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迷迷向外面看了看,覺得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要趕緊回去,否則錢多多肯定會回去嘮叨自己的。至于自己的包子娘李氏,錢迷迷表示沒有壓力,哪怕她心里有想法,可是也不敢當著自己的面表現出來。
長期的壓抑,骨子里已經滲透了自卑、謹慎,要是能一時半會改過來,錢迷迷還表示挺吃驚的。
至于錢金金那個小蘿卜頭,你只要給他兩本書,就什麼都搞定了。完全一個書痴。只要是書,都不管有多舊,也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書,自己會不會喜歡,都看。而且錢金金的記憶力都可達到過目不忘的境界。
剛發現的時候,錢迷迷還懷疑錢金金是不是也是個西貝貨。但是經過反復驗證,還是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鑒于錢金金和錢多多的資質,錢迷迷表示要把他倆個都送到私塾去一年,先跟著那個村子里的夫子學習一—無—錯—小說年,然後自己再讓萬簡陽給推薦一個好夫子,專門到自己家來教。
不僅僅是教錢金金,要是錢多多有時間也是要去學習的。對于古代所推崇的‘三從四德’,‘女德’,‘女紅’,‘女子無才便是德’、、、、、、錢迷迷表示完全不想理會。
典型的培養奴隸性格、奴隸品德,一方完全依附于另一方,沒有人格尊嚴,就是一個隱形的乞丐。只是比乞丐不受別人白眼,而且在自己家里有時還可以給別人顏色看看。
對此,錢迷迷改變不了,也無心去改變。一個時代總有一個時代的生存法則。錢迷迷還是希望錢多多能有自己的思想,能有一個獨立的人格。更不要有一天狐假虎威,不說心系天下蒼生,但求獨善其身。
也許,很遙遠,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定點的念想要好的多。
希望在讓別人嘲笑,也總有成為可能的一天,要是連希望都沒有,那麼肯定沒有可能了。
自己也要好好的為錢金金謀劃,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自己曾經出生在一個黑道世家,更知道光明隱蔽下的黑暗。要想真的有清明,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相對的干淨,相對的清明。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親’,但是作為一個窮苦百姓,要想立足,肯定不可能僅僅有才學就行的,還要有背後的支持。
錢迷迷一個人想著,一個人謀劃著。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錢莊。等錢迷迷到了家,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打濕了。
包子娘李氏看了一眼錢迷迷,什麼也不敢說。只是自動出去給錢迷迷找來一套替換的衣服,然後走出去關好門。
「哎,你等會,把這兩本書給金金,讓他先看著,要是有不懂的就問問村子里的夫子。」沖著門板,錢迷迷吩咐著。
「哎。」包子娘答應了一聲,又趕緊推開門低著頭走了進來,然後到桌子旁拿起那兩本書,就轉身退了出去。對,是退了出去,那種卑微,看的錢迷迷都眼楮發熱。
但是,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還是以後再說吧。
錢迷迷換好衣服,把舊衣服扔到一邊,不是錢迷迷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而是對于這些事情,真的是一個糊涂蟲。有心無力,更不要說有這方面的天賦。幸好,以前的錢迷迷貌似也是一直下地干活,很少洗衣服打掃家,這些活都是錢多多的。
老錢家不養白吃白喝的人,更不要說是大房家的人。只要是能下地走動的,就要給老錢家創造財富。
