胖墩錢山。
「這個,他爺,我覺得三個小孩子有什麼錯,可以教育。但是,你這樣把他們分出去單過,沒房沒糧沒錢的,不是明顯的不讓他們活了嗎?」。一個穿著灰色粗布長袍的人開口。
「哎吆,他族長六爺爺,你是不知道這幾個崽子,心黑著呢。他們有錢,而且老萬家也不會不管的。」老虔婆王氏趕緊打斷錢六爺的話。
「這家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分的。」族長大爺也說了。
「這家我做主,一定要分的。這幾個狼崽子一定要趕出我家。你們誰養活誰養活去,我不怕別人說。要不哪天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胖二嬸堅定的說。
「二嬸是擔心你把我們虐待死了,會被送到衙門吃牢獄之災的吧。」錢迷迷可憐兮兮的說。
「哎,分了吧。到時,我們都救濟上這三個孩子一把吧。總比在這里提心吊膽的討生活強。」錢二爺唉聲嘆氣的說。
「金金他爺,難道是沒得商量了嗎?」。錢大爺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錢老爺子問。
「對,沒得商量了。一定要分的。」錢老爺子這個時候也不裝了。
「哎,那要是分出去了。以後,還怎麼孝順我啊?我可是他們的親爹啊!」錢富激動的跳出來。
「我不砸死你,逐你出村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還妄想著孩子大了再要孩子孝敬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影子。」里正氣的唾沫橫飛。
「哎,我怎麼不要啊。我生下他們的啊。生恩重于山啊。」錢富激動的說。
「里正爺爺,我們還有點錢,以後我們自己把自己從我爹娘手里買了吧。以後,我們與老錢家就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了。以後就是陌路人了。」錢迷迷故意傷感的說。
「什麼?不行!你們手里的錢也是我的錢。要是我不生你們,你們會有錢。」錢富激動的不行。
「你要想想是現在就能拿到錢,還是冒險。以後我們可能都沒法養活我們自己,可能哪天就死了。你到時還能有一丁點的銀子收入嗎?」。錢迷迷氣憤的說。
「哎,你們怎麼就不能活了。這麼些年也不是活過來了嗎?」。錢富有點猶豫不定。
「哎吆,你個傻兒子啊。現在有錢現在不趕緊攥到手里,要是哪天他們真的死了,你上哪還能找錢去啊。」老虔婆恨鐵不成鋼的戳著錢富的額頭。
「那,那也行。」
「哈哈,你們這一家畜生還真是讓我開眼界啊。你們就不怕遭報應?」里正氣的不行。
「我給你們寫吧。這些我們都會作證的。」錢二爺看著錢迷迷說。
錢二爺覺得錢迷迷一步一步的引導這家子的思路,就是為了月兌離這家子吸血蟲,那麼自己就幫上一把。
錢二爺說完就開始寫,都寫好後,就讓一家老小都畫押了。然後,轉頭看向里正。
「他二爺,你看著給幾個孩子先安排一下住宿,要不先住我家也行。然後挑出一處地方,給他們蓋個房子。明年,我們再給他們開出幾畝荒地來。這幾個孩子都是好的,以後日子一定也會過到人前的。」錢二爺說。
「嗯,這個我知道,我現在回去就安排。」里正也是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