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琴名喚靈悠,誰得到它,它就可以實現這個人的一個願望,柳月娘,這琴便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賀禮,你千萬要小心運用。」
眼前霧蒙蒙一片,看不清前路,更看不清送琴的人是誰,可听著那隱約是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清冷動听,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白芷向前走了兩步,想拂開霧氣去看看那個人的樣子,卻听到那個聲音說︰「阿芷,你該醒醒了。」
咦?奇怪!
明明她不認得這個聲音,可是這個人怎麼會認得她?
「你是誰?」
白芷一句話沒說完,忽然感到胸口一痛,已然睜開了眼楮。
窗外是月華皎皎,投在窗子上印出窗口竹葉的影子,夜風一吹有些猙獰。
她想到夢中的情景,不由自主的走向窗戶邊的琴台,那破爛一般的瑤琴依舊靜靜的放在琴台上,只是月光下那瑤琴的琴弦泛著冷冷的白光,有點詭異。
她一直就覺得這琴有古怪,如今一瞧更覺得奇怪。
拿起來印著月光仔細的翻看,琴面雖然有些傷痕,背面卻十分的光潔,上面刻著靈悠兩個大字,另有十六字的隸書題款︰昔我往昔,楊柳依依,今我來兮,雨雪霏霏。
這幾句白芷倒是知道的,出自《詩經?小雅》,是思鄉之言,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這幾句居然是刻在琴上。
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東西。
白芷來回又翻看了一遍,除了這奇怪的題款還有琴弦之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琴像是丟在垃圾堆,撿破爛的都不會撿的那種。
這東西還會實現人的願望?難道是阿拉丁神燈的變異種嗎?要不然摩擦摩擦試試?
她在琴身上摩擦了片刻,柳月娘縴細白女敕的手掌都要磨破皮了,這瑤琴還是沒反應,看來是她想多了,那不過是個不靠譜的夢而已,怎麼能當真呢。
白芷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心說,丟了身體就罷了,怎麼還把智商也丟了?那個不靠譜的夢怎麼能信啊!
隨意的把瑤琴放在桌上,卻不妨手上一時沒忖對力氣,那瑤琴咚的一聲就敲在了琴台上,一時間,白芷只覺得頭腦發懵,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待得眼前恢復清明,白芷看著那瑤琴目光里就充滿了敬畏。
心里有個猜測,莫非這瑤琴和她是有聯系的?
她輕輕在瑤琴上敲了兩下,沒什麼特別感覺,拿起來又在桌面磕了一下,這次她估模著力氣,放輕了力道,的確感覺到靈魂深處好像被什麼東西敲過,這東西……難不成真的是和她連在一起的。
那她……究竟是個啥?莫非像是阿拉丁神燈里的燈神一樣?那她是什麼?琴……琴神嗎?
啊呸,神混成她這樣那就悲催死了,難道是像燈神一樣被困在琴里的鬼?
我勒個乖乖,被困在琴里……白芷忽然意識到,如果這樣,她豈不是永遠別想投胎做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已經附身在柳月娘身上了,那她還投什麼胎?她好像有點杞人憂天了。
放下琴,白芷又躺了回去,這次真的是毫無睡意了,一邊是柳月娘囑托的事情,一邊是她自己身份的問題,如果她能一直附在柳月娘身上那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
白芷模了模柳月娘手腕的位置,依舊一點脈搏都沒有,胸口也沒有心跳,身子也是冰冷的,顯然這柳月娘是個死了的,那她以後會怎麼樣?
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轉眼又見窗外月華皎皎,白芷悄模的穿了衣服出門。
外間,倩兒正睡得香甜,那兩個腫的像是桃子一般的眼楮已經消下去了不少,白芷仔細的看了她兩眼,見她睡得安穩,便也放了心,放緩了腳步出門。
今夜的月光正好,天地間的景色好像盡數籠在一個白色的紗帳之中,月色朦朧,夜風微拂,竹影稍動,在窗戶上投下稀疏斑駁的影子。
前世的時候白芷鮮少見到這樣的景色,此時倒也不知不覺就入了迷,在園子里轉了兩圈,又想到了柳月娘的事情,不禁頭疼起來。
追查凶手這該屬于破案吧?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她知識匱乏,最多也就看過幾百集的柯南,讓她破案,這可太難為她了。
再者說了,那被謀殺的還是個沒成型的女圭女圭,才不過兩個月的受精卵,連死者都沒有叫她怎麼查?
另外還有那碗酸梅湯,據說那酸梅湯已經被阮春英一怒之下連碗帶鍋的摔成了稀碎,這就算想驗毒那也沒得驗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柯南穿越過來他也破不了案吧?
白芷在園子里緩緩的踱步,想從柳月娘的記憶中濾出些許線索,至少總該想出幾個可疑的人來吧?可是大腦居然一片空白。
緩緩踱步到園子門口,剛剛打開門,卻是禁不住一愣。
如霜似雪的月光下,那個人著一身白衣,踽踽徘徊,只影踟躕,不知是想敲門進來,還是想離開,一派的猶豫不決。
白芷吃驚︰「雲客卿?你怎麼在這?」
抬頭看了看如黑夜明燈一般的白玉盤,這個時辰至少也是午夜了吧,這大半夜的他站在這做什麼?
雲客卿顯然沒料到她會忽然出現,慌亂的左右看了看,但看到左右皆沒有遮蔽之物,便也嘆息了一聲,只垂頭不語。
此時倒是有了幾分愧疚,也不知道他當初命人端來毒酒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
白芷原本就對這個男人有很大的意見,此時見到他自然心情更差,不欲多言,就想著回去繼續躺著,剛剛轉身卻冷不防被他握住了手臂。
「月娘!」
雲客卿的聲音很急促,力氣也很大,白芷一時掙月兌不開,只能回身道︰「有事嗎?」。
「月娘……」雲客卿被她這麼一問,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般笑了出來︰「你真的沒死,月娘,太好了。」
他一步上前緊緊地摟住白芷︰「真是太好了。」
白芷心里已經,反應過來之後慌忙掙月兌他的鉗制,把他推得遠遠的︰「你別這樣,我先前說過了,我和你已經沒有關系。」
雲客卿的唇顫抖了片刻,喃喃的說︰「月娘,你怎可胡說,咱們不是說好的,你這只是詐死,你現在怎麼能離開我?」
啥?
詐死?
白芷愣住了,實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