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直都不懂,為什麼打架之前先要喊一聲「看劍」,難道你不喊別人就看不到了嗎?
蒼雲道人的劍恍如帶風,唰唰唰連砍幾劍。
容澤只輕輕一閃躲開,一手護著白芷,冷聲道︰「我不欲與你相斗,識相的自己離開,否則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你不與我相爭,我卻要好好與你說道說道。」蒼雲道人哼了一聲,桃木劍一指白芷︰「你為何要養這害人孽畜?」
「你才是孽畜呢!」一口一個孽畜,一口一個妖孽,真當她沒耳朵听不到啊!
「我喜歡,關你什麼事!」容澤蹙眉,聲音不覺又冷了一分。
不知道是不是容澤字里行間的鄙視惹怒了她,蒼雲道人更加盛怒︰「哼!無知妖孽,你身為一個人居然在此養鬼遺禍人間,我今日就替天行道,滅了你和這孽畜!」.
+du.蒼雲道人桃木劍一擺沖了過來。
「自己小心,找個地方躲起來。」
容澤輕輕推開白芷,手掌凌空一抓,將焰烙拿在手中,劍鞘未去,只輕輕一挑,將蒼雲道人的桃木劍一劍挑開。
蒼雲道人眼見容澤警惕性高,又瞟到白芷情景,順勢一轉沖向了白芷。
白芷被容澤推得後退幾步,尚未站穩,忽然看到蒼雲道人沖了過來,桃木劍的劍尖一下到了眼前,她下意識的一閉眼。
容澤怒︰「她是我的人,沒人能傷她!」
焰烙嗆啷一聲出鞘,焰烙仿佛也感受到了容澤的憤怒,劍身上鋒芒一閃,只听 嚓一聲,蒼雲道人的桃木劍應聲而斷!
蒼雲道人後退兩步,驚疑的看著容澤︰「焰烙?你是容澤!」
白芷嘆道,這蒼雲道人眼光真不錯,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焰烙,並推斷出他是容澤。
容澤手持焰烙,劍尖低垂擋在她身前︰「不錯!」
蒼雲道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想諷刺的笑一笑臉卻扭曲了起來,拿斷劍指著容澤︰「容澤,你不是誼國國師嗎?不是整個誼國最偉大的秘術士嗎?居然在這里養這幾個孽畜,你對的起你的師父離軒真人嗎!」
容澤面色不變︰「這與你有什麼關系,立刻離開這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芷一听,忙道︰「他不能走,除非把梨妹和雲景還回來!」
容澤瞪了她一眼,白芷立刻瞪了回去,這事沒得商量!
蒼雲道人怒不可遏︰「身為清誼觀的觀主,居然做出這種事情,我今日就滅了這害人的孽畜,再替你師父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你算個什麼東西!輪也輪不到你!
容澤目光一寒,白芷恍惚看到他身上的純白化作一片漆黑,衣袍飛舞,仿佛聞到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黑色的細線,纏在了蒼雲的身上。
殺意!容澤動了殺心。
自與他相處以來,只見他動過兩次殺心,一次是毫無預兆的出手殺了黃平,再一次是冬顏夕傷了瑤琴,他的殺氣不可自制的四下飛散,而這一次好似比上次更加嚴重,那些殺氣凝兒不散,他是真的有心殺了蒼雲,或者不止是殺掉這麼簡單。
「容澤……」白芷有些擔憂,不知道怎麼了,這樣的容澤讓她從心里感覺到害怕。
蒼雲還沒沖過來腿一軟癱在了地上,連連後退著︰「你……你……你不能殺我!」
「為何不能?」容澤一步一步的向他走過去,聲音毫無情緒。
蒼雲道人嘴角打顫答不上來,只下意識的後退著,這樣的容澤是他從未見過的,不,他從來也沒見過容澤,這是第一次見他,可他和傳言中的人太不像了,這人太恐怖了。
「容澤,算了吧,讓他交出梨妹和雲景,放他走吧。」白芷是個心軟的人,看那蒼雲道人快嚇死了,好像得了教訓,輕聲勸道。
容澤恍若未聞。
蒼雲還在驚恐的退著︰「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也不知道這蒼雲是被容澤的殺意逼瘋了,還是怎麼了,居然開始說胡話︰「你不是人,哈哈哈……」他忽然仰頭笑了起來。
「虧得他離軒真人還是一個得道高人,居然收了一個不是人的人做徒弟,還把觀主的位置傳給他,真是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容澤身上的殺意越發的重了,可他好像也在努力的克制,握著劍的手骨節泛著白,卻遲遲不下手。
蒼雲踉蹌著站起來︰「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會受到重創!你一定不敢殺我!」
他瘋了一般笑了起來︰「哈哈哈,我要告訴天下人你那師父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會收你這個徒弟,讓他千萬年的被天下人唾棄!」
容澤目光一寒,似是真的被他激怒了,也不見他動作,只感到空氣中的花香甚濃,甚至可以看到那香味飄在空中的痕跡。
那蒼雲剛剛飛出平台就吐出一口血,隨即直直的落進了水潭里。
白芷疾行兩步追了上去,容澤卻比她更快,他幾乎瞬間就到了水邊,冷眼看到蒼雲從水里爬出來,焰烙的寒芒一閃,蒼雲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鮮血順著脖頸流了下來,隨即倒在了水中,死不瞑目。
白芷落地嚇了一跳,容澤這人不發怒的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有多恐怖,但凡他發怒,出劍勢必傷人,下手亦從不留情。
月光下,容澤依舊是原本的樣子,可眸子中冷冷的泛著光,周身都冷冷的殺意,那與梨妹的陰風不同,他這種殺意更加讓人心寒和害怕。
「不過螻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師父!」
焰烙低垂一滴鮮血順著焰烙的劍尖滴下,落進了水潭之中。
「容……容澤?」白芷沒發現她的聲音在發顫,不,她整個人都在發顫,這樣的容澤太可怕了,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他,可她知道,自己離不開容澤,或者說潛意識里她並不想離開容澤。
「你還好吧?」
白芷輕輕握住他的手,容澤忽然身體一顫,回過神來,微微歪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寒芒漸漸退去,他尚未來的及開口,忽然捂住胸口噴出了一口鮮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