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元皺了皺眉,用手點了點放進嘴里,跟平常的白水無意,只是帶著些香味。又仔細的聞了聞,香味又不似普通的香,應該是幾種混合而成的,有曼陀羅、五色梅,還有什麼?
浮元搖了搖頭,道︰「五哥哥,我實在是聞不出來這里到底有幾種花研制而成,不過我敢肯定的是曼陀羅及五色梅均是有毒之花,吸入之後雖不知死亡,但是能短暫的使人暈厥、互呼吸困難甚至是痙攣等癥狀,傷不及性命。以我的本事,一時半會肯定看不出來。」
宇文憲嘆了口氣,他能等得起,可婉瑤和小皇子等不起,小皇子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婉瑤也難辭其咎,朝堂上那幫大臣肯定是不會繞過她,一幫見風使舵的老狐狸,肯定是受了宇文護的應允,不然也不敢如此囂張。
看來宇文護是想警告一番婉瑤,亦或是婉瑤不夠听話,想要棄了這顆棋子也說不定。
正當景兒,門被從人從外推了開。
來人穿了身粗布的衣服,拄了根棍子,一身男子的裝扮,背上背了個竹筐,很沉的樣子,整個人佝僂著,神色淡然,略顯疲憊,一對梨花窩格外的顯眼。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浮元連忙跑過去接過浮生的背簍,瞧著她瘦弱的臉龐,手背上幾處擦傷,不禁心疼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著轉轉,道︰「姐你以後還是別出去了,你看你,又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還老是喜歡一個人往外跑。」
浮生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寵溺的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宇文憲頓時看見了希望,他站在原地,笑容如春風般溫暖,道︰「浮生,你可算回來了,婉瑤這回終于有救了。」
浮生尋著聲音望過來,不想竟是宇文憲在此,連忙上前福禮,宇文憲擺手道︰「無需多禮,快,快來幫我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能研制出解藥?」
浮生走上前去,低頭聞了聞,皺了皺眉頭,隨後直接拿起包裹里的明黃色的坐墊,對著陽光看了看,厚厚的一層粉塵。她走回屋里拿出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順著墊子的邊緣剪開,又找了個勺子,將覆在墊子里的白色粉末刮到了碗里。
「浮元,去找根銀針來。」浮生專注的研究著碗中的粉末,捏了一小把放進嘴里舌忝了舌忝,宇文憲忙上前拉住她,道︰「有毒,你小心著點。」
浮生彎了嘴角,梨花窩淺淺,道︰「齊王放心,我有分寸的。」
浮元遞過銀針來,浮生試了試,果真沒有變色,看來不是花粉本身的問題,那就是遇到什麼之後才變的,所以現在的問題是需要知道,中毒之人究竟是踫了什麼東西,又吸了這花粉才發的病。
浮生淨了手,回頭對著宇文憲道︰「齊王,奴婢剛听您說婉夫人的名字了,莫不是跟婉夫人有干系?」
宇文憲拂了拂衣擺坐于房前的石凳上,眉宇間透露著擔憂.
「是薛世婦的小皇子中了毒,而且是在婉夫人去了之後的事,當時屋內只有婉夫人憐兒及小皇子的乳娘齊氏,現在薛世婦一口咬定是婉夫人下的毒,而小皇子也危在旦夕,現在所有的茅頭都指向她,若是不能查出原因亦或是解了此毒,怕是婉夫人會有性命之憂。至于小皇子具體吃了什麼,亦或是踫了些什麼,只能是你進宮去問問婉夫人了。「
浮生當下進去換了衣服,一刻也沒有耽擱,隨即進了宮。
婉瑤用過午膳後,一直躺在院中樹蔭下的太妃椅上閉著眼楮凝神。
錦冬神色慌張的將殿內里里外外的轉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錦秋,這才急了,帶著哭腔去找婉瑤,道︰「夫人,昨天錦秋姐姐說是去膳房給夫人做碗燕窩粥,夫人最近睡的不好,奴婢們都擔心著,可是錦秋姐姐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後,昨個兒事兒多,就忽略了,晚上的時候還沒見她,奴婢以為她守夜呢,也就沒在意,可今天早上還是沒見她」
錦冬邊說著邊哭了起來。
婉瑤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問道︰「錦秋是何時去的?」
錦冬擦了擦眼淚,道︰「在夫人沒去薛夫人那處就已經去了。」
這麼久?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不然以錦秋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回來。遂連忙吩咐了小猴子小馬子,錦春與錦夏四人分頭去找,先要沿著錦墨居至御膳房的路,再以此擴散,務必要找到錦秋。幾人頷首應「是」,急忙的出了去。
憐兒去了妙蓮殿附近守著,隨時注意著妙蓮殿的一舉一動。陌依則去了馮夫人那處,看她是否有什麼動作,與何人接觸,想從中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端倪。
浮生來的時候,只婉瑤一人落寞的坐在樹下,她靠著樹干發呆,一雙長腿隨便的伸展著,懶散著,眼神空洞,不知在想著什麼。
「奴婢參見婉夫人。」
浮生走近了,婉瑤這才發現,不免驚喜,道︰「我的浮生,你終于回來了。」
又有些心疼,身手模了模她的臉,「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這幾個月都風餐露宿的,沒有好生照顧自己。」
浮生抿著唇笑,一雙杏眼笑彎了,她喜歡婉瑤,跟她在一起,很自在,很隨意,也願意與她分享。
浮生也跟著坐了下來,道︰「這幾個月的經歷都可以寫一本書了,奴婢還曾被游牧的柔然舊部抓了去,要奴婢給她做老婆呢。」
婉瑤听著,哈哈的笑了起來,眼楮彎彎,笑容明朗,一排好看的牙齒露在外面,「那人長的可是帥氣?」
浮生撅著嘴搖了搖頭,道︰「不帥,大胡子,看著就好邋遢的感覺。人也很粗獷,一只胳膊都有奴婢的腰粗了。」
婉瑤詫異,「那麼胖的人,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浮生咧著嘴笑道︰「奴婢是大夫呀,所以點了他的穴位,不過,因為他實在是太胖了,以至于我找了好半天才找準了穴位,真是好險呀。」
婉瑤被她逗的捂著肚子哈哈的大笑。頭頂上的陽光透過枝椏斑駁的打在了倆人的身上,看著委實溫馨祥和。
浮生見殿內無人,不由納悶,這才轉到了正題上,問道︰「怎麼只有婉夫人一人在,其他人都去了哪里?」(未完待續。)