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就是這些人打傷了三水叔他們。」順子在旁邊說道,雙眼赤紅。
曾俊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先下車。」
順子點點頭,下了車。
大巴終點站就是柳樹村,所以車上除了曾俊帶的這十幾個人,就只剩下司機了,見最後一個人下車,巴士司機連忙開車走人,不想攪和進這件事。
「柳樹村的人?這里不能進!」二十幾個混混中走出一個人,用很是囂張的語氣說道。
他手中拿著一根鐵棒,輕輕在手心敲打,臉上帶著不屑。
「草,我家住在里面,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進!」曾俊身後,有人從口袋中抽出了匕首,雙眼露出狠色,顯然是準備一言不合就準備以命博命。
都是年輕人,都是血氣方剛的人,家快要沒了,那種憤然可想而知,現在隨便刺激他們幾句,他們估計就要和對方拼命,因為拆遷的事,他們中不少人都把平時藏在床下的匕首帶在了身上。
為首混混沒說話,周圍的混混笑著圍上來,直接從腰中拿出長刀棍子,匕首︰「喲呵,想進去?來試試?」
曾俊身後十幾個人頓時怒了,有的從腰間抽出匕首,有的從地上撿起石頭,有的找不到多的武器,只能握緊雙拳,但這些人都沒有退後一步。
曾俊在最前面站著,看到二十多個混混手中都拿著刀,匕首,最次都是實心鐵棍,張開手臂擋住自己身後沖動的一行人︰「別沖動,把手里的東西都丟了。」
「可是……」順子拿著磚頭,一臉的不忿。
曾俊打斷他的話︰「丟了!」
順子憤憤然丟掉手中的磚頭,其他人則還在猶豫,曾俊準備讓他們也丟了,後面混混頭目走過來,輕蔑道︰「還想動手,媽的,找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再煩我,我剁了你們的腿!」
聞言,後面的小伙子一個個頓時忍不住了,氣憤道︰「草泥馬。」
混子頭目怒了︰「你有種再說一遍。」
「草泥馬!」這次不是一個人了,好幾個人對著混混叫道。」
混混怒了,揮了揮手中的棍子,就要沖上來。
曾俊看向順子幾人︰「都給我站在這里,別動手,我來處理,會帶你們進去的!」
順子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曾俊真慫。
混混頭目聞言,嗤笑一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告訴你,今天,你們不可能從這里進去。」
曾俊這才轉身看向混混頭目,反問道︰「你還真把你當個人物了?」
混混慍怒︰「你什麼意思?」
曾俊走到混混頭目面前,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混混慘叫一聲,只感覺臉上仿佛被人飛踹一腳一樣,下巴都快要月兌臼了,頭一偏,直接倒在了地上,慘叫起來︰「給我動手,干死他!」
曾俊目光很冷,腳一抬,踩在了混混頭目手腕上, 擦幾聲脆響,周圍的人頓時有些不寒而栗,被踩中的手上的骨頭恐怕全碎了吧,本來要沖過來的混混停在了原地。
順子在旁邊看傻眼了,剛剛還在想曾俊真慫,現在看來,不是真慫,而是真猛,一言不合就大嘴巴子抽上了。
這狠辣勁兒,讓他們莫名解氣又莫名覺得心中沸騰。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給我干死他!」混混頭目激動的大喊。
一群混混聞言,沖向曾俊。
順子幾人猶豫著上不上,兄弟有難,他們肯定要上手,但剛剛曾俊讓他們不要上,他們互相看了幾眼。
馬路上,戰斗發生了,這些混混都拿著鐵棒砍刀,而曾俊,空手。
一把長砍刀對著曾俊迎頭劈下,曾俊沒有躲開,只是隨意的抬手,用兩指架住了砍刀,砍刀頓時動彈不得,在男子震驚的眼神中,曾俊腳抬了起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男子面色瞬間變得醬紫色,摔倒在地上,身體弓起,雙眼中滿是痛苦。