錢迷迷不知道,原主曾經下地干完活,或者要抽個時間專門偷偷溜回家,幫助錢多多干活,大的重活都干了,剩余小的才留給錢多多。錢多多甚至一開始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干那些,而二伯家的小子就不用干。但是,不給飯吃,就是最好的解釋,也是以後好好干活的最佳動力。
錢迷迷剛出去,就踫到錢多多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姐,特大消息。太好了。」錢多多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
錢迷迷大致猜到是關于胖二嬸的事情,但是細節還是不知道。
「什麼事情能急成這樣,再急的事情也慢慢說。你急了事情就會跟著變的快了?」錢迷迷一邊說著,一邊推給錢多多一杯涼水。
錢多多也不管,直接牛飲了幾口,用手抹了一把嘴角,就又開始了。
「姐,我給你說是大事,真的大事。」
錢迷迷用一個白眼明晃晃的對著錢多多。錢迷迷緩了緩,有開口。
「真的是大事,你不要不信。我要是說了,你都會嚇一大跳的。」
「哎,錢多多,錢略罐子,你能說重點不?總是一個勁的強調大事,我連個大事的影子都沒看到。」
「昂,啊,我沒給你說嘛?」
錢迷迷斜著眼看著錢多多。
「那你都沒有听別人說啊。昂,你剛回來的。」
「那個就是二嬸,被人給打了。打的那個慘呀,臉都被血給糊了,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整個人啥話也不說,就在那里哼哼唧唧的。」
「就她一個被打了?」
「不是,還有咱們村上的幾個人。常和二嬸在一起的那幾個女人。不過,好像二嬸被打的最嚴重。都說不出話來了。」
「那那些人總有能說的了話的吧,你就沒听到什麼?」
「能,有能說的。」
「說,她們正在那里閑諞,然後就有幾個人過來說她們婦人嘴長之類的。二嬸一見人家維護咱們,就跟人家杠上了,咋村子的那些肯定也是向著二嬸的。
好像,人家挺瞧不起二嬸的,二嬸不讓,上去撕打人家。結果,就二嬸那體型,還被那幾個路過的人給收拾了。
咱們村子的其他婦人當時覺得自己人多,而且男的總不好動手打女的,就都上去幫忙,結果沒想到那些人都一起打了。」錢多多開心的眯著眼楮邊說還給錢迷迷邊比劃著手勢。
看到錢迷迷居然沒有過分高興,「姐,你就沒有不高興嗎?是把咱們那個母老虎二嬸打了呀。總算有人能鎮得住她了,能收拾她我都想放鞭炮了。」
「我是高興啊。但是人家就因為嘴角之爭,就動手打了二嬸?而且,咱家沒錢買炮,你是沒機會了。」
「哎呀,我知道咱家沒錢。我就是那樣一說。當時是二嬸先動手打人家的,肯定覺得人家是個外人,在咱們村子就要听咱們村子的話,看咱們村子的臉色。而且,要是打了就打了,咱村子還有很多爺們,不會不管本村人的。」
「這個是誰說的?」
「是那個媳婦呀,她一邊說還一邊埋怨二嬸,就怨二嬸忽悠她們,她們才跟著遭罪的。」
「她說這些都是二嬸忽悠她們的,給她們膽子,給她們撐腰的?」
「對啊,那些人也不長腦子。就咱們那二嬸一說有事還有咱們家擔著,人家就跟著二嬸發瘋了。都好像忘記咱們已經和老錢家那里斷了關系。」
「哼,還惦記著咱們,還算計著咱們家呢。」
「對,這些人就是水蛭,就是螞蟥,就要離的遠遠地。一旦靠近咱們就倒霉了。姐,你說咱們上輩子是不是真的虧欠了老錢家那一家子啊?」
「怎麼說?」
「大家都這樣說的,要不老錢家能這樣折磨我們。她們還說因果報應,什麼的。」
「咱們家每一個人都沒有虧欠老錢家那幾個極品任何,不論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只有他們虧欠我們的,沒有我們虧欠他們的。我們要是虧欠了,他們就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我們了,肯定是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都不罷心。」
