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你不該離我而去。」
「你不該,你不該許我承諾。」
「你不該,你不該對我不聞不問。」
「你不該,你最不該的就是還活著!」
阿紫的一字一句都充滿著這些年的辛酸苦痛,她的所有深沉情感,在今日之後都會煙消雲散,只是她不甘,她真的不甘。
卿墨一言不發,是,他這個該死之人不該活著,他辜負了一個最不該辜負的女子,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次,那麼五十年前他絕不會去戰亂之處幫助百姓,這樣他也不會遇到阿紫。
那個善良可愛的阿紫,終究因為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阿紫轉身離去了,卿墨看著她的o背影,終究忍不住窺探了她的記憶,一幅又一幅的畫面讓他不禁淚流滿面。
「墨哥哥,你知道嗎,在你離開後,戰爭+.++就結束了,我為所有的百姓都編織了一個美夢,可我,卻夜不能寐。你死了,你留下了我一個人,我又該怎麼活呢?」
「道長,我遇到一個好像你的人,我追了他半天街,最後才發現他不是你,我好傻,你明明已經離開這個世間了啊。」
「墨哥哥,我知道你不忍見到天下蒼生受苦,你不在了,那麼所有的就讓我替你去完成。」
「墨哥哥,你從未飲過酒吧,以前阿紫也不曾飲過酒,現下卻是離不開了這酒了。」
「墨哥哥,我好想來下面找你,你還在不在下面等我呢?」
「為什麼阿紫想死都不能死呢?道長,我好想來陪你。」
「你沒有死,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為什麼」
卿墨沒有勇氣再往下看,他閉上了眼楮,臉上留得兩行清淚,阿紫,他最不該,最不該就是遇到你。
道士已經看呆了,饒是他蠢鈍如豬也該明白了這兩個人之間有著不正常的關系,曾經的愛人?
他好像解開了一個困擾了自己幾十年的謎團了,道士湊到了卿墨身邊,不合時宜的問道,「師兄,這五十年來你夜夜不能安眠就是為了她?」
卿墨沒有說話,是啊,阿紫,這五十年來,他念你又怎會念的少呢,我于你是死別,可你與我卻是生離,阿紫,終究,終究他還是欠了你一輩子。
道士難得看見情緒如此外漏的卿墨,一時間感慨萬分,果然啊,這世間****最為擾人,還好他沒有紅塵根啊。一陣清風吹過,立刻吹醒了感慨當中的道士,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師兄,雖然為知道我現在不應該打擾你,但是,我們不該快點想辦法救葉施主和軟軟姑娘嗎?」。
「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卿墨淡淡一笑,通身都被悲傷包裹起來了,「阿紫不會做什麼害人之事。」
道士嘆了一口氣,雖然這麼說不好,可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師兄,她已經和那食心女鬼是一伙的了。」
道士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卿墨的表情,輕聲嘟囔了一句,「她可能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阿紫了。」
卿墨用冰冷的眼神掃了道士一眼,道士立刻就後背發涼,完了,狂風暴雨可能要來了,他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啊。
可是道士想象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卿墨只是很平淡的說道,「她雖除去了仙籍,但身上仙氣依舊純淨,說明她一直積德行善,又怎麼會做沾染血腥之事呢。「
道士立刻一直點頭,展開了絕對相信這句話的笑顏,「知道了師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阿紫失魂落魄的離開之後,進入她給葉君擷和軟軟編織的幻象里頭,她進入的時候葉君擷正在給軟軟畫眉,這溫馨美好的場面讓阿紫又落下了淚一滴。
道長,你可還記得,你曾經也這般為我描過眉。
軟軟看到了阿紫,笑容立刻就收不住了,「阿紫姑娘,你是來放我和君擷出去的嗎?」。
阿紫抿著嘴唇,良久之後,她輕笑一聲,「放你們出去?在這里不好嗎?無憂無慮的只有你們兩個人,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擾你們天長地久。」
葉君擷淡漠的目光掃向阿紫,阿紫心中一顫,這樣冷淡的目光,和卿墨多像啊,可惜為何一個如此溫暖一個卻如此涼薄呢。
阿紫不知從哪里搞來了一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你們該謝我的,不是嗎?在這里你們不會老也不會死,也不用顧忌是否人鬼殊途,軟軟姑娘,你真的想離開這里嗎?」。
軟軟听到阿紫點名對自己說話,她從顧煜的背後站了出來,「我想,我不想讓君擷陪我待在這個美好的夢境里面,這里雖然很美,但都是假的,君擷該有真實的生活,而不是陪著我在這里浪費。」
阿紫勾起笑,輕輕的搖著頭,飲下了一杯又一杯酒,「軟軟姑娘,你可知,我有多羨慕你。」
「羨慕我?」軟軟奇怪的看了一眼葉君擷,見他正蹙眉深思也就沒有打擾他了,過了一會之後,葉君擷緩緩開口了,「阿紫姑娘困我們在此可是為了引什麼人前來。」
「公子好生聰慧,我用盡全力見他不到。」阿紫美眸中含著無盡的苦痛,她聲音悠遠,「但是陰差陽錯卻被我遇到他的師弟了,所以委屈你們了。」
「那你和那個女鬼」軟軟忍不住問道,因為她覺得阿紫姑娘是個好人,應該不會和那無惡不作的女鬼混在一起。
「我和她?」阿紫頓了頓,好像在想些什麼,淡淡說道,「她也是個可憐人,我本是要勸她放下執念,可你們先我一步滅了她。」
軟軟點著頭,她就知道吧。
阿紫放下了酒杯,招呼著軟軟,「軟軟姑娘,既然有緣,那麼我送你一件禮物吧。」
軟軟看了一眼葉君擷,葉君擷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小聲的說道,「你要送我什麼?」
「你過來。」
軟軟慢慢的走向了阿紫,她看到阿紫微紅的眼眶,心里也有些微微心疼,阿紫拿起軟軟掛在身上的玉佩,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玉佩發出了溫潤的熒光,隨後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