旁邊同時兩根棍子打向曾俊頭部,曾俊沒有擋,欺身向前,兩拳打在兩人的鼻子上。
瞬間,鼻子上酸痛傳來,兩人被一拳搭得昏死過去,臉上血肉模糊。
周圍的人見曾俊這麼凶悍,都有些怕,但也被激起了凶性,全部吼叫著沖了上去。
只是,凶性代表不膽怯,不代表實力會上漲,他們和曾俊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水平,曾俊一招就能把一個人打的失去戰斗力,短短片刻,十幾個人倒在了地上,或是慘叫,或是直接昏死過去,鮮血滿地。
在後面站著的順子等人眼中滿是震驚詫異,本來還想著曾俊支持不出了就沖上去,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想多了。
兩分鐘後,二十來個混混全部倒在地上哀嚎,沒有一個能站起來。
曾俊回頭看了眼順子等人,一群年紀不大的少年,看向曾俊的目光中都是崇拜神色,親眼看到曾俊一個人解決二十多個拿著武器的混子,他們中不少人產生了去當兵的想法。
然而理性又告訴他們,當兵像曾俊這麼厲害的也沒幾個。想想剛才那畫面,簡直就跟電影兒畫面似的,再看看曾俊,一個個喉間直滾動。
曾俊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走向混混頭目。
身後一群人跟了上來︰「看你們還囂張?」
混混頭目吸著涼氣,他距離曾俊最近,他感受到的震撼也最強,看到曾俊走進,哭喪著臉︰「大哥,別別別動手。」
他的臉已經腫起了半邊,說話都有些漏風。
曾俊居高臨下看著混混︰「你們為什麼要堵路?里面什麼情況?」
混混哆嗦著道;「里面已經開始拆了,怕有人進去誤事。」
順子幾人面色一變,邁開腿對著地上的人一頓拳打腳踢︰「草!」
打完解氣,順子急切道;「俊哥,現在怎麼辦?」
「進去攔住他們。」曾俊看向路邊的兩輛面包車︰「鑰匙在哪?」
地上混混頭目想也沒想用另一只手把口袋中的鑰匙拿出來︰「這是那輛車的鑰匙。」
曾俊接過鑰匙,丟給順子,讓他去開車,低頭看向混混頭目︰「還有一輛車鑰匙在哪。」
「在小三手中。」混混頭目很怕他說不知道,曾俊就又廢了他第二條手臂。
曾俊看向他手指的地方,一個男子捂著肚子窩在地上,一只手在空中,舉起鑰匙。
曾俊接過鑰匙,直接走向面包車。
兩輛面包車絕塵而去,曾俊在前面開車,順子在他旁邊︰「俊哥,你剛剛好厲害,我見過其他當兵的,好像都沒你厲害。」
「嗯。」曾俊隨口點點頭。
「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們動手?」順子接著問道。
「你們沒武器,沒有打架經驗,上去就是被虐,受傷了我不好向你們家里交代。」曾俊加快了速度。「再問這個,家都沒了。」
順子連忙閉嘴,後面一輛車上的年輕人面紅耳赤,討論著剛剛曾俊的英雄事跡,都極其崇拜。
面包車還沒開近,就听到前面挖掘機運作的聲音,車上的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壓抑。
柳樹村的村口,一顆碩大的柳樹,三人合抱那麼粗,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曾俊記得以往夏天,自己最喜歡在樹下乘涼。
現在也有人在樹下乘涼,一個個身穿工地服裝的人在樹下聊著天,前面道路上,有三輛挖掘機在路上開,在挖掘機前面,
曾俊把車停下,下車直接往挖掘機那邊走。
十幾個柳樹村的小伙子跟在曾俊身後,為他馬首是瞻!
「拆,先從這邊這個房子開始,平著往前面推,爭取今天晚上推完這個村,明天好施工,施工隊的人都在外面等著了。」在挖掘機前面,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帶著一個施工頭盔,帶著麻布手套,指揮著三輛挖掘機。
在挖掘機前面,是村子中其他人,憤慨,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他們無力阻止這三輛挖掘機。
阻止了又能怎麼樣,人家老板已經買下了這塊地,強行拆遷他們又能怎麼辦?
