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笑了笑她,道︰「看來真是睡糊涂了,這馬上就要天亮了,你趕緊去沐浴一番,憐兒已經為你備好了水,一會兒我讓幻雲為你梳妝打扮,辰時(北京時間7點到9點)的時候,宮內的喜轎就會到府上來迎你,你且快著點,莫要誤了吉時。」
說話間,府內的丫頭們陸陸續續的捧著嫁衣發飾等物件一一的往婉瑤房間送去。
婉瑤揉了揉眼,默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驚訝道︰「啊?進宮?已經第三天早晨了?我居然睡了這麼久?天擼了,我還沒想好怎麼折騰他的後宮呢。」當然最後一句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吶喊了句。
憐兒聞聲也趕了來,道︰「阿姐,你好能睡啊,叫你幾次都不見有反應,夫人還以為您病了呢,還派人去宮內請的太醫,好在太醫說您沒什麼事兒,這才放了心。」
婉瑤萎靡不振的道︰「還不如讓我一.+du.睡不起呢。」
憐兒笑了笑,道︰「阿姐又說傻話了不是,快去沐浴更衣吧?」
喜轎到的時候,婉瑤將將準備完,百十來人組成的迎親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引得百姓紛紛圍觀。
婉瑤一襲紅火的嫁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傾國傾城,鳳冠上的流蘇更是映襯著她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栩栩如生,目光流盼之間閃爍著絢麗的的光彩。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嬌媚。白皙的皮膚如白玉般光潔,縴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女敕的蔥尖。
看的憐兒目瞪口呆,她笑著道︰「阿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崇拜的人了,漂亮、堅強、聰明、勇敢。」
婉瑤看著鏡中的自己,不免也笑了笑,此情此景,是多麼熟悉啊。
皇上迎親,早朝休沐。
鄭如煙恨恨的瞪了眼巧雲,怒罵道︰「廢物,這點事兒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何用?」
巧雲哆嗦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無能,辦事不力,還請夫人責罰。」
鄭如煙抬腿便踢了一腳,大吼一聲道︰「給我滾遠點,別在我面前礙眼。」
巧雲斂著裙子連忙退了出去。
宇文憲近幾日一直宿在明月閣,早朝照上,只是朝會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人也看著有些邋遢。宇文邕看在眼里默不作聲,下了早朝後,就一個人待在明月閣,下人們從下午到晚上,連續送了幾大壇子酒進去,宇文憲醉了便睡下,醒了便接著喝,如此的三日,胡子拉碴,人也憔悴了不少。
他輕模著婉瑤睡過的床榻,唇角勾笑,之後又變得落寞。
婉瑤,你是有多殘忍啊,如今,連搏上一搏的權利都被你收回去了,難道讓你愛上我就這麼難麼?如今,我放手了,眼睜睜的看著你嫁與他人妻,你滿意了麼?
鄭如煙期間示好,想著他幾日沒有吃飯,再餓出了毛病,遂送來了些容易消化的飯食,不曾想被他一酒壇子扔了出來,險些砸到,氣的飯菜扔了一地,轉身憤憤然的離開。
大冢宰府內
屋外吹吹打打,婉瑤有氣無力。
元氏看著婉瑤,不禁紅了眼,道︰「雖說為娘盼你能成龍成鳳,但是為娘更希望你能幸福,為娘縱使舍不得你,也不能將你強留在府內。婉瑤,皇上性格好,雖說不愛言語,但也卻是個好兒郎,後宮也不過才幾人,相信他既然是娶了你,就定會對你很好的。」
婉瑤尷尬的笑了笑,內心道︰「衰神騙術還挺高啊,他性格好?呵呵,真會開玩笑。再說了,世上好兒郎多的是,還有一大票人是沒娶親的,怎麼不見你們讓我嫁給他們呢?」
元氏接著又道︰「這宮里規矩多,言行舉止都得注意,免得讓人落下口舌,以後若是想娘了,就回來看看。」
婉瑤笑著點了點頭,月復誹道︰「回來看看?回來後宇文護指不定怎麼套她的話呢,還是算了吧,她年輕腦容量小,陰謀詭計玩不轉的,還是別回來了。」
「你也爭點氣,趕緊為皇上誕下個子嗣,這樣一來,你在宮內的地位就能安穩了,即便我與你義父不在了,你也能好好的不被人欺負。」
生孩子?給宇文邕?這得是多大個笑話啊。
婉瑤嘿嘿笑了兩聲,道︰「義母說的話,婉瑤都記住了,定當謹遵教誨,不辱使命。」
元氏被她逗得笑了笑,道︰「去吧,喜轎已在外等候多時了。」
憐兒這才將蓋頭搭在了婉瑤的頭上,隨著一聲尖尖的出閣聲,婉瑤閑庭信步的走了出來。
憐兒攙著婉瑤的胳膊,道︰「阿姐,你笑一笑麼,哪有人成親還愁眉苦臉的啊?」
婉瑤嘆了口氣,道︰「這他娘的,根本就是搶親好麼?」
府內鑼鼓笙簫,張燈結彩,熱鬧不凡,前來道賀的王公貴族更是絡繹不然。
路焱上前一步,扯著系了大紅花綢緞,頷首道︰「微臣大內侍衛總領路焱代皇上迎婉夫人進宮。」
婉瑤嗤之以鼻,哼了聲,道︰「你們古代可真逗,娶親還能替代,那洞房能不能也替了呀?」
路焱一怔,臉上綠了幾綠,權當沒听見,又向前繼續走。
憐兒隨即輕輕捏了下婉瑤的胳膊,小聲提醒道︰「阿姐,你莫要瞎說了,哪有代替入洞房的啊,這叫人听了去會被人笑話的。」
婉瑤嘆了口氣,哎,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大寫的笑話好麼。
皇上大婚,娶的又是大冢宰家的小女,即便本人不露面,也引得萬人空巷,全城轟動,鑼鼓聲震天響。
婉瑤餓的肚子 轆 轆響,她一把扯掉蓋頭,撩起了車簾,嘆出了半個頭,問道︰「憐兒,可有吃的沒,我快要被餓死了。」
憐兒連忙拉下了簾子,四處望了望後,才貼著車壁小聲的道︰「阿姐,你再忍忍啊,等到了皇宮就有吃的了,還有,你趕緊把蓋頭蓋上啊,新娘子被人看見是被視為不吉利的。」
婉瑤撇了撇嘴,暗想,她若是吉利的話,也不會淪落至此了,有什麼還能比此刻更壞的呢?
差不多一個時辰,便抵達宮門口,婉瑤餓的厲害,又來回晃晃悠悠的有些暈,不想剛下了轎子,反胃的厲害,隨後不管不顧的撩起了蓋頭跑至牆角處干嘔了起來,奈何胃里根本沒有東西,吐的也是只酸水罷了。
憐兒連忙跟了過去,輕拍著婉瑤的後背,擔心的問道︰「阿姐怎麼了?胃里難受了?還是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