錢迷迷想了想又補出說,「以後人家說咱們上世虧欠那幾個人,你就說肯定不是,要虧欠也是他們虧欠咱們。現在這樣待咱們,是等著我們有一天連本帶利的討要呢。我們只是小輩,不予計較,要是真的鬧騰也只是白白給別人看戲,解決不了問題的。」
「恩,姐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會這樣說的。」
「胖二嬸被打成那樣,爺女乃給掏錢買藥沒?」
「買了,錢山和錢余哭的像死了娘一樣。那個驚天地泣鬼神啊。感覺咱們整個村子都被震的一個勁的抖動。村子里這次是出現了大嗓門,這次女乃是不用說這家那家的誰誰誰嗓門大,自家就是最大的了。」錢多多幸災樂禍的說。
「女乃,就能一下子就把錢給拿出來?」錢迷迷有點懷疑。
「當然不樂意的,但是二伯在旁邊說著自己要是沒了媳婦,那麼還要重新娶一個,那到時要花更多的銀錢,而那兩個胖墩也在旁邊說就要他們的娘。後娘會對他們不好之類的話。
女乃被煩的不行,但是也沒有給錢,說那是她養老的,不能隨便動,二嬸那傷就是養養就好了的,不需要花錢買藥。」
「嗯,那後來為什麼又給了?」
「是爺從屋子里出來,讓女乃給的。女乃盡管不樂意,但是還是給了。」
「哼哼,咱的好爺。看來是真的把二伯當眼珠子了。」
錢多多看著錢迷迷的臉色不好看,陰的很,就悄悄的不敢說話了。
「那咱那個爹就沒有說什麼嗎?」。
「咱爹貌似一開始和女乃一樣,也不同意拿錢給二嬸看病。但是,最後爺出來讓女乃給錢,爹也沒再說神馬。奧,等等。」
「怎麼了?」
「哎,你是不知道咱那個二伯,剛開始知道和女乃要不來錢,就和咱爹要錢。說是知道有咱們幾個賣身的錢,他要給他媳婦看病。要不以後他就沒媳婦了,咱爹的親佷子就沒有親娘了。你猜咱爹說的什麼?」
「嗯?」錢迷迷配合的給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加一個鼻音。
「咱爹說,二伯沒媳婦和他有什麼關系,他的親佷子沒親娘又和他有什麼關系。那是他養老的錢,是不會拿出來的。咱二伯差點氣死。不過,為了拿到錢,又商量著和咱爹借錢,等以後他發達了,肯定就帶著咱爹吃香的喝辣的。」說著,錢多多就高興的笑個不停。
「咱爹又有什麼奇葩的回答?」
「咱爹說,要跟著享福也是跟著自己的老子,就是咱們的爺,肯定不會跟著二伯。指望二伯帶著他享富貴,他還不如好好听爺的話,把那些錢當做養老的用。」
「咱爺說那些錢要留著給爹當做養老錢?這是咱爺說的?」錢迷迷疑惑的問。
「咱爹是這樣說的,而且二伯也這樣問了咱爹。咱爹還說是咱爺悄悄私底下叮囑他的,讓他不要隨便亂說。」
「咱爹絕對是個二貨,都不知道那個大腦構造是什麼樣,肯定和我們不一樣。幸好,我們都沒隨了咱爹的智商,這是阿彌陀佛啊。不過,這樣看來,咱那個包子娘年輕時肯定智商特別高。」
「啥是智商啊?姐」
「就是腦子絕對的夠用。聰明。」
「奧,我肯定是腦子夠用的。咱們三個都是腦子夠用的。」
「然後呢?」錢迷迷接著問。
「然後,什麼然後?昂,然後,咱二伯就鬧到咱爺跟前了。咱爺肯定是說他沒有告訴咱爹這樣的話,而且還說,那些錢是爹最後養老的,誰也不能打拿錢的主意。然後,二伯就跟咱爺要錢。咱爺就讓跟咱女乃要。咱女乃肯定不會給的,然後在咱爺的注目下,才給了錢的。」
「那現在那里是什麼狀況?」
「咱爺因為咱爹的不長腦子,也不大搭理咱爹了。二伯也開始和咱爺咱女乃離心了,對咱爹手上的那些銀子更是想要的不行。咱爹是不知道把那些錢都藏到哪里了,咱二伯也找不上。」
「那家里誰做飯啊?」
「當然是咱女乃,不過,每天到了做飯點,咱們老院子就熱鬧了。咱女乃一邊罵咱爹咱二伯,當然也免不了咱二嬸。剛開始咱爺和他的那兩個寶貝孫子還能幸免,後來咱女乃就一視同仁了。」
「這樣更好了,胖二嬸原本就比較懶,現在都有理由了,那肯定是更不可能主動去做飯了。」
「姐,你錯了。女乃不知道給二嬸說了什麼,二嬸就帶病爬起來伺候一家老小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那以後咱們那個大院子就安生了,咱們的鄰居都能過個安靜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