「都給我停下來。」曾俊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拆遷隊隊長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曾俊帶著十幾個年輕人過來,揮揮手︰「哪里來的人,走開,別擋住施工!」
曾俊沒有理會他的話,走到挖掘機前面,看向拆遷隊隊長︰「是誰允許你們拆的?」
拆遷隊隊長眉頭一挑︰「你誰啊,關你什麼事?還有,你們也別攔著,這塊地本來就不是你們的,已經被我們老板買下來了,我們過來是合法的,別擋路。」
「合法?我從來沒听過強拆合法。」
「不是強拆,是拆遷,一群刁民,不要妨礙我們辦事,不然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你們擋得住挖掘機嗎,識相的,滾開!」拆遷隊長惡狠狠的看向曾俊說道。
曾俊心中冷笑,拆了才不會有好果子吃︰「拆遷合法,殺人合法嗎?」。
拆遷隊長一愣︰「我們沒殺人。」
「可能馬上就要殺了。」曾俊對著後面十幾個小伙子揮了揮手。
順子看到手勢,賤兮兮的嘿嘿一笑,帶著頭,一溜煙的跑到正在前進的挖掘機輪帶前面,直接躺了下去,一副你有種就碾過來的瑟樣兒。
挖掘機瞬間停了,開挖掘機的人也傻眼了,這幾十個人一溜邊的躺在輪下,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動啊。
拆遷隊長也是完全驚呆了,媽蛋,這特麼突然都不怕死了啊?他真是一臉的懵逼,完全搞不懂這是啥情況了。
順子大刺刺的躺在那兒,對著拆遷隊長道︰「你他媽不是囂張嗎?要拆嗎?你再繼續拆試試?」
也不知是之前曾俊的凶悍刺激了這群半大小子的血性,還是看到曾俊在這兒心里莫名有底兒,此時這群小子可都是充滿了斗志。
曾俊斜眼看著,嘴角微微上翹,不就是耍流氓麼?這門藝術,他才是祖宗!
拆遷隊長看向後面拆遷隊的人︰「你們在那邊看什麼,請你們吃干飯的,過來把人他拉開!」
幾個拆遷隊的人拿著鐵棍走過來,對著地上躺著的年輕人打去,打個半死丟在旁邊,就不會礙事了。
但曾俊就在旁邊站著,怎麼可能會讓他打到,伸手就抓住了鐵棍,反手抽打了回去。
幾個拿鐵棍的家伙,連躲閃都來不及,一個個慘叫著,應聲倒地。
周圍本來還有人想上前幫忙,見到這一幕,哪兒還敢動彈。
順氣一群人愈發得意,一個個直接打滾撒歡了起來。
曾俊攤攤手,甩掉了手里的鐵棍,嗤嗤冷笑道︰「你再繼續拆啊!」
拆遷隊長愣住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得怕楞的,這些人直接就是不要命一樣往地上一躺,雖然簡單粗暴,但太有效。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碾死十幾個人,這樣的事情,產生的輿論是很恐怖的。
拆遷隊長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碾,即使後面有大人物撐腰,他也不敢,把大人物給拖累了,他會更慘,退一萬步說,即使他敢碾,挖掘機司機也不敢碾。
曾俊揮揮手,看向一邊站著的男子︰「叔,麻煩端個凳子來,我站累了。」
圍觀的村民一個個直恨不得拍手叫好,這曾俊還真是有一套。此時听曾俊要凳子,立馬就有人應聲小跑著去搬了。
數分鐘後,局面依然僵持著,曾俊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冷眼旁觀,三輛挖掘機動彈不得,十幾個年輕人躺在挖掘機前面玩起了斗、地主。
拆遷隊隊長在旁邊焦急,但卻沒有任何辦法,曾俊表明了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